明代漳州府科举家族的规模及地域、时间分布

科举家族通常指在以首位考取举人功名者为起点的直系五代亲属及其同父兄弟中，至少出现举人、进士各一名或三名举人的家族［1］，他们对地方乃至国家的政治、文化、教育、经济等都曾产生重要影响。明代漳州府的科举水平虽然无法与福州、兴化、泉州三府相提并论，但相对于建宁、汀州、福宁、延平、邵武等5府、州而言，却是遥遥领先。尤其隆庆开海之后，漳州府科举有了强劲的发展。因此，明代漳州府出现了为数不少的科举家族，可惜至今尚未得到整理，更谈不上进一步的探讨。本文主要据现存的66科明代进士登科录、进士履历（履历便览）、进士（举人）同年录、序齿录①目前存世的明代《进士登科录》58科，分别存于浙江天一阁、国图、上图及台湾“中央”图书馆、台湾“中研院”。其中，52科皆已影印出版（《明代登科录汇编》，台湾：学生书局影印，1969年；《天一阁藏明代科举录选刊·登科录》，宁波：宁波出版社，2006年；《中国科举录汇编》，北京：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2010年）；上图5科未出版，已查阅；惟“中研院”《万历三十八年进士登科录》未查阅（该科有序齿录已影印出版）。存世进士履历15科，其中6个科次与《进士登科录》相同。因此，实际上应有67科的进士存有履历，然笔者未查阅到上图存《崇祯十六年进士三代履历》，故所用为66科的进士履历。，《类姓登科考》［2］、《闽省贤书》［3］，福建省、府、县志明代选举志，逐一考证并整理出明代漳州府的科举家族，并探讨其规模、时间分布、县域分布等，以期抛砖引玉，引起人们的关注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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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代漳州府的科举家族及其规模

（一）明代漳州府的科举家族

明初漳州府辖龙溪、漳浦、长泰、龙岩、南靖5县，成化三年（1467）增设漳平县，正德十二年（1519）增设平和县，嘉靖九年（1530）增设诏安县，隆庆元年（1567）增设海澄、宁洋二县，至此共辖十县。明代漳州府的10个县，加上地处漳州的镇海卫及铜山千户所，先后共培育了71个科举家族。以下分县罗列每一个科举家族的举人、进士姓名（名字下加横线者为进士）以及世系关系。

1.龙溪县

还没等底柱打招呼说一声谢谢，一八九团那帮神气活现的家伙，早已捡些鬼子的刀枪，抬着死伤弟兄退出了188团一八八团阵地。

（1）陈翼、陈亹（翼弟）、陈奂（翼孙）、陈公相（奂曾孙）；（2）吴原、吴震（原弟）、吴泰（原弟）、吴梦麒（原子）、吴瑛（震曾孙）、吴琯（瑛弟）、吴显（原玄孙）、吴昭（瑛子）、吴寀（显子）①漳浦、平和、云霄三县的县志皆载吴原家族为本县人。然查吴原及其后人考中进士年份的进士登科录，皆载其为漳浦县民籍。另，明代李东阳为吴原所撰神道铭《明故正议大夫资治尹户部左侍郎吴公神道碑铭》（《怀麓堂集》卷七十八《文后稿》十八）载，明确载吴原为漳浦人，赐葬于漳浦云霄里之原；而吴原子吴梦麟（字子玉）《明京闱进士云霄吴子玉墓志铭》（林俊《见素集》卷17），也载其为漳浦县云霄人。可见，吴原家族户籍当为明代漳浦县的云霄镇，清嘉庆三（1798）才从漳浦县划出增设云霄厅。；（3）赵超、赵浑（超子）、赵宗凤（浑孙）；（4）吴森、吴晅（森子）；5）陈杰、陈一中（杰子）；（6）刘友仁、刘友德（友仁弟）；（7）林一阳、林一初（一阳兄）、林一新（一阳弟）、林士旂（一新子）；（8）王谧、王健（谧孙）；（9）林表、林敬（表孙）、林绍（表曾孙）；（10）林梅、林煜（梅子）；（11）林功懋、林士弘（功懋子）；（12）林士章、林汝诏（士章子）；（13）刘庭芥、刘庭兰（庭芥弟）、刘履惇（庭兰子）；（14）丘时庸、丘汝材（时庸子）；（15）蔡升、蔡杲（原名蔡昂，升兄）；（16）胡文耀、胡宾墀（文耀子）；（17）王会、王志远（会孙）、王志逵（志远兄）、王志道（志远弟）；（18）杨守仁、杨一葵（守仁子）；（19）林梓、林宰（梓子）、林寀（梓子）；（20）胡文远、胡廷宴（原名胡寓，文远子）、胡廷宰（廷宴弟）；（21）徐表、徐启鼎（表孙）；（22）蔡大壮、蔡宗禹（大壮子）、蔡一橙（宗禹子）、蔡而（一橙子）、蔡而烜（一橙子）、蔡而烷（一橙子）；（23）徐鼎、徐绳祖（鼎孙）；（24）吴华、吴长盛（华子）；（25）吴一桧、吴廷爚（一桧子）；（26）林维熊、林应聚（维熊子）；（27）叶期远、叶绍京（期远曾孙）、叶梦昆（绍京子）；（28）商文昭、商为楷（文昭孙）；（29）李长庚、李瑞和（长庚子）；（30）张斐、张天维（斐子）；（31）江灏、江于任（灏子）；（32）张若化、张若仲（若化弟）；（33）刘行义、刘辰柯（行义子）。

