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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矿冶文学中的地理空间建构及其文化意义*——以《洞火》和《古巷道》为例

更新时间:2009-03-28

“地域是文学发生的现场”[1],文学与地域(地理)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某一作家的成长与某一作品的产生,往往与特定的自然山水环境存在必然的联系。”[2]湖北黄石位于鄂东南,濒临长江,境内多为丘陵地貌,山峰、湖泊众多,矿产资源丰富,反映矿冶生产与生活的矿冶文学作品较多。在这些矿冶文学作品中,多以矿区、矿山、矿井、矿道、采场、井架、森林等为地理景观和地理空间。这种独特的地理景观与地理空间的建构,既反映了黄石矿冶人的生存、生活状态,工作、情感体验与精神风貌,作家的审美倾向和审美理想;同时又蕴含着独特的地域文化内涵和思想文化价值。黄石本土作家胡燕怀和古清生创作的矿冶小说《洞火》《古巷道》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两位作家在作品中以自己熟悉的矿区环境为原型,建构文本中的地理空间,在展示人物的性格与命运、揭示作品主题的同时,这种独特地理空间的建构还蕴含着深刻的地域文化内涵。

两重地理空间的建构

现实中的地理空间是人类生存活动的场所,文学中的地理空间则是作家借助审美与想象在作品中为人物活动设置的特定环境和场所。因受时代和视野所限,20世纪五六十年代,黄石的矿冶文学作品多以矿山、采场、冶炼车间为地理空间,描绘如火如荼的生产劳动场景,抒发矿冶人意气风发、奋力拼搏的主人翁精神。改革开放后,伴随着非公有制经济模式的出现,矿山周边农村的村民大量涌入矿山采矿、盗矿,矿村、矿区、矿山小镇等这些地理空间不断凸现和繁盛起来。在矿冶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矿冶人的物质欲望不断膨胀。此时,一批矿冶作家紧扣时代脉搏,从人性嬗变的新视角来揭示古老矿山的历史变迁。胡燕怀和古清生在《洞火》与《古巷道》中,将笔下的矿山男女放置在这一特定的历史时空中,甚至拘囿在一个极狭小、逼仄、复杂的地理空间里,让他们演绎人性的善恶,展示世间的百态,也表达了自己对历史、文化、经济、道德等诸多问题的深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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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现实地理空间矿村矿区矿山小镇

黄石作为一座缘矿而建的新兴工业城市,建市后,伴随着矿冶工业的发展,特别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改革开放后,随着经济模式的转型,矿山附近村民大量涌入矿区,一些新的矿乡、矿山小镇开始崛起,如大冶铜山口镇、龙角山镇等等。同时,许多古老的矿山小镇,如铜绿山、金山店、陈贵、保安镇等因此也愈加繁荣起来。包括《古巷道》《洞火》在内的诸多新时期黄石矿冶文学作品中涉及到的矿村、矿乡、矿山小镇等地理空间的描写,就是这些现实地理空间的投射。

小说《古巷道》讲述的是主人公“起子”从农村来到“土桥矿”盗取国营矿山矿石,继而又走进古巷道中盗取古人采矿用的青铜斧的故事。《洞火》讲述的是“我”——“一个回乡窝了两年的高中毕业生”,离开家乡,来到矿山小镇跟随“头儿”和“活物”盗取孔雀石的故事。两篇小说中均提到了古矿井和古巷道,小说故事发生的背景对应的现实发生地应该在大冶铜绿山镇,这是举世闻名的大冶铜绿山古矿冶遗址的发现地。《洞火》中作者这样写道:“虽然古矿冶遗址早在十年前就列入文物保护范围,但因为这几年孔雀石的黑市收购价暴涨,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矿上废弃的露采场里,刨挖捡拾孔雀石。但毕竟收获有限,就有人盯上了那古矿井。”[3]89“我在这矿山小镇晃荡了几天,最后投靠亲戚‘头儿’,跟着他干起了盗挖孔雀石的勾当。”[3]88“因为村民们大肆滥挖深埋于地下的孔雀石,村子发生地陷,导致半个村子都陷了下去。”[3]91这显然是对20世纪80年代中期,黄石大冶铜绿山矿区附近村民疯狂盗挖孔雀石,导致国家矿产资源遭到严重破坏,进而引发地陷等地质灾害的历史现实的真实反映。

