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与老子：面向生活世界的哲学——试用哈贝马斯的语言学转向论分析老子的消极思想

在中国哲学史的发展过程中，老庄思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在如今的社会中，人际交往更加推崇孔子积极乐观的仁爱之礼，对待老子的无为而治显示出了些许的抵触。特别是由于老子运用语言的特殊性，使得很多人误认为老子思想里尽是消极厌世的悲观主义。笔者认为，不能将老子的思想单纯地限定和划分为唯物主义或唯心主义，悲观主义或先验主义。正如西方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的代表人物哈贝马斯试图走出先验哲学和意识哲学的困境，从而进行了语言学转向以求运用语言学的方式对哲学进行重新建构一样，老子的哲学也需要在语言学的基础上进行一次重新的定义。

一、哈贝马斯的语言学转向

尽管哈贝马斯是继承马克思以及法兰克福学派“理性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但是他并没有局限于近代西方所共有的“主体意识”，而是带有批判性地看待西方哲学在先验和意识方面的局限性。为了更好的定义哲学，哈贝马斯不再囿于哲学这一仅有的学科领域，而是将视角转向了语言学。“客观认识的范式必须被具有言语能力和行为能力的主体的理解范式所取代。”[1]而这种新形成的用来重建哲学上的“理性”的概念既不同于传统的先验哲学和意识哲学，也不同于现有的“普通语用学”。“什么是语言呢？不能和人类言语相混淆，语言只是言语的一个确定的部分，尽管也是基本的一个部分。整体来说，言语是多维的，而且种类庞杂；它同时跨越多个领域——物理的、生理的和心理的——又同时属于个人和社会；我们不能把它归于人文事实的任何一种范畴，因为我们无法揭示它的统一性。”[2]正是看到了言语包涵的广泛性，哈贝马斯不再简单的同其他语言学家一样，在排除不同的主题、语境甚至文化以后去讨论语言，而是将语言和行为能力的主体以及他们所共生的整个大环境放置在一起进行探索。简单来说，如果以索緒尔为代表的语言学家是从句法学、语义学去研究语言与人类本身的关系，那么哈贝马斯就是在语用学的范围内去研究语言同人类的一切相关，这其中包括主体所处的合乎语法的意义语境和语言共同体中的交往实践，即以言语行为为基础的交往行为。

谈到纺织染化行业面临的环保压力，亨斯迈纺织染化中国区商务总监蔡晓松表示，国家整治环境、治理污染是大势所趋，对亨斯迈纺织染化来说机遇大于挑战。这是因为亨斯迈推广的产品都是围绕环保的，目前在做的大部分项目也都是与可持续发展和环保创新相关的。

（一）言语基础上的交往行为

与单纯地研究语言本身的现象、用法、含义等不同，哈贝马斯把言语引进人类的日常生活中，把“说”的行为重建为“做”的行为，不再是以一种孤立的视角去考察语言，转而成为在交往行为中探讨语言、哲学、伦理甚至任何一个与人类相关的内容。在此基础上，说话者与接受者之间再不是独立的主体，“作者话语所意味的与译解者对其内容所理解的，属于初级水平的知道—为何。在作者的话语乃属正确构成并因此而成为可领会的程度内，他是根据一定的规则或在相应结构的基础上构造了它。他理解自己语言的规则系统及其特定关联域的应用，对这种语言规则系统，他具备某种前理论的知识，这至少足以使他有能力构造有关的话语，这种隐含的规则意识就是知道如何。反过来，译解者不但享有，而且要去理解有能力言说者的这种隐含的知识，必须将上述的知道如何翻译成二级水平的知道为何。”[3]在哈贝马斯看来，普遍语用学绝不是只联系无关世界、自给自足的符号系统，也不是经验主义语言学或先验的解释学，而是一种由诉说者与听者在相处的特定社会环境下，依据现实的生活世界相互交往的过程。也就是哈贝马斯所说的“交往行为”，用来沟通和理解社会行为的基础，其他的社会发生如战争、占有、暴戾等等都是在此基础上形成的。

（二）“交往资质”是理解的前提

结合现实的生活世界，语言交流已经不是仅用理论和夸张的描写就能够解释清楚的，“构造一个完美的句子只需要一般的语言学能力，即掌握语法规则系统；而把这种完美的句子运用于现实之中则需要另一种能力，即交往资质。”[4]也就是具备陈述的“真实性”、规范的“正当性”以及表达自我的“真诚性”这三个有效性的要求。哈贝马斯将个人内心的道德贯彻在了自己的哲学思想中，透过语言学转向形象地表达了出来。他认为的成功的语言交流或者说是对话方式正是这样一种主客体都能够坦诚内心，如实表达自己想法的状态。佩里·安德森说：“一旦交往学习过程被赋予了历史发展中具有因果性质的重要地位，并把自身建立在每一个人内心道德发展的固有潜力上，就存在着理论摆向仁慈上帝的固有趋势。这就是哈贝马斯的‘普遍语用学’的意义。”[5]

