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形象塑造与中国文化软实力建构 ——以解析东方主义为视角

华人形象是国家形象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外在文化群体认知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渠道，更是中国文化软实力的核心旗帜，与文化软实力互为力量倍增器（force multiplier）。而当今国际流通的华人形象依然是东方主义镜像下的投影，“他者”华人形象大行其道，印刻着后殖民主义的文化问题，也透射着后冷战时代地缘政治问题。塑造“自我”华人形象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重点，本文将从跨文化交际和话语分析的角度，进一步解构东方主义下的华人形象，并尝试从霍夫斯泰德的文化维度对中国文化软实力建构提出话语策略。

一、理论基础

萨义德于1978年发表的著作Orientalism（《东方学》），国内学界也将其译为“东方主义”，根据其观点，东方主义有三重含义，它是一个研究学科，一个思维方式，一种权力话语。在此三层含义下，东方是特定历史条件下西方在文化和意识层面对应的表述，是特定社会语境中东方话语的生成物，是西方观念权威在文化领域的渗透，是西方文化的构建物，而绝非如其所宣称的“对东方的本质还原”。于是，华人形象，从早期文学作品中的付满楚和查理·陈，到华裔作家谭恩美、汤亭亭等中国女性形象，到现今多媒体渠道下多元角度描述和构筑的各类华人个体或群体形象，无不延续定势化的“感性的、纵欲的、道德堕落、心智幼稚、缺乏理智、意志、思维混乱、没有逻辑、不负责任、不讲信用的未成熟”的套路。华裔学者李磊伟在近年研究中提出的新东方主义，认为西方在“经济全球化到来之后，以大众传媒、学术会议、文化交流等形式对东方实行的新一轮殖民战略”[1]（P5），从历史新角度阐明了西方世界为巩固整治霸权和文化霸权而从意识领域流露的“良苦用心”。

国内学术界对华人形象的关注主要集中在传播学界和文学界。传播学界从早期关注国外电影和文学作品中的华人形象（曾理，2002；姜智芹，2004；黎煜，2009）到近年关注具体人群所投射的华人形象（王静怡、张常悦，2013；张东岳，2015；杨博，2016），同时有一些对特定媒介的关注，纪录片、报纸、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国际影展等都成为研究对象。文学界将眼光定位到具体作品、作家或流派的华人形象分析上，如《好莱坞电影中的华人形象阶段性解读》（武林，2015），《韩国现代文学中的华人形象》（林大根，2012）；其结论多数为揭露或批判刻板化的华人形象。语言学界对华人形象的研究思路较为狭窄，对于华人语言与其形象建构的关系的关注甚少。笔者2015年的《话语偏见与美剧中的华人形象塑造》一文，尝试从美剧中的华人话语入手分析其所投射的华人形象，并进一步探讨其与西方社会巩固话语霸权和意识霸权的微妙关系[2]。本研究关注的是对自塑华人形象产生影响的话语，话语实践者为参与跨文化交际的华人名人，从而分析其话语实践对中国文化软实力建构所产生的影响。

“软实力”这一概念是美国著名政治学家约瑟夫·奈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2005年北京大学课题组启动了软实力的相关研究，在其2009年专著《文化软实力战略研究》中，从哲学角度讨论了文化软实力的本质内涵及其构成；课题组在多年研究中也确立了文化和价值的传播力量是软实力的主要构成。张国祚（2016）在专著《理论思维与文化软实力》中强调运用辩证唯物论思维的作用。该著作中收录了作者与约瑟夫·奈的对话。奈说到，“中国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即是主张输出暴力，输出革命”［3］（P255-258）。作为创新软实力与巧实力理论学家，奈竟然没有以历时的心态看待“发展着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这一典型的西式双标态度，正向证明东方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深刻烙印，反向证明中国的国际传播效度差，单从传播学、政治学或社会学任一领域入手思辨反抗都是不足的，跨学科的研究可以弥补这一弱势。中国的文化软实力与经济政治硬实力极不匹配，本质上是因为文化并没有被上升到武器的高度，中国人的文化价值观追求“和谐”，而不擅长利用话语利器；在对外投射自我形象时，没有细思在另一文化环境中，自我言语可能产生什么样的诠释和误读。我们的研究重点应从批评他者险恶用意转向如何强大自我。因此，将跨文化交际学、话语研究、传播学进行有效结合，用自我语言构筑自我华人形象，可以成为重塑文化软实力的一个突破途径。