作者胡燕怀和古清生都是湖北大冶人。古清生曾在大冶有色金属公司从事地质勘探、宣传和写作工作。胡燕怀虽未直接从事过矿冶生产工作,但一直生活在黄石矿区,了解矿区生活。《洞火》和《古巷道》以黄石大冶地区现实中的矿山小镇为空间原型,真实地再现了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在改革浪潮的冲击下黄石矿冶人的生活情状。在这两篇小说中,矿山附近的矿村、矿区、矿山小镇,是主人公盗矿和盗宝故事发生的第一重地理空间,它们的建构显然具有坚实的现实基础,是黄石地区现实地理空间的投射和再现,也是作家为我们呈现的一个在特定的历史时期的“狭陋的文化空间”[4]。黄石地区因矿石开采而兴盛的矿村、矿区、矿山小镇,经济形式单一,人员构成简单,人们的文化程度不高,精神文化生活匮乏,信息较为闭塞。这样的文化空间,禁锢了生存其中的主人公的人格精神的健全发展[4]。胡燕怀和古清生正是将他们笔下的人物放置在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的矿山小镇——一个狭陋的文化空间里来展示人性在物欲的冲击下不断蜕变的历史画卷。

胡燕怀和古清生在为笔下人物活动建构了第一重地理空间的基础上,又进一步为小说故事的发展建构了另一个更加直观具体、真切形象的地理空间,即“古矿井”和“古巷道”,从而为情节的推进和人物性格的展示提供了一个更加集中而广阔的舞台,也为现实主题的表达提供了更加深入的物理空间和现实场域。

()第二重文本情境空间古矿井古巷道

按照粒子速度的频率响应函数定义,可以给出以测点半径r1、r2处球面波径向粒子速度为输入量的频率响应函数的计算公式为[13, 18, 20]

《古巷道》和《洞火》中的“矿山小镇”是改革开放后黄石大冶地区矿冶经济飞速发展的现实投射;“古矿井”和“古巷道”是古代大冶先民悠久的开矿、采矿历史的真实呈现。在《古巷道》中,我们伴随着人物的行踪走进古巷道,就如同走进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主人公“起子”一进入崎岖的古巷道就想到:“岳飞他妈的怎么在这里开矿,在对面山腰上的一块平场铸剑,这里是古巷道,那儿是铸剑台,传说得有眉毛有眼睛珠子。1974年省考古队来人讲,不光岳飞,春秋战国时期就开采了……”[7]93在这里,古清生借作品人物之口,一语道出了黄石地区悠久的采矿历史。另据史料记载,公元1134年抗金名将岳飞屯兵湖北时,曾在大冶劈山开矿、铸造兵器,正如有诗云“孙权筑炉炼兵器,岳飞锻铁铸刀剑”。在今天的黄石大冶一带还有当年岳飞铸剑的旧址和许多有关的故事传说。小说又提到:“1940年日本侵略军开来一个探矿队,钻进古巷道就再也没有出来。当时日本人又派一个中队去找,除了中队长跑出来,其余也都没了踪影。那个中队长,一出来就疯了。”[7]93以及后来“九疤子”在古巷道里找到的“日本兵留下的”“露出银白的光泽”的刺刀[7]99等等,这些都反映了20世纪30年代日本侵略者入侵黄石并大肆掠夺黄石地区矿产资源的历史事实。《洞火》在开篇即写道:“矿井里时不时可以遇到两千多年前遗弃下来的坑木。”[3]85“春秋战国时期的古矿冶遗址早在十年前就列入了文物保护范围。”[3]89“那时还不晓得这是古矿井,只听得老辈人说,当年岳王爷在这儿锻枪铸剑。”[3]90这些都表明,小说建构的两重地理空间,既为人物活动提供了具有历史感的厚重背景,也展示了黄石大冶地区绵延千年的悠久的矿冶历史和文化。可以说,正是铜绿山纵横交织的古矿井、古巷道,为胡燕怀和古清生创作小说《洞火》和《古巷道》提供了艺术的灵感,甚至也可以说是铜绿山纵横交织的古矿井、古巷道成就了胡燕怀、古清生的小说《洞火》和《古巷道》,而胡燕怀、古清生的小说《洞火》与《古巷道》又见证了铜绿山悠久而厚重的历史。

