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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刘安谋反与否的重要文献新解——《谏伐闽越书》意图辨析

更新时间:2009-03-28

一、关于《谏伐闽越书》意图的两种相反理解

汉淮南王刘安谋反一案,其《谏伐闽越书》是一个很重要的证据。自古至今,学者们围绕这篇谏书的意图,形成了两种较为典型的理解。一种认为《谏伐闽越书》刻意与汉王朝作对,是刘安谋反的先兆。清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从地理区划、政治形势、历史沿革、文明教化等四个角度,分析了“越之不可不收为中国也”的局势,认为刘安“乃今又欲分割天地于山海围聚之中”“挟私以讦武帝”,得出“淮南王之谏伐南越,不问而知其情也。读其所上书,讦天子之过以摇人心,背汉而德己,岂有忧国恤民仁义之心哉”[1](59-60)的结论。王夫之并未明确说明刘安究竟有什么私心,读“乃今又欲分割天地于山海围聚之中”一句,似乎是指刘安有割据一方,脱离汉王朝政权管辖的意图。王云度《刘安评传》引用王夫之《读通鉴论》,认为“王夫之能觉察刘安的别有用心,聪敏的汉武帝当然会感到刘安是有意在与他作对”“实际上汉武帝与刘安之间从此就有了深深的裂痕,刘安在政治上的压抑感就更加重了”,于是刘安“开始作造反的准备了”[2](104-105),实际上就是把《谏伐闽越书》看成了刘安谋反的导火索。

另一种理解则认为《谏伐闽越书》是刘安忠心于汉王朝,不顾私利,敢于直谏的表现,在这样的理解下,《谏伐闽越书》只能证明刘安不会谋反。清吴汝纶《读淮南王谏伐闽越疏书后》:“淮南王谏伐闽越,为汉计谋至忠恳,而世辄以谋反少之。吾考之史,淮南之反,则审卿、公孙弘构之,而张汤寻端治之,盖冤狱也。”[3](86)马庆洲《淮南子考论》从《谏伐闽越书》的内容、语气、上书事件的发展等方面作了分析,认为《谏伐闽越书》“情文并茂,言之有理,表露出刘安对朝廷的赤诚之心,丝毫没有‘讦天子之过以摇人心’的意味,把它作为刘安干涉朝政、企图谋反的证据,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与文章内容不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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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两种理解截然相反,至今仍在学术界同时并存,并且直接影响到对于刘安是否谋反的判断。鉴于《谏伐闽越书》在刘安谋反一案,乃至刘安研究及《淮南子》研究中的重要性,关于这篇谏书的确切意图,还有进一步辨析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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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谏伐闽越书》刻意与汉武帝平叛闽越决策相左

庄春波《汉武帝评传》在论述刘安上书谏阻汉朝平叛闽越时说:“刘安认为汉中央控制三越,淮南国必受制于汉,欲避免这种态势出现。”[9]尽管他并没有具体的分析,但是这个结论总体上应该说是正确的。自汉景帝采纳晁错的建议,各诸侯国“恐削地无已”[6](2825),于是有七国之乱。在吴、淮南等南方诸侯国与诸越有着紧密联系的情形下,直接对南方诸侯国用兵,一是容易引发南方诸侯国与诸越的联合反抗,二是各诸侯王兵败后仍有退路,这是七国之乱带给汉王朝的经验教训。七国之乱平定后,汉景帝曾对淮南三王的封地作了调整,其中庐江王因为“边越,数使使相交”,被“徙为衡山王,王江北”[6](3082),调离了原来与诸越相接壤的封地,实质上就是汉王朝对淮南国与诸越间紧密联系的一种防范。首先打击诸越势力,切断诸越与其他南方诸侯国之间的联系,消除潜在隐患,成了七国之乱后汉王朝军事策略上的不二之选。汉文帝时原淮南国被一分为三,汉景帝时又调整封地,这些都是刘安的亲身经历,毫无疑问,他要为自己的生死存亡考虑。对于汉王朝来说,在七国之乱后彻底解决诸越这个隐患,包括铲除可能潜在的刘濞残余势力,是大势所趋;而刘安则出于维持封国的考虑,努力要避免汉王朝对诸越用兵,防止汉王朝完全控制诸越后,淮南国就失去了这颗可以利用的重要棋子,这是刘安《谏伐闽越书》的确切意图。