二、研究构架与方法

霍夫斯泰德提出了五个文化价值维度(Cultural Dimensions)：权力距离（Power Distance）、规避不确定性（Uncertainty Avoidance）、个体主义/集体主义（Individualism/Collectivism）、阳刚气质/阴柔气质(Masculinity/Femininity)、长期导向/短期导向（Long-term and Short-term Orientation）。该构架在2010年增加了第六维度，放纵/克制（Indulgence vs.Restraint）（Hofstede et al.2010）。这一理论为人们提供了观察和理解不同文化差异性的参照。

6.I want to thank the city of Shanghai,Shanghai Sharks and the CBA league did everything they could to prepare me.

文化维度理论构架广泛运用于文化差异的研究（赖红玲，王电建，2012）、企业经济的研究（郭晓彤，2014；李祗辉，韩真洙，2010；杨君茹，费明胜，2011）和语言文字的研究（范敏，2015；黄晓林，2009）。 而国外研究则更侧重于某一群体或机构的文化维度如何呈现（Dana Gavreliuc,Alin Gavreliuc,2013;A.LópezMiranda,M.VelázquezReyez,O.CarrilloGamboa,2016）。形成共识之处，在于国内外学者广泛认同该构架对跨文化交际研究所形成的基础性作用或分水岭作用（Fernandez,1997;Trandis,2012）。也有学者提出了该理论的局限性（王蕙，2013），认为其更多的在国家层面上探讨文化价值取向而并不对应它在文化和国家民族之间进行研究的状态等。

而笔者认为对该理论构架构成挑战的是，霍夫斯泰德根据对某一国家人民的行为研究得出的相应指数在变化，尤其是新媒体的发展打通了信息高速公路，使得各文化群体中的人们通过各种新闻、故事、电影、音乐等认知和接受其他文化特质，在同一文化维度上，可能因环境的变化出现两极化表现，例如在奥运会上，中国人会为赛场里奏响国歌而倍感自豪（集体主义归属感），而在某一运动员获胜后并未首先感谢集体栽培而是强调自己的奋斗和付出表示认可（个体主义思维），那么具体到“奥运会”这一事件，中国运动员的话语呈现就不能简单地划归集体主义了。诚然，整体上，这一理论构架依然是人们更好地认识和理解国家层面的文化现象的有力工具，也在随着时代而持续发展。

三、自我形象塑造中的话语短板

对于他者华人形象的批判和自我华人形象的塑造，国内学界的研究多探讨传播途径、叙事方式等，而鲜少对华人群体或具体某一华人的话语实践进行实质的批判性讨论。而话语直接形成受众对华人的性格、秉性、道德水平、气质、处世方式、价值观等因素的基本认知。在没有身临其境处于中国文化背景中、也没有建立起中国文化的认知库的情况下，话语成为认知的最直接且最重要的途径。我们在批评东方主义歪曲华人形象的同时，更应该反思我们自己的话语实践所投射的形象是否也间接暗合了刻板印象，是否在固化东方主义下的华人身份认同而被动接受其设定的文化身份。

2002年的中国电影《刮痧》是跨文化交际学课堂中的经典案例，它呈现了中美文化对中医药学的文化认知差异，同时呈现了家庭教育等一系列文化差异。其中男主角在法庭上与控方律师的一段关于孙悟空的论辩值得反思。

196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蒂莫西·利里宣称：“解放自己，调转方向，退出体制。”为此，他号召服用致幻剂。我们也的确因此而看到了很多“画得不像自己老师”的所谓现代艺术家。但是，不要忘记，他们的“不像”里，有着害人的致幻剂成分。