根据最新的考古发现,黄石地区历史悠久的矿冶活动可以追溯到夏朝早期,大冶先民在铜绿山掘井取矿,点燃了炉冶之火。北宋开宝元年(公元968年),宋太祖在今黄石市黄石港区戴司巷一带设置“磁湖镇”。宋神宗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朝廷又在此设置“磁湖铁务”,今黄石铁山之地所产之铁,均由当时的磁湖渡运往全国。至南宋高宗建炎年间,在今天的黄石电厂处又设置了“磁湖寨”。绍兴四年(公元1134年),岳飞曾在大冶屯兵开矿、铸造兵器。清末,张之洞创办“汉冶萍煤铁厂矿有限公司”,成为了“中国钢铁工业的摇篮”,在我国近代冶金工业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1938年,日军入侵黄石,明目张胆地大肆掠夺大冶铁矿的矿产。1945年抗战胜利,汉冶萍公司才由国民政府接收。新中国成立后,黄石各大矿山开始恢复大规模开采和生产,黄石也很快成为新中国的原材料工业重地,为中国的工业发展和国家建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古矿井和古巷道是古代大冶先民在开矿、采矿的过程中开凿的狭小的地下通道,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征服自然、改造自然、利用自然资源的有力见证[5]。《洞火》和《古巷道》中的“古矿井”“古巷道”就是以这些真实存在的、古人开凿的矿井和巷道为原型建构起来的艺术化的地理空间。它们本是古人开矿和采矿的劳动场所,可在小说人物眼里,竟然成为了通向财富和利益的必经之路,人们在它的周围搏杀和较量,从而展现了在新的历史时期人被金钱异化的历史悲剧。胡燕怀和古清生借助“古矿井”和“古巷道”这一地理空间刻画了人物性格,揭示了作品的主题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并使读者获得了一种生命启示。

黄石位于鄂东南,地处“吴头楚尾”,境内峰峦起伏、湖泊纵横,尚巫之风从战国时起就开始盛行。楚人“信巫鬼,重淫祀”[8],且机敏多智、民风强悍、行事果敢。小说《洞火》与《古巷道》在建构古矿井和古巷道的地理空间的过程中,也充分表现出了这种独特的地域民俗民风。

两重地理空间建构的意义

新媒体环境下的信息空间具有一定的虚拟性,主要是由于新媒体信息是通过数字化处理过后的表现形态,这也是新媒体与传统媒体存在的本质区别。虽然新媒体环境是一个虚拟空间,但是却能给人们现实的空间感受,让大学生在这个空间里自由表达自己的想法与观点,获取更多自身所需的思政信息,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开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胡燕怀和古清生在《洞火》与《古巷道》中为人物活动精心建构的两重地理空间,不仅推动了情节的发展,揭示了人物的性格,突出了作品的主题,同时还蕴含着深刻的地域文化内涵。

()再现了黄石地区悠久厚重的矿冶发展史

被誉为“青铜故里”“水泥故乡”“钢铁摇篮”的黄石有着悠久的矿产资源开采、冶炼的历史,早在3 000年前夏商时代黄石大冶先祖已开始冶炼活动。包括《古巷道》《洞火》在内的诸多矿冶文学作品中建构的地理空间和讲述的故事,都见证了黄石地区悠久的矿冶发展史,从而使黄石矿冶文学作品具有了历史文化价值。

where Sdep was the area of the space charge region controlled by the gate.

