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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讽喻·寓言——论电影《我不是潘金莲》的叙事艺术

更新时间:2009-03-28

电影《我不是潘金莲》上映后,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我不是潘金莲》在忠实于小说原著虚构事件的基础上,以颇具荒诞色彩的虚构,幽默的语言,寓言化的冷峻理性叙事方式,向观众呈现了现代社会荒诞的生活逻辑,唤起人们对于当下生活的真实体验。使得整部影片就像一部内涵丰富的社会寓言,耐人寻味,发人深思。

一、源自小说原著的荒诞与讽喻

刘震云的小说《我不是潘金莲》延续了其一贯“新写实”的创作风格,以一种直面现实的写作姿态,直击当下老百姓的生活体验。该小说通过一个普通农村妇女李雪莲弄假成真的离婚事件,衍生出李雪莲长达十年漫长而又荒诞的上访。将一个芝麻大的个体事件无限放大,使其成为各级官员痛心疾首的重大社会事件,一件小事最终由蚂蚁变成了大象,荒诞与讽喻意味显而易见。因此,刘震云曾坦言“这部小说直面生活、直面当下、直面社会、直面政治”,是一部“底线小说”,“是为了探讨生活的底线,看它到底能够多荒诞。”[1]导演冯小刚看中的正是刘震云小说直面现实的荒诞与讽喻,他说,刘震云这种以“幽默的方式写苦难、写困境,让我看了之后非常有欲望把他的小说拍成电影。”[2]电影《我不是潘金莲》在忠实刘震云小说原著荒诞与讽喻的基础上,以影像化的艺术方式全景式地再现了当今社会机制运作的原生态,含蓄而不露声色地嘲讽了各级地方官员冠冕堂皇、口是心非的伪善面孔,具有强烈的讽喻色彩。

(一)影片耐人寻味的人名与地名

电影《我不是潘金莲》很好地继承了小说原著中颇具意味的人名与地名,彰显出强烈的讽喻色彩。如法院的王公道、董宪法、贾聪明、院长荀正义、县长史为民、省长储清廉颇具讽刺意味。故事的发生地光明县、永安市也着实耐人寻味。当我们把故事与相关的人名、地名关联在一起的时候,其中的讽喻意味显而易见。那些代表着国家公信力的名为公道、宪法、正义、为民、清廉的国家公职人员,在李雪莲这个农村妇女撕心裂肺的一句“你们天天这么喝醉,能不把案子判错”的质疑中大打折扣。在李雪莲看来,王公道并不公道、荀正义并不正义、史为民并不为民、储清廉似乎也不清廉。如此一来,光明县似乎并不光明,永安市并不安宁,反讽意味昭然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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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荒诞而颇具讽喻意味的情节

倘若从电影叙事的角度来看,《我不是潘金莲》一点也不好看,连冯小刚自己也承认“不是这种能提起来节奏的电影”。[3]但正是这样一种不能提起节奏的电影,却冷静客观地再现了当下现实生活的原生态,荒诞而充满寓言叙事张力。李雪莲到北京的上访,导致了市长、县长、法院院长等相关人员全部落马,没有缜密的逻辑推理,也没有威严的法律条文,一个向省委的建议导致相关人员全部落马。一个普通离婚案件,导致了相关的市长、县长的罢免,而背信弃义的秦玉河却毫发未损。电影荒诞的情节折射出的是法制的无奈。新任市长马文彬在劝说李雪莲未果后,李雪莲的门前便有了公安人员值班,防止其上访,电影情节之荒诞不言而喻。诚如电影台词所说,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公民不能上访,不懂法律的李雪莲上北京上访本身是合法的,而为防止李雪莲上访,公安人员限制李雪莲人身自由的做法似乎是不合法的,违法者不是上访者,而是执法者,反讽的效果显而易见。

二、现代社会人情与法制矛盾纠结的视觉化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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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莲与秦玉河为能取得分房资格,商量先假离婚,等分到房子后,再结婚。不料离婚后,秦玉河与另一女人结婚。夫妻间诚信的缺失导致了李雪莲的上访。结果是相关官员落马,而秦玉河却安然无恙,威严的法律面对诚信的缺失无能为力。诚信的缺失导致了信任危机,李雪莲本打算不再上访,可王公道、史为民、新任市长马文彬等无人相信,出于对李雪莲的不信任,县长与法院院长竟然让李雪莲签订保证不再上访的协议,结果适得其反,彻底激怒了李雪莲,决定继续上访。显然,法律、协议并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灵丹妙药。事实上,能够用法律解决的问题其实并不是什么问题,生活中真正的问题恰恰是法律、协议无能为力的问题。诚如影片中市委秘书长所言,要真是杀人放火了,那倒好办。恰恰是生活中的小事,令法律无能为力,各级官员束手无策,只能大谈特谈因小失大、举一反三、引以为鉴等颇具反讽意味的程式化官腔,滑稽而可笑。可以说,从深层来看,李雪莲的上访不仅是证明当初的离婚是假,还想追回业已丧失的诚信。在因上访被拘留教育后,她只想要秦玉河说句实话,她就不再告状,可不料,秦玉河非但不承认,反而指责诚实的李雪莲是潘金莲。就这样,法律对诚信缺失的无奈导致了芝麻变西瓜,蚂蚁变大象。