律师：孙悟空受托管理九千年一熟的桃园，这只有道德规范的猴子，却把桃园占为己有。当别人制止他时，他竟毁坏了全部桃树。这么一只顽劣粗鲁(murderous and rough)的中国猴子，却被许先生当成道德与价值榜样。”

作为中国人，看到这个片段自然是义愤填膺，因为我们对经典著作《西游记》及主要角色的性格了如指掌，更重要的是我们熟悉自己的历史，熟悉这部著作创作的历史背景和作者的写作思想。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不熟悉中国历史文化的西方受众在脱离语境的情势下断章取义是很正常，而剧情至此竟然没有就为什么孙悟空会成为中国人道德与价值榜样进行进一步的说明。若这部电影的目标受众也涵盖了美国人，会更自然而然地认为中国人许大同在辩论中不仅输了，而且真的呈现了一种“沉湎于暴力文化”的特质，甚至区分不清“殴打”与“管制”，果然吻合东方主义镜像下“道德堕落、缺乏理智”的华人形象。这种话语交锋的呈现，不仅凸显了我们在外输文化过程中传播叙事方式的缺陷，缺乏对受众组成的充分剖析，缺乏对“说服受众的重要性”的认知，也因此疏于利用话语利器为自我文化辩驳，想当然地认为中国观众都明白的道理，国际观众必须也明白，这种典型的“文化相似性投射(Projected Cultural Similarity)”,本质上是欠缺跨文化交际意识的表现。

夜幕低垂，当武成龙和樊虎拿着两个布套进了柳含烟和白雪的厢房，柳含烟和白雪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她们被送来此时头上也戴着一个布套。白雪惊惧地道：“这里是安和庄对吗？请允许我见那位身穿宝蓝色长衫的书生。”看到武成龙和樊虎脸色骤沉她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话语即是语言交际活动，又是社会实践活动，在很大程度上塑造着人们的认知并影响着社会意识形态。施旭教授认为，话语研究的目的，是要“关注、揭示、反思或评价那些借助语言所构建的或与语言使用相关的实际发生的，特别是那些具有现实社会文化意义的实践，寻求创造新的言说方式”[4]（P10）。话语分析包含着两个元素：话语（discourse）和语境（context）。话语为语言实践的具体情况，而语境则包含着说话者、听众、当下社会文化环境等。二元对立的哲学观念影响下的西方话语分析更强调话语本身的效应，而注重多元辩证的中国哲学思想强调各种语境因素交互影响下的话语效果。而在具体的某一类型话语实践中，会有相对较重要的因素。从塑造自我华人形象的主要话语实践（即华人自身通过话语而建构的形象实践）来看，社会文化环境、华人在话语实践中投射的修辞人格、受众的期望值和认可度是最主要的语境要素。社会文化环境指的是该话语实践进行的时间、地点、社会大众对话语对象的基础认知和当下期望；修辞人格（ethos）指的是“身份和品质的组合，必须因具体的修辞形势和受众的期待而异”[5]（P179），是为该话语实践所刻意设定的形象投射；受众指的是该话语实践主要面对及需要进行说服的人群。基于此考量，以下以姚明2016年的名人堂演讲作为话语实践例子予以分析。因为姚明背景的特殊性（在中国成长、在美职篮工作成名），该篇演讲的期待话语效果可设定为，受众认为“他是我们的一员（He is one of us）”、“他知道如何感恩（He knows to how to thank）”。

四、自我形象投射中的跨文化话语策略

自说自话所形成的“失语症”是我们提升文化软实力的一大障碍，具体分析，话语短板体现在三个方面。（1）没有精准确立话语主体的修辞人格(ethos projection of the speaker)；（2）没有精准认知话语的目标受众(recognition of the target audience)；（3）没有精准定位话语的社会文化环境(socio-cultural context)。而克服这三个短板，首先要具备强烈的跨文化交际意识，我们的影视作品、学术作品、科技作品等都在国际市场上流通，我们经常会置身于多元文化环境中，我们的话语在塑造我们的形象，而所有信息的接收群体都都在用自己的价值维度理解和衡量信息本身；若没有清楚的跨文化交际意识，我们所传输的信息会一次次去印证“他者”华人形象的适切性，硬生生地失去客观自我的真实形象。