漳浦县为唐代漳州初建时州治所在县，此后一直为漳州大邑，明代共有33个科举家族：

2.漳浦县

（1）黄仲珤、黄恭（仲珤孙）；（2）汪凯、汪范（凯子）；（3）陈彧、陈舒（彧子）、陈让（舒弟）；（4）郑和、郑讷（和孙）；（5）颜格、颜阶（格孙）；（6）曾逸、曾沂（逸子）；（7）陈宏、陈迁（宏孙）、陈师曾（迁子）、陈师旦（宏曾孙）；（8）黄荧、黄泮（荧曾孙）；（9）洪異、洪公谐（異孙）、洪时蕃（異玄孙）；（10）郭舒、郭廷用（舒曾孙）；（11）张绰、张廷榜（绰曾孙）、张廷栋（廷榜兄）、张燮（廷榜子）；（12）韩济、韩绍忠（济弟）；（13）张凤征、张继桂（凤征子）；（14）郑怀魁、郑爵魁（怀魁弟）、郑龙祯（怀魁子）；（15）徐孔仁、徐遵宗（孔仁子）；（16）郑鼎、郑昆贞（鼎子）。

龙溪县为明代漳州府附郭县，明代共有16个科举家族，分列如下：

3.长泰县

由表1可见，明代龙溪县的举人、进士最多，有482人；漳浦县次之，有387人；长泰县129人，海澄县83人，镇海卫74人，南靖县68人，龙岩县58人，平和县47人，诏安县31人，漳平县17人，漳州卫2人，宁洋县1人，另有县份未详者11人。在拥有科举家族的7个县及镇海卫中，长泰、海澄、南靖、龙岩、镇海卫的举人、进士数与各自的科举家族数排名一致。可见，各县科举家族的多少，与其举人、进士数大体上成正相关关系，也就是说地区整体的科举竞争力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科举家族的数量。

长泰县初属隶泉州，宋太平兴国五年（980）改隶漳州，明代共有6个科举家族：

（1）张宽、张表（宽子）；（2）陈爵、陈佐（爵弟）；（3）俞鼎、俞曰都（鼎孙）。

4.海澄县

明隆庆元年（1567），析龙溪、漳浦地置海澄县，明代共有4个科举家族：

（1）郭应时、郭应选（改名郭应台，应时兄）；（2）黄文豪、黄一龙（文豪子）；（3）陈映、陈以珪（映子）；（4）倪大器、倪俊明（大器曾孙）、倪中明（俊明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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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诏安县