从之后汉武帝出兵的实际效果来看,《谏伐闽越书》中的许多说法太过夸张,完全不符合当时局势的真实情况,因而可以视为是对汉武帝的恐吓。谏书中刘安说“臣恐后兵革无时得息也”“曾未入其地而祸已至此矣”“兵未血刃而病死者什二三”[5](2778-2781),而实际情况则是“汉兵遂出,未踰领,适会闽越王弟馀善杀王以降。汉兵罢”[5](2786),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还没有打仗就赢了。用汉武帝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此一举,不挫一兵之锋,不用一卒之死,而闽王伏辜,南越被泽,威震暴王,义存危国”[5](2788)。可以说,刘安谏书中历数的种种灾祸,一样也没有发生。汉武帝又专门派了严助向刘安说明平定闽越的战果,而刘安也迅速承认了错误:“臣安妄以愚意狂言,陛下不忍加诛,使使者临诏臣安以所不闻,臣不胜厚幸!”[5](2789)王云度《刘安评传》认为汉武帝“派庄助去宣读圣谕,表面上是‘嘉王之意’,实际上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刘安示威”[2](104)。从刘安迅速承认错误的反应来看,王云度的理解应该说是正确的。也就是说,汉武帝其实并没有把《谏伐闽越书》简单地看作刘安“为汉计谋至忠恳”的表现,而是觉察到其中的深意。

建元三年闽越发动的战争,虽然在汉王朝的干预下最终失败,但刘濞之子的下落《史记》却没有记载,似乎是逃过了汉王朝的制裁。建元六年闽越攻打南越,很可能仍是出于刘濞之子或其残余势力的怂恿。建元六年的战争,与建元三年的战争之间仅仅相隔三年,仍可视为吴楚七国之乱的后续。七国之乱时,刘濞曾“发使遗诸侯书”“告越、楚王、淮南三王,与寡人西面”[6](2828),要求东越、楚国和淮南三国会合吴国,自东而西攻打汉朝。虽然刘安并没有真正参与战争,但他也并非置身事外,汉王朝在七国之乱以及之后的诸越战争中,所持的态度,制订的决策,他应该是很清楚的。《谏伐闽越书》反复劝说汉武帝不可出兵,有这么几层意思:一、越地偏远,人民不开化,不用天子法度,不值得出兵攻打;二、越人不讲信用,经常反覆背约,即使占领了也不好长期维持;三、越地多山水屏障,易守难攻,中原兵将不服水土,一旦发动战争死伤众多,得不偿失,甚至会导致更多的动乱,影响社会稳定;四、越人入侵中原也需翻山越岭,又没有车骑弓弩,不习惯陆地打仗,对中原形不成威胁,没有必要出兵;五、如果能用怀柔政策,不用出兵而效果更好,越地人民必将感恩戴德。把这几层意思加以归纳,就是正反两个方面,正面的意思是不出兵则天下安生乐业,汉武帝威德并行,泽被万世;反面的意思是一旦出兵则天下大乱,局势难以收拾。与田蚡在建元三年反对出兵的意见相比较,可以看出,《谏伐闽越书》的要点,都是田蚡提到过的。田蚡说“越人相攻击,固其常”,《谏伐闽越书》说“自汉初定已来七十二年,吴越人相攻击者不可胜数”;田蚡说越人“又数反覆”,《谏伐闽越书》说“且越人愚戆轻薄,负约反覆”;田蚡说越人“不足以烦中国往救也”,《谏伐闽越书》说“以为不居之地,不牧之民,不足以烦中国也”;田蚡说越地“自秦时弃弗属”,《谏伐闽越书》说“自三代之盛,胡越不与受正朔”,并且引用秦朝尉屠睢击越而最终导致山东之难的例子[5](2777-2785)。刘安在反对出兵闽越的问题上,与田蚡意见如此统一,很可能是得到了田蚡的指点。田蚡在建元三年反对出兵闽越的意见没有被汉武帝采纳,刘安在明知汉王朝最终决策的情况下,于建元六年再次以同样的理由反对汉武帝出兵,刻意违背汉武帝平叛闽越的决策,其用意就绝不能是吴汝纶《读淮南王谏伐闽越疏书后》所理解的“为汉计谋至忠恳”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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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从淮南国与诸越的关系看《谏伐闽越书》的确切意图