图2(d)为1951-2015年沪宁杭三地最高气温对比。总体波动较小，大致保持在35℃～40℃范围内。三地一致性依旧较高。最高温1959至2000年略为偏低，21世纪以来略为偏高。其中，大致以1975年为界，1950-1975年最高气温走低，1975-2016年走高。21世纪最高气温夺魁者应是杭州。总体来说，全球变暖对沪宁杭地区最高温影响不是很大，主要是影响冬季气温。但自1990年来，变暖趋势对高温的影响有所增强。

2.市级社会保险费征收机构。各市设置社会保险事业局，主要负责本市社会保险经办业务，办理社会保险登记，受理单位和个人缴费申报、审核并征收各项社会保险费。

在霍夫斯泰德的研究网站上，他将六个标准用于不同的国家文化(national culture)的评估上，根据研究相应地得出分数，用以表示该国家文化在某一文化维度上的程度，网站中同时设置了对比国家(comparison country)，例如，选取中美两国进行比对，网站给出了如下结论：

“大同：孙悟空是个善良有正义感（good and compassionate）的英雄，代表我们传统价值观和道德规范。

 

从该图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六个维度的对比中，个体主义—集体主义的分数落差最大，其次是长期导向/短期导向、放纵/克制、权力距离和规避不确定性，阳刚气质—阴柔气质的分数落差最小。笔者认为，分数落差最小并不代表文化特质差异性最小，相似的分数只说明在这一维度的整体结论相似，而结论可以由不同的形式体现。在认真分析姚明的演讲后发现，姚明表面上突出个体主义而实则依然体现其集体主义的情怀，同时在阳刚气质的社会体现上实现情感共鸣。可谓中式思维，美式致谢。

近年来，已有多种技术实现陷波特性的UWB天线被设计出来[2-10]。如在天线辐射体上蚀刻各种形状的缝隙或者槽线以及缺陷地等结构来获得所需频段上的陷波。例如，天线尺寸大，没有实现小型化，集成难度大；结构复杂，给天线制作带来了一定困难。

（一）个体主义与集体主义的明暗承接

中国文化强调集体主义，即强调行为的集体导向、基于集体而形成的个人身份、“我们”思维("we"mentality)、归属感等。中国社会文化环境下的领奖辞中必然首先言及对集体的感谢，并使用笼统的套话表示“集体成就个人”“没有集体的支持便没有个人的辉煌”“会为集体继续奋斗”等。而美国文化强调个体主义，即强调靠个人努力与成就、行为的自我导向、“自我”思维(“I”mentality)、隐私等。美国社会文化环境下的领奖辞往往强调个人奋斗史，并针对个人致谢、明确说明致谢原因。

由图2可知，鄱阳湖丰水期悬浮颗粒物主要由黏土、粉砂组成，粉砂占最大比例，达到70%，粉砂含中粉砂最多，细砂和中砂的占比最小。在空间上，南湖、北湖、主湖区的粉砂所占比例分别为68.07%、68.11%、69.21%，无明显差异；但大、小颗粒含量的空间差异明显，南部湖区的黏土为26.64%，占为北部湖区的一倍，南部湖区的小颗粒物占比最大，中部主湖区为一个过渡区，北部湖区最小；北部湖区和中部主湖区在大颗粒的细砂和中砂占比相对南湖较大。

1.I would like to thank my sponsors.