诏安县为明嘉靖九年（1530）增设，明代共有3个科举家族：

（1）胡文、胡士鳌（文子）；（2）林而兴、林日烺（改名林日瑞，而兴子）；（3）沈鈇、沈起津（鈇子）。6.龙岩县

龙岩县原属汀州，大历十二年（777）始隶漳州，宋、元、明仍旧，明代共有3个科举家族：（1）王源、王骧（源孙）；（2）王尚贤、王命璿（尚贤子）；（3）连继芳、连镜（继芳子）。

7.南靖县

明代漳州府的科举家族数量，在全省排名第四位，前三名分别是：福州府221个、兴化府187个、泉州府156个，排在其后的分别是：建宁府19个、汀州10个、福宁7个、延平6个、邵武4个 。总体来看，明代漳州府科举家族数量居全省中等水平。

（1）戴昀、戴时宗（昀子）、戴廷朴（昀曾孙）、戴廷采（时宗孙）、戴燝（时宗曾孙）、戴爝（时宗曾孙）；（2）王莹之、王惟恕（莹之子）；（3）卢岐嶷、卢颍（岐嶷子）、卢硕（岐嶷子）、卢春蕙（岐嶷孙）；（4）杨泰、杨莹钟（泰子）、杨鼎钟（莹钟弟）、杨鸿纶（莹钟子）；（5）戴燿、戴埙；（6）戴榜、戴相。

8.镇海卫

镇海卫设于明洪武间，明代共有3个科举家族：

（1）游天廷、游宇（改名游禹图，天廷孙）、游洛图（禹图弟）；（2）黄曰谨、黄廷赏（曰谨子）；（3）涂一榛、涂伯案（一榛子）。

南靖县始置于元至治中，至正十六年（1356）改南靖县，明代共有3个科举家族：

本次研究中，通过对患者使用不同诊断方法检查后，结果显示，实验组的阳性检出率更高，达到88.00%，与参照组的60.00%相比，优势明显。这是因为核磁共振的检查范围广，可以准确反应病灶位置情况。

（二）明代漳州科举家族的规模

科举家族的规模主要指家族的进士、举人数，以及科举功名延续的代数。科举家族的影响力主要通过中举人、进士实现，因此举人、进士的数量以及科举功名延续的代数，对其家族影响力的大小起着直接的作用。探讨明代漳州府科举家族的规模，将有助于我们对其社会影响有大致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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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漳州府的71个科举家族，共有105名进士、77名举人，平均每个科举家族拥有2.56名举人、进士，较全省平均数（3.11名）少0.55人。此平均规模为全省第八，仅稍高于汀州府（2.4名）。具体而言，明代漳州府以拥有一名进士及一名举人的科举家族最多，有33个，占全府总数的46.5%；拥有二名进士的家族16个，占总数22%；二名进士及一名举人的家族5个；一名进士及二名举人、二名进士及二名举人的家族各4个；一名进士及三名举人的家族有3个；三名进士及一名举人的家族2个；三名举人、二名进士及四年举人、三名进士、五名进士及四名举人各1个。其中，举人、进士数最多的是漳浦县的吴原家族，拥有5名进士、4名举人，在全省科举家族中排名第十 。

从科举家族功名延续的代数来看，明代漳州府一代科举家族（兄弟中式）有7个；二代相继中式的科举家族37个，二代断代科举家族14个；三代相继中式的3个，三代断代中式的有7个；四代相继中式的1个，四代断代中式的1个；五代断代中式的1个，即吴原家族。综之，明代漳州府9.9%的科举家族功名仅维持了一代；延续了二代（二代相继中式、断代中式）的51个，占总数的71.8%；延续三代的10个，占14.1%；延续四代的2个；最长延续了五代，为断代科举家族，仅1个。其中，三代以上的科举家族总共才3个，仅占总数4.2%。可见，俗语所说“富不过三代”“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同样适用于明代漳州府的科举家族。

总的来说，明代漳州府虽有个别规模较大的科举家族，但总体上规模偏小，与其科举实力并不相称。科举家族规模偏小意味着漳州没有累世显宦的大家族，这是明代漳州府在全省及全国政治上影响力相当有限的原因之一，这与其经济、文化水平是不相称的。