二、老子面向生活世界的哲学

与西方主体意识哲学有所不同，中国的哲学自古以来更多的是关注人生和国家政治问题，诸子百家无一不是为了统治阶级服务而提出的不同道德范式。“这些问题的讨论，又常落到伦理道德的圈子里，这样一来，思想范围常常被框在某些格式上。老子哲学的特异处，就在于扩大了这一个局限，把人类思考的范围，由人生而扩展到整个宇宙。他看人生种种问题，乃从宏观出发，而又能微观地作多面的审视。”[6]这也就是说，老子的哲学自成一套系统，但不只是哲学层面的单一性，而是从个人延伸至宇宙，再扩展到人生，于人生中考察国家政治和人类行为。所以，按照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看来，老子的哲学是非常典型的代表，不仅没有局限于某种先验主义或个人意识，反而是联系诸多现实层面的全方位的哲学思想，从形而上学到确切落实到人生和政治的思想。“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第五十一章）。老子通过“道”提炼出了“德”的思想，这是一个与现实社会中人类生存密不可分的观念，不是只关乎老子个人的际遇。

（一）“道”的现实存在

[3]（德）哈贝马斯.交往与社会进化[M].张博树，译.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13.

（二）“德”显示出的人文思想

老子被视为一名朴素的自然主义者，但也正是因为在其言语中处处透露出来的 “自然”“无为”“不治”“柔弱”“不争”等容易使人造成误解的词语出现，部分人便将《老子》定义为消极的哲学观。任何一套理论的提出都有其特定的生活环境，从本质上探讨理论背后的思想意义就不能够摆脱生活以及人类，也就是说，在定义和划分《老子》哲学色彩的同时，人文、地理、历史、伦理等各学科都不可能被独立区分来分析，特别是语言学对于哲学这一问题的重要性。

[1]（德）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哲学话语[M].曹卫东，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347.

参考文献：

治国与治民的德行，诸如：“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第十七章）；“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第五十七章）；“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第五十八章）；“治人事天，莫若嗇”（第五十九章）；“治大国，若烹小鲜”（第六十章）。这些国与民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思想在《老子》中比比皆是，虽然“道”与“德”的哲学思想的提出出自老子本人，但这是一种天人合道的伦理道德间接的传达，只要了解春秋时期历史以及社会的状况，这种 “道德”的提出是十分符合渴求宁静祥和的人民诉求的。因此，无论从语用学的角度还是从人际交往的角度去考察《老子》，都不是一袭消极避世的托词，反而更有其实在性与人文价值。

5.1 提前预判，冻前预防 可以当年桃、樱桃的物候期作为参考，花期提前5天以上时，就要着手预防可能发生的霜冻。在陕西凤翔产区，红富士花期正常年份为4月10—15日，如果提前到4月5日，发生霜冻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

2.2.2　扩展方向分析　对各个时期的建成区栅格数据矢量化后叠加分析，并计算出1997年德州市建成区的城市重心（见图2）．以此点为原点，建立坐标轴，将1997，2004，2010，2017年的建成区进行叠置分析，分为4个区域来分析建成区的扩展方向．以1997年为基期数据，在图2中叠加城市空间重心指数所计算的其他时期的城市空间重心坐标（见表4），来展示城市重心的移动过程和方向．

[2]（瑞士）索緒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刘丽，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11.

一般人都只认为“道可道，非常道”的无法用言语诉说的 “道”就是老子先验主义的证据，但其实“‘可道’的‘道’字，和老子哲学思想无关；它是指言说的意思。第一个‘道’字和第三个‘道’字，是老子哲学上的专有名词，这里指‘道’是构成世界的实体，也是创造宇宙的动力。它是永恒存在的，故而称为‘常道’。所以这一个‘道’字显然是指实存意义的‘道’。”[6]这是老子最先开篇的一种宇宙观，但绝不是妄可以用西方的先验主义和主体意识就能够下定论为虚无缥缈之物的。即便是用西方的形而上来看，“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第四章）。这里所说的“道”也体现出了万物之宗的实存之“道”。再如“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第八章）。这个“道”引出了“不争”的品德，不是简单的一种所想的精神状态，而是确实在现实生活世界中有所预见的道德性质。“执古之道”（第十四章）、“古之善为道者”（第十五章）、“以道佐人”（第三十章）、“失道而后德”（第三十八章）、“道生之，德畜之”（第五十一章）、“天之道，不争而善胜”（第七十三章）等“道”的出现都是有明确所指的，要结合老子的宇宙、世界、生活和诉说对象通观来看。如此看来，老子的思想是基于现实生活所观所想而发出的深刻思考，并且是存在和立足于社会之中的，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的实体，这也正是老子大胆提出并正视的存在，丝毫没有逃避不去面对的意味。

[4]铁省林.哈贝马斯宗教哲学思想研究[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9：147.

[5]（英）佩里·安德森.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M].余文烈，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89：86.

[6]陈鼓应.老子注释及评介[M].北京：中华书局，2009：14，31.

STEP1：适配器数据采集开始，读取适配器配置文件Adapter.cfg，内容包括所有机床的名称、IP地址、端口号，初始化适配器设备信息，建立设备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