姚明的感谢从推荐人开始，国人对“推荐人”这一角色较为陌生，但在西方社会，这种角色人群广泛存在于体育、艺术及科学领域，重在以其公众所认可的社会身份支持和引荐新的名人群体。将推荐人放在首位，充分显示了姚明的美国化（Americanization）状态。就该演讲所进行的社会文化环境来看，最快速地赢得台下观众的情感认同是话语第一目标。

“这个男人真怪。是谁伤害了他呢？不能说这都是他自找的，但他这种受伤的感觉，是没有来由的。是他先抛弃了曲，之后又抛弃了Y。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2.My parents were basketball players back in 1970’s…

3.My wife Li.We met when we were in high school age…

家庭在中西方社会中虽有形式和组成成员的不同，但重要性是同一的，懂得感恩父母、饮水思源在许多文化中都是核心价值观。

4.My basketball journey began on the back of coach Li Zhangmin’s bicycle when …

（译：中国古语有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现在我想说说我生命中的几面镜子。）

权力距离关注的是社会文化成员接受权力分配不均的程度，相对应的指数PDI越高，说明该社会成员对权力分配不均的接受度越高，更认可等级与阶层。规避不确定性关注的是社会文化成员是否对模棱两可和未知情况感受到威胁或不安，相对应的指数UAI越高，常见该社会成员惯于通过规章制度和措施等规避不确定性。个体主义/集体主义关注的是社会成员之间相互依赖以取得成就的程度，个体主义社会强调独立自主、自我利益优先，而集体主义社会中常见人们的群内(in-groups)归属标签、家长式作风、集体荣誉意识等；相对应的指数IDV越高，个体主义倾向越明显。阳刚气质/阴柔气质关注的是社会成功的推动力更多的是倾向男性特质如竞争、成就、野心或是倾向女性特质如谦虚、富于同情心等；相应的指数MAS越高，该社会的阳刚气质越明显。长期导向/短期导向关注的是一个社会对继承传统与应对将来之挑战的偏重，相对应的指数LTO越高，说明该社会的实用主义态度越强。放纵/克制这一维度关注的是社会成员对自我欲望的压抑程度，注重放纵的社会注重物质与精神双重的需求与满足、社会规约效果甚微；相对应的指数IVR，反映的是一个社会的享乐主义倾向。

紧接着感谢的是与职业相关的教练和团队。台下观众的理解可以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而中国观众则可以感觉到递进式表达，尤其是在感谢集体的用辞时用上了...did everything they could to prepare me这种绝对化表达，明确表达了集体在成就其个人中的重要作用。这种将推荐人排在最前，再感谢父母、妻子、教练、团队，既暗合了美国核心价值观中的Equality（平等）下的Little hierarchy（淡化等级），又充分迎合了中国人习惯的以用词体现程度的顺序排列。

实验通过一组32个节点的Hadoop平台和2个节点的MySQL平台进行，每个节点的配置为Intel i5-2400 4核处理器，最高主频为2.6 GHz，内存大小为4 GB。32节点的Hadoop平台对电力负荷数据、气候信息、智能传感信息进行处理，2个节点的MySQL对用户数据、电器数据进行处理。其中一个节点作为主节点，负责与计算层各引擎的调度和资源分配工作。课题组在杭州其制造业企业安装了200组智能传感设备，用于收集电力数据、环境数据等，这些数据将经过预处理作为ARMAX模型的外部输入变量z(t)，详见4.3节。

“There is old saying in China that if the mirror is made of bronze,one can dress properly,if the mirror is history,one can predict ups and downs,if the mirror is people,one can reflect on one’s own weakness and strength.And now,I would like to mention a few mirrors in my life.”

年轻时，英和丈夫都是在乌漆墨黑的夜晚直奔主题，后来，丈夫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就很少碰英了。长夜漫漫，英寂寞的子宫焦急地等待着入侵，一串串灼人的火焰在她子宫里剧烈燃烧，愈烧愈烈，越烧越难受。她多么渴望丈夫从别的女人床上回到自己身边，用一盆冷水扑灭自己身上的火焰。更年期之后，英逐渐不再想男女欢爱之事了。到了耄耋之年，英早已忘记自己拥有一个子宫。让英没有想到的是，快要死的人了，自己又找回了子宫。沉默了一辈子的子宫，到老了终究还是爆发了。不但英惦记自己的子宫，丈夫也围绕着英的子宫团团转。这会不会是丈夫自己造的孽呢？

宝宝贫血一般都是缺铁性贫血，需要补铁。但是妈妈们要注意生理性贫血是正常的，无须任何治疗和补铁。宝宝出生时血红蛋白高达 190 g/L,然后逐渐下降，2个月之后，宝宝的骨髓造红细胞的功能才开始活跃。在2～3个月的时候为 90～110g/L，早产儿在3～6周的时候可以低到70～90g/L，这些都是正常的。

5.Coach Li Qiuping you were my coach at the Shanghai Sharks.You led us...