淮南国与诸越之间就是这样一种利用关系。《史记·淮南衡山列传》记载汉文帝六年(前174年),“令男子但等七十人与棘蒲侯柴武太子奇谋,以辇车四十乘反谷口,令人使闽越、匈奴”[6](3076),淮南厉王刘长因此受牵连而死。据《史记·吴王濞列传》,七国之乱时,“吴使者至庐江,庐江王弗应,而往来使越”[6](3081)。可以看出,淮南国与诸越之间一直都存在着联系,往来密切。又据《史记·淮南衡山列传》,刘安与伍被谋划反叛,“又欲令人衣求盗衣,持羽檄,从东方来,呼曰‘南越兵入界’,欲因以发兵”[6](3092),想要冒充“南越兵”入侵,并以此为借口起兵反叛。伍被又献计“南收衡山以击庐江……南通劲越,屈强江淮间,犹可得延岁月之寿”,刘安说“善,无以易此。急则走越耳”[6](3092-3093)。“南通劲越”“急则走越”,都说明了诸越在刘安的谋叛计划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虽然由于汉武帝时期重用酷吏,治狱往往“微文深诋”[6](3152),从而导致《史记》中关于刘长父子谋叛的文字存在疑点,未必可尽信;但即使是构陷,也须有一定的事实依据,可以反映出汉王朝的某种忧虑,所以淮南国与诸越之间的紧密联系,也可从这些文字中得到印证。《谏伐闽越书》中则提到“臣安幸得为陛下守藩,以身为鄣蔽,人臣之任也”[5](2785),因为诸越的不稳定,所以淮南国要“守藩”,这是把诸越的威胁作为淮南国存在的一个理由,从中也可以看出淮南国对于诸越的利用。

汉代闽越与南越、东瓯(东越)等诸越,同为古越国灭亡后,于越族人民长期生活的地区,西汉初分别受封成为诸侯国。随着西汉王朝的日益强大,中央政权与各诸侯国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闽越、南越等国因其地处边陲,有着天然的山水屏障,更是西汉王朝的重大威胁。清梁廷楠《南越五主传·序》称南越“名虽汉藩,实自行号令,官吏将卒咸自设,专于古诸侯”[7],指出了诸越与汉王朝关系貌合神离的实质。不仅如此,由于诸越与吴、楚等南方诸侯国接壤,关系密切,屡次在诸侯国谋反中被利用,被“反叛的西汉诸侯王视为后盾和逃亡之所”[8],是南方反叛诸侯国主动联合的对象和反叛失败后遁逃的首选地。吴楚七国之乱,吴王刘濞就“南使闽越、东越,东越亦发兵从”[6](2827),并且声称“寡人素事南越三十余年,其王君皆不辞分其卒以随寡人,又可得三十余万”[6](2828),说可以从南越借兵三十多万人。刘濞兵败后,“乃与其麾下壮士数千人夜亡去,度江走丹徒,保东越。东越兵可万余人,乃使人收聚亡卒”“吴王子子华、子驹亡走闽越”[6](2834)。后来东瓯受汉王朝收买策反,又杀了吴王刘濞,而“吴王子子驹怨东瓯杀其父,常劝闽越击东瓯。至建元三年,闽越发兵围东瓯”[6](2980),迫使汉王朝又一次兴师动众,调动会稽军队渡海相救,才终于平定了战火。司马迁在刘濞本传最后总结说刘濞“亲越谋宗,竟以夷陨……‘毋亲夷狄,以疏其属’,盖谓吴邪?”[6](2836),直接指出了刘濞与诸越的亲密关系。从以上史料可以看出,诸越始终是包括汉王朝在内的多方势力竞相利用的一颗重要棋子,其与南方诸侯国之间的紧密关系是威胁汉王朝政权的一大因素。

《谏伐闽越书》写于建元六年(前135年),起因是闽越攻打南越,南越向汉王朝求援,于是汉武帝“大为发兴,遣两将军将兵诛闽越”[5](2777)。而就在三年前,即建元三年(前138年),闽越在吴王刘濞之子的策动下,发兵攻打东瓯,在汉王朝的干预下最终失败。建元三年闽越发兵围东瓯后,汉王朝在决策过程中,太尉田蚡反对出兵,他说:“越人相攻击,固其常,又数反覆,不足以烦中国往救也。自秦时弃弗属。”而中大夫庄助则力主出兵,最后汉武帝给出的结论是“太尉未足与计”,并“遣庄助以节发兵会稽”[6](2980)。田蚡在当时“以王太后故,亲幸,数言事多效”[6](2843),但在发兵闽越一事上,汉武帝并没有采纳他的主张,而是坚持发兵平叛。值得注意的是,汉武帝在建元三年到建元六年这三年中,对闽越的用兵态度越来越坚决。建元三年第一次发兵闽越,他说“吾初即位,不欲出虎符发兵郡国”[6](2980);而到了建元六年,他就明显没有这么多顾虑,直接派“大行王恢出豫章,大农韩安国出会稽”[6](2981),决策更为坚定。可以说,自建元三年起,汉武帝平叛闽越的决心就一直没有动摇过。