二、明代漳州府科举家族的地域分布及其原因

明代漳州所辖10个县中，除宁洋、漳平、平和外，其余7个县皆有科举家族；镇海卫、铜山千户所也有科举家族。其中，漳浦县科举家族最多，有33个；龙溪县科举家族也较多，有16个；其余各县（卫）科举家族差别不明显：长泰县6个，海澄县4个，诏安、龙岩、南靖、镇海卫各3个。显然，明代漳州府科举家族的县域分布并不均衡。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三点。

第一，置县时间的长短直接影响各县科举家族的数量。科举家族形成的前提是要有一定数量的举人和进士，漳平、平和、宁洋皆为明成化以后新增设，而举人、进士是从设县开始算起，这三个县的举人、进士自然要比其他县少得多，没能培育出科举家族是可以理解的。事实上，同样是明代新设的县份，诏安、海澄二县虽然有科举家族，但其数量也大大少于漳浦、龙溪、长泰这三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县份。

第二，地区整体的科举竞争力是影响各县科举家族多少的关键所在。科举竞争力指的是在科举考试中胜出的能力，它取决于经济、文化、人口等各方面因素。地区整体的科举竞争力越强，该地区的举人、进士就越多；科举竞争力越弱，举人、进士就越少。各县举人、进士的多少，又直接影响其科举家族的数量。明代漳州府各县的科举竞争力，由其举人、进士的数量即可一目了然。

 

表1 明代漳州府各县（卫）举人、进士与科举家族数量对照表①本表统计的县（卫）指的是举人、进士考取科举功名时的户籍所在地。

  

*史料来源：《闽省贤书》，《天一阁藏明代科举录选刊·福建乡试录》（宁波人民出版社，2010年）、现存66科《进士登科录》及同年录，《八闽通志》《闽书》、乾隆《福建通志》（四库本）及正德、万历、光绪《漳州府志》等。

 

漳平 平和1 1 3 7 6 1 0科举家族（个） 1 6 3 3 3 6 3 0 0县（卫） 诏安 海澄 宁洋 镇海卫 漳州卫 未详 小计举人（人） 2 2 6 2 1 5 2 0 1 1 1 0 6 6进士（人） 9 2 1 0 2 2 2 0 3 2 4科举家族（个） 3 4 0 3 0 - 7 1县（卫） 龙溪 漳浦 龙岩 长泰举人（人） 3 8 5 2 8 9 4 5 9 6进士（人） 9 7 9 8 1 3 3 3南靖5 5 1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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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专经的选择与“一经传家”的家族学术传统，是拉开各县科举家族数量差距的重要原因。如上所述，科举家族的多少与各县的举人、进士数大致成正相关关系，但也有反例。如漳浦县的举人、进士较龙溪县少了95人，科举家族反倒多了17个；诏安县的举人、进士数分别较龙岩县、南靖县、镇海卫少了27人、37人、43人，科举家族却与前三县一样多；平和县的举人、进士较诏安县多了16人，却连一个科举家族都没有。如果说诏安、平和、龙岩、南靖等县的科举家族数量太少而不具有代表性的话，那么，科举家族较多的漳浦与龙溪二县之间的对比就很能说明问题。漳浦县以较龙溪县少的举人、进士，培养出较龙溪县多了一倍多的科举家族，必定有其原因。笔者认为，这与两县士子们对专经的选择有密切关系。按明制，乡、会试皆考三场，首场考试最重要，其考试内容为四书、经义，士子们只须选择《诗》《书》《礼记》《易经》《春秋》五经之一作为学习与考试的内容。因此，士子们往往会选择师资最好的专经加以学习，且父子、兄弟相传，以此增加在科举考试中胜出的机率。明代漳浦县士子偏爱《诗经》，常以《诗经》胜出。据统计，明代漳浦县的33个科举家族中，除2个家族治经失载外，还有9个家族中途改习他经，其余22个家族皆专治一经。在专治一经的22科举家族中，有21个家族皆治《诗经》，占已知治经的31个科举家族的67.7%。明代龙溪县士子则大多选择《易经》，这应当与其邻近以治《易经》闻名全国的泉州府晋江县有一定的关系。明代龙溪县有16个科举家族，除4个家族治经失载外，其余12个家族的专经较多样化：4个家族中途改治他经，占已知治经家族的三分之一；4个家族治《易经》，治《书经》的家族2个，治《春秋》《诗经》各1个。治《易经》的家族最多，不过也仅占龙溪县已知专经的科举家族三分之一②龙溪、漳浦县科举家族举人、进士的治经情况主要据现存《福建乡试录》（天一阁藏22科、上图藏1科）、《闽省贤书》所载历科举人、进士名录，及相应科年的《进士登科录》。。可见，明代龙溪县家族在专经选择上较为随意，以“一经传家”的家族也较少。不难看出，家族对专经的选择以及坚守，是明代漳浦县在整体科举实力稍弱于龙溪县的情况下，却培养出更多科举家族的重要原因。当然，漳浦县科举家族之多，与其作为开漳首邑，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不无关系。正如晚明龙溪人张燮所说：“漳始开郡，故在浦，浦虽支邑，其实嫡也。望梁山者，其峰九十有九，与龙之朝丹暮霞，递为照映，而衣冠文物，亦与龙相颉颃，乃烦剧难治，欲过于龙。 ”［4］（P112）