(一)法制对于诚信缺失的无奈

现代社会,冷峻理性的法律条文与温馨而动人的传统人情彼此交锋,相互杂糅,呈现出颇为纠结的情态,冯小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时代的症候,以影像叙事的方式直观地向人们呈现了这种矛盾与纠结。现代法制社会,法律的逻辑发挥着重要作用,但传统人情社会似乎还没有完全解体。在这样一个转型社会中,人情与法律彼此交融,不伦不类。刻板的法律条文往往会成为执法者进行人情交往的筹码,而传统浓郁的人情又因刻板的法律而削弱淡化、日趋没落。冯小刚电影《我不是潘金莲》用影像化的艺术方式呈现了这种现实生活的生存悖论与困境,流露出对于当下人们生活逻辑的反思。

(二)冷峻理性法制下传统人情沦丧的无助与困惑

现代社会高度发达的物质财富成为刺激欲望膨胀的诱发点,享乐主义、拜金主义成为当下人们的崇尚。人几乎成为欲望的机器,饱受欲望的纠缠。财富、权力、肉体的欲望无时不侵蚀着传统社会浓郁的人情。李雪莲被秦玉河斥责为潘金莲,在遭受侮辱后,她首先想到的是亲情,想让自己的弟弟去教训秦玉河,结果未能如愿以偿。之后去找老胡,想凭借友情得到安慰,可所谓的友情在强大的肉体欲望面前沦为彼此的交易。当她遇到同学赵大头后,本以为在自己的生命历程中遇到了真爱,感觉从来没有那么好过。岂料所谓同学的真爱其实是一个骗局。亲情、友情、爱情在这个欲望横流的时代碎了一地,彼此之间毫无真情,一切似乎在演戏,一切成为赤裸裸的利益交易。李雪莲为杀秦玉河,允诺屠夫老胡,只要肯帮忙,我就和你干那事。老胡则更为直接,只要能干那事,不要说打人,就是杀人也行。而当李雪莲要老胡杀市长、县长、法院院长等一系列人时,老胡坦言,我弄你一次,要杀这么多人,你觉得我值吗?满心的利害得失阉割了昔日的情谊。甚至连赵大头对李雪莲的追求,也早已不再是学生时代纯真的爱情,李雪莲成为赵大头给儿子找工作的救命稻草。在这部影片中,现代社会人们间相互利用及赤裸裸的交易令人不寒而栗。

1949年春,母亲带我到香港投奔二哥。这年我20岁,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二哥要我留在香港帮他做生意,美国的三哥希望我去他那读大学,而我自认为前途在大陆。

三、荒诞情节折射出冷峻现实

从李雪莲、秦玉河、屠夫老胡、厨子赵大头到法院院长、县长、市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逻辑。他们不是人们所推崇的人物,但却是遵循现实生活逻辑的真实人物。我们应当承认,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处于世俗的现实社会之中,都是世俗之人。世俗社会是人性本真自然流露的有效场所,世俗生活是人的本色生活。艺术发展史表明,艺术作品极力突显人物高、大、全所塑造的形象,因其不符合人性的本真反而丧失了艺术魅力与价值。反倒是那些乍看起来有失风范,细究之后符合情理的小人物通常会为人们所认可。

(一)电影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与生活逻辑

小说与电影皆为虚构的艺术,可谓是庄严的谎言。但这谎言与虚构必须是建立在现实生活逻辑的基础上,电影《我不是潘金莲》以颇为荒诞的情节折射出冷峻的现实生活逻辑,以寓言化的叙事方式在揭示荒诞现实生活的同时,也暗含着权力对人性的压制与利益追求中人性的异化。

总之,冯小刚电影《我不是潘金莲》在忠实于小说原著的基础上,以现实生活中的假离婚事件为基点,通过李雪莲这样一个叙事线索将一幅幅现实生活场景直观地呈现出来,以颇具荒诞色彩的虚构与诸多实力派演员娴熟的演技,直面现实,直指人性,直击当下生活中人们生存的困境,淋漓尽致地向观众呈现了现代社会的生活逻辑,唤起了观众对于当下生活的真实体验。人们之间裸露直白的利益交易,潜藏在爱情背后的阴谋,各级官员在权利追逐中人性的异化……这诸多现实问题通过电影艺术影像化叙事的感染力冲击着每一位观众的心灵,呈献给观众直面现实的震撼。该片冷峻理性叙事下潜藏着深切的现实生活逻辑与人性思考,显现出独特的叙事艺术魅力,不失为一部冷眼直面现实的当代影视力作。