余 论

吴汝纶《读淮南王谏伐闽越疏书后》说“此国家利害,不得顾己私,是乃安之所以为忠恳也。且武帝用兵,决于英略,无敢讼言争论者。……独王安于闽越之举,庄言切过,不稍避忌”[3](87)。前文已分析过,刘安《谏伐闽越书》刻意与汉武帝平定闽越的决策背道而驰,对于汉武帝政权而言是不能说“忠恳”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刘安真的为天下百姓着想,不愿看到战争带来的死亡与灾祸,担心战争动摇了大汉王朝的社会基础,从而体现出对于大汉王朝的“忠恳”呢?建元六年,刘安已经45岁,曾经亲眼目睹过七国之乱和建元三年伐越之战,价值观早已形成,如果他真是出于大公无私的考虑,为什么建元三年他42岁时不谏?《谏伐闽越书》提到秦朝尉屠睢击越之战,提到刘长平定南海王之战,说明刘安对这些历史上涉及越地的战争很熟悉,但他却完全不提发生在近前的建元三年伐越之战,因为一旦他提到那场战争,就暴露了他建元三年不谏的事实。这些都只能说明刘安的谏书并非出自公心,而是别有用意。

吴汝纶《读淮南王谏伐闽越疏书后》还记载了一种理解:“或曰:‘王安方以读书、鼓琴、养生之术自溷,闽越用兵,当取道淮南,安乃欲谏止其役,似恐汉知其国阨塞地利者,不益中汉朝之忌乎?’”[3](87)说刘安上书阻止伐越,是因为害怕汉王朝伐越经过淮南,从而知道淮南国地处要冲,占据有利地势,这样反而更触犯了汉王朝的顾忌。这种理解也是有问题的。其一,淮南国的地势如何,不必汉军过境才能知道。单从汉景帝调整淮南三王封地一事就可以看出,汉王朝对于淮南国乃至诸越的地理是一清二楚的。其二,《谏伐闽越书》反复形容越地山水险恶,并说“淮南全国之时,多为边吏”[5](2781)“臣安幸得为陛下守藩,以身为鄣蔽”[5](2785),对于“阨塞地利”并不讳言。可见这一理解也不对。

还有一种理解,就是本文开头提到的,王夫之《读通鉴论》认为刘安“乃今又欲分割天地于山海围聚之中”[1](60),似乎是指刘安谏书有割据一方,脱离汉王朝政权管辖的意图。这种理解也经不起推敲。吴楚兵败,刘濞身死异乡的现实就在眼前,原淮南国一分为三的情景恍若昨日,汉王朝中央政权日益强大,刘安除了维持现状,力争暂时避免封国被削外,不可能有更高远的雄心壮志。正如王夫之所说,“越之不可不收为中国也,天地固然之形势,即有天下者固然之理也”[1](59)。历史的趋势不可更改,这一点恐怕刘安自己心里也明白。《谏伐闽越书》的意图,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时的应对,只是一种缓兵之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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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有个附带的问题可以在此一并分析,那就是武安侯田蚡为什么要在建元三年反对汉武帝出兵。据《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因为田蚡是汉景帝的内弟,汉武帝的舅舅,所以“亲幸,数言事多效,天下吏士趋势利者,皆去魏其归武安”[6](2843),是当时官吏们巴结讨好的主要对象。而田蚡为人骄横无礼,贪图享受,“治宅甲诸第。田园极膏腴,而市买郡县器物相属于道。前堂罗钟鼓,立曲旃;后房妇女以百数。诸侯奉金玉狗马玩好,不可胜数”[6](2844)。在各路诸侯双手奉上的金银财宝里,就有来自刘安的一份。据《史记·淮南衡山列传》,刘安于建元二年(前139年)入朝时,与太尉田蚡有过一段私下的对话,于是“淮南王大喜,厚遗武安侯财物”[6](3082)。到了建元六年,田蚡当了丞相,“天下士郡诸侯愈益附武安”[6](2843)。与此同时,刘安以为“天下有变,诸侯并争,愈益治器械攻战具,积金钱赂遗郡国诸侯游士奇材”[6](3082),这里当然也少不了田蚡的一份。田蚡接受刘安赠金一事,当时就已为人所知,以至于后来他和将军灌夫闹矛盾的时候,“灌夫亦持丞相阴事,为奸利,受淮南王金与语言”[6](2849),成了他人手中的把柄。制造矛盾并从中渔利,正是田蚡从包括刘安在内的各路官僚那里套取金钱的重要手段。他在建元二年对刘安说“非大王当谁立者”[6](3082),并非想要辅佐刘安取代汉武帝,而是在故意促成刘安与汉武帝之间的对立,以便从中捞取好处。出于这个考虑,田蚡并不愿看到汉王朝迅速平定南方局势,这是他在建元三年反对汉武帝出兵诸越的原因。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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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张荣芳,黄淼章. 南越国史[M]. 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5:356.

[9] 庄春波. 汉武帝评传[M].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157.

 
邹旻,方胜
《南昌航空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01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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