本次勘察区域位于云南省昌宁县漭水镇共裕村，昌宁县地处澜沧江江畔，横断山脉南延部分(图1)。地势西北高而东南低，其中田园镇总体为侵蚀构造陡坡地貌。灾害发生区山坡陡峭，山地坡度均在25°～35°左右，局部可达45°以上。该滑坡位于漭水镇共裕村后侧山体斜坡部位(图2)，整个滑坡区域呈“舌”状，分布高程在1 920～1 970 m，高差为50 m，滑坡长101 m，平均滑带宽30 m，滑坡平均厚度约3 m，属于小型浅层滑坡。滑体材料为第四系残坡积物和含碎块石粉质黏土，滑坡段土体结构松散，黏结性较差，滑动面为岩土接触面，滑床为前奥陶系大垭口组含斜长变斑片岩。滑坡周界清晰，滑坡后缘发育有多处张裂缝。

三、明代漳州科举家族的时间分布及其成因

明代漳州府最早的科举家族是正统元年（1436）出现的漳浦县陈翼家族，较全省最早的福州府陈执中、陈奂父子科举家族晚了52年，较汀州府、福宁州、兴化府、泉州府、延平府也都晚，仅稍早于邵武、建宁二府。应该说，明代漳州府的科举家族起步相当晚。不过，要弄清明代漳州府科举家族的时间发展轨迹，需要分时段考察。明代福建先后举行了90次乡试，本文将其三等分，以每30次乡试作为一个时段：前期为洪武元年至天顺八年（1368-1464），前后97年，共举行30科乡试、29次殿试；中期为成化元年至嘉靖三十二年（1465-1553），前后88年，分别举行30科乡试、殿试；后期为嘉靖三十三年至崇祯十七年（1554-1644）明朝灭亡，前后91年，分别举行30科乡试、殿试。为方便对比，将泉州、福州、兴化三府相应时段的科举家族也列于表2。

2.4 管理因素 果园管理精细、有机肥施用多的受冻轻，采取灌水、涂干、包干等防冻措施的冻害轻。氮肥使用过多、灌水量过大、树体过旺，贪青徒长，不能正常落叶的树受冻严重。

需要说明的是，有不少科举家族延续数代，跨越不同的历史时段。如果我们只统计科举家族的形成时间，而不考虑其后延续的情况，就不能全面地反映各时段真实存在的科举家族。因此，科举家族需作新、旧之分。以林表家族为例，林表成化五年考中进士，其孙林敬嘉靖二十八年考中举人（三十二年成进士），此时该家族已达到科举家族的最低标准，是中期新增的一个科举家族。此后，林表的曾孙林绍又于嘉靖四十年考中举人（四十四年成进士），此家族的科举功名延续至后期，是后期真实存在并产生影响的一个旧科举家族。此外，本表统计仅限于明洪武至崇祯间的科举家族，不回溯至宋、元，故明前期的科举家族皆为新增家族，没有新旧之分。