这里有个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姚明将得失译成weakness and strength，而不是跟原文相对应的gains and losses，意图有二，在台下的美国观众听来，他之后并不像是延续之前的感谢主题，而是在说自己的榜样，而在中国观众听来，唐朝名臣魏征的语句如雷贯耳好不亲切。尽管之后的演讲内容依然是在表达感谢，美国观众感觉到的是这些榜样力量带给姚明的取长补短的作用，中国观众感觉到的是感谢在延续、谁也没有被遗漏。因此这一话语努力投射了一个积极上进、成就驱动却也懂得感恩的华人形象。

中西方在个体主义与集体主义这一对价值观上的争锋由来已久，在中国传统思维框架下，个体主义往往与自私自大、唯我独尊等负面词汇挂钩；而在西方意识形态的刻意歪曲下，集体主义也被理解成等级制在现代社会的苟延残喘，要在话语实践中实现二者的和平共处着实不易。当今社会进步让中国的受众开始理解个体主义在西方社会进步中的作用，而西方媒体却依然为巩固意识形态的对立继续曲解集体主义，每每对中国人的集体主义情感明讽暗嘲，二元对立的社会心态顽固延续。对于一个成长于中国、充分了解“集体归属感和荣誉感”的运动员，入驻美国名人堂的演讲无疑是充满挑战的，既要让台下其他的同期入驻者及其亲友、美国及西方的受众觉得他是当代美国梦实现的典范，又要让远在中国的国人们觉得他是中国人的骄傲、他的言语文字依旧是中国人熟悉的风格。所以在感谢名单和顺序的巧妙安排后，姚明特意在演讲中间部分增加了引经据典的一个过渡小段。

（二）阳刚气质的交合认同

阳刚气质体现的是一个社会对竞争、成就和野心的推崇度。中国的此项得分为66，因此被霍夫斯泰德认为是一个阳刚社会，是一个以成功为驱动和目标的社会。常见的表现形式有“中国人愿意牺牲家庭和休闲娱乐来成就工作”，重点在于“牺牲”。而美国的62分则更多的体现在对成功和赢的渴望上，诸如“活着为了工作（Live to Work）”“赢家通吃（The winner takes all）”“能动心理（Can-do Mentality）”等表达都体现着这一价值观。中国人未必认同成功的标准就是赢，但在“努力工作实现个人成就”上的认可是相同的。在努力诉诸共同点的同时，姚明用不同的言辞偏重来体现感谢对象的贡献或作用。

3.对到底的短路热效应的计算时间进行验算时，应该采用主保护的动作时间与相应的断路器全分闸时间相加的时间，对电器进行验算时，应该采用后备保护动作时间与相应的断路器全分闸时间相加的时间。

在感谢中国的教练和队友时，姚明更强调他们的奉献和牺牲，尤其在面对家人挚爱生死时刻依然坚守岗位的精神一直中国人表达“敬业”的重要方式。

即使是马戏团的狮子也会因为怕鞭打而学会坐在椅子上，但你们会说这是“良好的训练”，而不是“良好的教育”。

1.You led us to the CBA championship,and never gave up on us,even when you lost your wife to cancer that year.Thank you for your dedication and your sacrifices to us.

2.He went back to China and dedicated his life to Chinese basketball.

3.He cleared the road for us and made so many sacrifices.