(二)影片呈现出权力对人性的压制及在权利追逐中人性的异化

县长史为民在公安局长、法院院长面前严加指责,而在市长马文彬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同样,市长马文彬对待县长史为民是一种态度,对待省长又是一种态度。贾聪明立功后在县长面前一句“我也是有进步的想法的”含蓄表白,把官场文化、生存之道显露无余,道出了底层科员在权力追求中的卑微、奴性的异化心理。何以如此,因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就掌握在上级手中。首长一席呵斥,让市长、县长、法院院长纷纷下马。市长一句把她弄走的交代,让一个上访的百姓直接接受“识大体、顾大局”的教育。在影片日常生活的影像化叙事中,现实生活的时空瞬间凝固,延长了观众对于熟悉的日常生活场景的审美感知,现实中荒诞的生活逻辑、权力驱使下人性的异化尽显其中。

可以说,电影《我不是潘金莲》以荒诞讽喻、冷峻客观的寓言化叙事方式,揭示了当下人性中自私、伪善的一面。在李雪莲的牵动下,引出从法院审判员、院长、县长到市委秘书长、市长、省长等社会地位迥异的一系列人物。这些人物处理事情的姿态似乎都为了国家、社会、人民,但实则都是为自身利益。诚如刘震云所说“生活逻辑不但打在李雪莲身上,也打在了与她告状有关的各级官员身上。官员没有一个是坏人,离婚和各级政府全无关系,但导致官员全部落马。李雪莲是冤的,但一批官员更冤,谁导致了他们的冤?是生活逻辑和政治逻辑。生活就像一个深渊,荒诞没有底线。……”当然,“真正的生活逻辑还是人的逻辑,人的荒诞才会导致社会的荒诞、生活的荒诞。”[1]显然,《我不是潘金莲》的荒诞是生活的荒诞,折射出的却是人的生存的荒诞,影片由此以喜剧化的寓言面目呈现出悲剧化的深层内涵,堪称一部直面当下现实生存境遇的社会寓言。

电影《我不是潘金莲》中每一个人物的言行举止都与人物自身身份、地位、处境高度吻合,人们本能地按照自身的生活逻辑行事。李雪莲的悲剧不在于对生活的奢望,假离婚仅仅是为了能让丈夫在单位分到房子。后来的法院院长王公道,新任县长郑众、市长马文彬等在有了前任的惨痛教训之后,不惜放下身段,委曲求全,亲自登门拜访李雪莲,目的也仅仅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位子。贾聪明釜底抽薪式的机智旨在为自己的升迁赢得一次机会,赵大头借机解决自己儿子工作问题的要求似乎也是合情合理。影片“讲述的是生活中真实的事,说的都是生活中实实在在的话。”[4]每一个人物的言行举止都符合自身的生活逻辑,也符合人物生存的情理,更符合人性的本真。

从《手机》到《我不是潘金莲》,冯小刚一直将其电影艺术的目光投向当下人们的现实生活,关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某些“症候”,以影像叙事的方式冷静客观地还原社会现实,显示其对现实的认知与思考。

参考文献:

根据PDCA对我院2017年8月临床免疫检验活动,归纳出影响临床免疫检验质量的因素主要有检验环境问题,检验人员素质、检验设备状态,环节管理等等,为此要要制定针对性的改进策略,采用PDCA循环管理可有效针对各环节、各方面采用多种评价方法进行问题分析和策略制定[4] 。

[1]陈祥蕉,刘震云.我是中国最“绕”的作家[N].南方日报,2012-09-09(12).

大学生需对自我进行全面客观的分析与定位,学生要清楚自己是谁,自己想要做什么,自己能够做什么。要分析个人的能力、兴趣、性格、气质、价值观、道德水准以及自我评价等。学生要结合自身特点,在自我分析的基础上进行专业和职业定位,有意识地培养能力、挖掘潜力、发展个性、扬长避短。

[2]苗春.《我不是潘金莲》:年度最佳电影?[N].人民日报(海外版),2016-11-21(12).

[3]Joker,老黄,迷影.专访冯小刚:我就是想过把瘾[J].电影世界,2016(09).

[4]毕嘉琪.冯小刚:不能低估中国观众 [N].南方日报,2016-10-15(10).

 
李惠
《宁波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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