 

表2 明代前、中、后期漳、泉、福、兴新、旧科举家族统计

  

府、州 前期（洪武至天顺） 中期（成化至嘉靖三十二年）漳州府 4 新 2 1 旧泉州府 4 新 3 6 旧后期（嘉靖三十三年至崇祯十七年）新4 6旧7新1 1 6旧2 1福州府 4 0 新 1 3 3旧 1 6 新 4 8 旧 3 3兴化府 2 8 新 1 1 3旧 1 6 新 4 6 旧 3 3 1 0

由表2可见，明代前期漳州府的科举家族最少，仅4个；中期有了大幅度增长，新、旧科举家族22个，是前期的5.5倍；后期有新、旧科举家族53个，是前期的12倍多、中期的2.4倍。总的来看，明代漳州府科举家族呈现直线上升的发展趋势。与全省科举发达的福、兴、泉三府相比，漳州府科举家族与邻府泉州的发展趋势基本一致，而与福、兴二府的发展轨迹则大不相同。不难看出，明后期漳州府科举家族有了突破性的发展，其新增的科举家族仅较同时期的福州府少2个，与兴化府持平。

为了进一步弄清漳州府科举家族发展最为迅速的具体时间，本文从更小的时段着手，统计明代历朝漳州府新增的科举家族数，并以泉州、福州、兴化作为对比，制成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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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明代漳、泉、福、兴历朝新增科举家族统计

  

朝代 洪武 建文 永乐 宣德漳州 0 0 0 0泉州 0 0 2 0隆庆 万历 天启 崇祯2 2 9 3 9 1 3 7 2 1 1 1 4福州 3 0 1 0 1 9 7 1 0 2 9 2 4 2 8 5 9 2 3 2 3 4兴化 0 0 3 3 7 1 2 3 3 2 2 0 3 2 4 4 5 2 0 2 4正统1 1景泰 天顺 成化 弘治 正德3 0 5 3 5 1 0 0 8 6嘉靖1 1 2 8

由表3可见，万历朝漳州府的科举家族最多，其次为嘉靖朝，这主要是因为万历、嘉靖二朝科举考试开科次数最多。对比福、兴二府，我们不难发现，漳州府各朝的科举家族数从未超过泉州府，但是隆庆朝其新增的科举家族与福州府持平；万历朝虽较福州府少了3个，却超越了兴化府；天启朝再次与福州府持平，并再次超越了兴化府；到了崇祯朝，漳州府以绝对优势同时超越了福、兴二府。

综上，明代漳州府的科举家族起步虽晚，但是明中、后期发展迅速，自隆庆朝始，新增的科举家族数量追平并逐渐超过福州、兴化二府。笔者认为，这与隆庆开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隆庆元年（1567），朝廷正式下令开放漳州的月港作为全国惟一的海外贸易港口，并于月港所在地设海澄县。月港的开放，使漳泉一带自成、弘以来一直属于非法的海上走私贸易合法化，从而彻底催发了其经济发展潜力，漳州迅速崛起为领先全省乃至全国的经济发达地区，对此方志与文集多有记载 ；经济的强劲发展又带动了漳州文化及科举的繁荣，明中、后期科举家族数量也随之迅速增长。

以上对明代漳州府科举家族规模、时间及地域分布的探讨，让我们看到了科举家族形成与延续之不易，它不仅需要地区经济、文化的整体发展作积淀，还需要家族自身数代人坚持不懈的努力。虽然明代漳州府的科举家族无论是数量还是规模，在全省都只能算中等水平，但他们在漳州文化教育的发展、地方社会的稳定等方面所起的作用却不可忽视，他们在全国必定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这些问题都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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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盛子邺.类姓登科考[M].济南：齐鲁书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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