而在感谢美国的教练、队友和对手时，他更强调他们的野心、挖掘其潜能、鼓励其前进的方式方法。

1.Rudy T.is famous for saying"Never underestimate the heart of a champion".Rudy,you have always inspired me to be the best that I can be.（永不低估夺冠之心。）

2.When Jeff Van Gundy arrived with Patrick Ewing and Tom Thibideau,that coaching staff turned us into a tough defensive team.（将我们训练成坚毅防守型队伍）

3.The team was not only competitive,but a team with a brotherhood.（竞争力强，兄弟情深）

4.I played against some of the best athletes in the world....Great opponents push us forward.（一流的球员、伟大的对手促使我们进步。）

相近的价值观指数背后并不是相近的呈现方式。古往今来，中国传统价值观里对成就的理解大多为“金榜题名”“位极人臣”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虽然也是成就驱动，但更多强调了人在生命中的成长与完善；现代社会的成就取得更突出教育过程中的竞争，以及为在竞争中突出重围所需要的各种牺牲。因此，“贡献”“牺牲”“无私”等字眼在中国人努力奋斗过程中最容易取得共鸣点。而建立在适者生存基础上的美国，更多强调竞争的重要性和懈怠对于社会的危害，其十大核心价值观（10 core American values）[6]中的进步与改变（Progress and Change）、工作与休闲（Work and Leisure）、竞争（Competition）、行动与成就驱动（Action and Achievement Oriented）这四项均与阳刚气质直接呼应，造就了竞争在社会进步中的核心地位。诉诸这一共同的价值观，极为精妙地迎合了两国受众对“成就”的不竭追求，投射了一个很好地实现了美国梦的中国运动员形象。当话语横跨两个或以上的文化时空时，该实践应首先是一次成功的跨文化交际，当彰显两者文化特质的话语呈现时，受众的接受度和认可度在很大程度上会决定这能否成为一次成功的话语实践。一篇成功的演讲，往往是一次成功的话语实践，一次成功的情感共鸣，一次成功的形象塑造。 直至近期，国外媒体上的姚明多是关注慈善热心公益的形象，并不是因为没有瑕疵可写，而是因为他的言语或非言语行为都尝试链接多元价值观，而不是二元对立的心态，在一个文化环境中呈现一种特质。

因为名人效应，姚明的演讲也许不能作为典型话语案例，但对于华人自我形象塑造和其侧面构建的文化软实力却有不小的启发：跨文化话语实践是重塑自我华人形象的可行且重要的途径之一，作为文化的深层表征方式，价值观约束和规范着我们的言行举止，但价值观本身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尤其在表现方式上，可随着社会时代的发展而发生变化。文化维度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框架供我们认知文化特质，但不应成为文化族群形成对立的参照，更不应是区分国家文化的标杆。充分利用价值观和文化维度，有助于我们在构建自我形象上突出优势与重点，淡化差异，根据不同的话语目的投射具体、准确且符合受众期望值的人格形象，有助于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加强相互理解、减少摩擦、增进融合，更有助于打破意识形态刻意设置的藩篱，积极输出正面华人形象，提升文化软实力。

东方主义镜像下的华人形象在西方文化霸权下不断固化，有效投射自我华人形象应成为学界努力的方向，构建好形象有助于讲好中国故事、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孙英春曾提出：“中国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努力方向，就是要从话语的生产、控制和能力层面做出积极探索。”[7]而跨文化话语策略结合跨文化交际学中的文化维度和话语分析中的语境分析，能为话语实践者提供较为清晰的努力方向。

参考文献：

[1]Li,David Leiwei.Imaging the Nation:Asian American and Cultural Consent[M].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8.

[2]陈娟.话语偏见与美剧中的华人形象塑造[J].教育评论，2015(11)：43-47.

[3]Hofstede,G,Minkov,M.Cultures and organizations:Software of the mind[M].NY:McGraw-Hill,2010.

[4]施旭.文化话语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5]刘亚猛.追求象征的力量[M].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

[6]Anonymous.10 Core American Values[EB/OL].（2017-06-12）[2017-12-12].http://www.andrews.edu.

[7]孙英春.跨文化传播研究与中国的国际话语权[J].攀登，2010(2)：2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