在《古巷道》中,在土桥矿掠夺了国家矿产资源和别人劳动成果的“起子”依然不满足,在利益的诱惑和驱使下,为了得到传说中的青铜斧,和亡命之徒“九疤子”一起走进了年久失修的古巷道,并最终和“九疤子”“豺狗”以及恋人“凤子”一起,伴随着8级地震消失在了古巷道里。在古清生笔下,狭长的古巷道像迷宫一样蜿蜒曲折,人们像狗一样爬行在崎岖的巷道里,为了实现一夜暴富的梦想而相互暗算、较量和厮杀,在古巷道里上演着恋人反目、兄弟相残的人间悲剧。在《洞火》中,“我”离开家乡,来到矿山小镇,然后又跟着“头儿”和“活物”一起进入幽深恐怖的古矿井盗挖孔雀石。在黑沌沌的扑朔迷离的古矿井里,“头儿”利用“活物”为向导,疯狂地探寻价格不菲的孔雀石;“活物”则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头儿”的野心捉弄戏谑他。最终贪婪成性的“头儿”未能走出古矿井;表嫂果儿连同腹中的胎儿在古矿井里被坍塌的矿石砸死;“活物”在紧要关头带着“我”爬出了古矿井。人性的贪婪与罪恶、善良与温情都在幽黑的古矿井里呈现。狭小、逼仄的“古矿井”和“古巷道”作为胡燕怀和古清生为小说文本故事建构的第二重地理空间,与描写较为抽象的第一重地理空间矿区、矿山小镇相比,显得更加真实生动、具体可感。它们都拥有蜿蜒曲折的形状、漆黑幽暗的色调、污浊难闻的气味和神秘恐怖的氛围;坑道里有摇曳的烛火、交缠的土蛇、美丽的孔雀石、坍塌的石块和盗矿者的尸骨。两位作者都运用了他们出色的艺术才华,将这一重地理空间描摹得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表现了独特的地域民俗民风

“文学作品中的地理空间建构,往往体现了作家的审美倾向与审美个性,以及他的创作理想与创作目标。”[6]胡燕怀和古清生通过矿区、矿山小镇和古矿井、古巷道这两重地理空间的建构,实现了小说中的“地理空间”与生活中的“现实空间”的完美契合,这种文本地理空间与现实地理空间的可印证关系,也使其具有了深刻的内涵与意义。从文学的本质来讲,任何作品中描绘的自然山水和地理风貌,既是一种写实,同时也必然具有象征意义,它往往与人物的命运紧密相连,也承载着作家的情感与想象,并指向独特的文化意蕴。胡燕怀和古清生将其笔下的矿山男女放置在这独特的两重地理空间中,让他们通过自我的人生选择来演绎人性的善恶与美丑,从而展现了生命的原色。从某个角度讲,这种地理空间的建构与法国存在主义文学家萨特在其“境遇剧”中为笔下人物设置的特定情境和空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正是包括《洞火》和《古巷道》在内的众多黄石矿冶文学作品在主题、题材、人物、意象、空间建构上表现出的这种审美取向,对黄石文学地域特色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

[21] Bonnie Glaser and Peter Dutton, “The US Navy’s freedom of navigation operation around Subi Reef: deciphering US signaling”, The National Interest, November 6, 2015.

《洞火》与《古巷道》建构古矿井和古巷道的地理空间既有现实基础,又明显表现出荆楚神秘文化的影响和渗透。两位作家都运用了大量的描写将古矿井和古巷道描摹得阴森恐怖、神秘莫测。在《古巷道》的开篇,古清生就为我们描绘了“像迷宫一样”神秘的古巷道里恐怖的景象:漆黑静寂的巷道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儿、“巷壁和巷顶犬牙交错,一些地方渗着水,映着昏昏的光”[7]92,人在坑洼不平的狭道中摸索行走,还得随时提防巷道坍塌和涨水的危险。因此,蜗行在黑暗崎岖的狭道中,就“像在坟墓里走”[7]93。在《洞火》的开篇,作者胡燕怀这样描写古矿井:“烛火在地层深处的古矿井里摇曳,……黑乎乎的洞壁逶逶迤迤地向前延伸,仿佛没有个尽头。远古时期积淀下来的空气层被搅动了,带着沉重的霉腐气味让人窒息。越往前去,越往历史的深处钻去,心里就越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神秘。”[3]85“无数的洞口好像是张开的黑乎乎的大口,偶尔还能见到一两节动物的骨头,让人联想到是人身上的哪个部位。我心里有一种钻进历史坟墓的恐怖感。”[3]91

除了描绘古矿井和古巷道神秘恐怖的自然环境外,随着小说情节的推进,人物不断深入古矿井和古巷道之中,作者就不断提及神秘的事象进一步渲染恐怖的氛围。黑漆漆的古巷道里乱石满地、朽木横陈,“有不下百十条的土蛇相互绞在一起”[7]93,还有一大堆骷髅和盗矿者的尸骨,以及突然冒出的“十指又尖又长,吐着红红的舌头”“尖声怪叫”的厉鬼[7]100,这些都反映出了胡燕怀和古清生在建构古矿井和古巷道的地理空间时,受到了楚国神秘文化对其创作心理的影响。

黄石的青山绿山,孕育了黄石人的聪敏机智;同时,又因矿产资源丰富,黄石人长期在艰苦卓绝的环境中,与冰冷坚硬的矿石打交道,继而慢慢形成深沉厚重、刚毅顽强、强悍果敢的性格和民风。在《洞火》与《古巷道》中,在作者为我们建构的古矿井和古巷道的地理空间里,包括主人公在内的所有人物形象,无论男女,无一不是如此。“起子”为了摆脱贫穷的命运,抛弃传统的农耕生产方式,离开家乡,来到矿山盗矿,进而走进古巷道盗取青铜斧,充分展现了其既贪婪又勇于与命运抗争的顽强刚毅的性格。“活物”为了获得传说中“岳王爷留下来的那些金银财宝”,不顾家人的阻拦、恋人的劝说和村里祖祖辈辈定下的规矩,一次又一次的闯入古矿井寻宝盗矿,直至最终被塌方的石块砸断双腿,10年后,在面对“头儿”的各种诱惑时,即便生活拮据,也绝不为金钱所动,亦可见其性格的执拗与坚毅。“头儿”在古矿井里面对矿顶坍塌、死亡来临时,竟“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绝望和恐怖”,用一句“我不后悔”表现出了“视死如归的镇静”[3]95-96,这些都充分展现了矿山男性既贪婪而又果敢倔强的性格。精明能干的“凤子”虽是女性,但也信奉:“在这里(指在矿山偷矿),只要敢玩命,就能发财。”[7]100善良、深情的“果儿”虽爱着“活物”,但被“头儿”占有后,就决然“铁了心”跟着他,虽常被丈夫打得鼻青脸肿,但也绝不重新投入昔日恋人“活物”的怀抱。身怀六甲的她,当丈夫“头儿”要她爬进古矿井里挖掘孔雀石时,竟也“不说什么,爬了进去”[3]94。这些都表现出了以“凤子”“果儿”为代表的矿山女性有着和男性一样的执着坚定、果敢倔强。从以上这些人物形象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胡燕怀和古清生在为笔下人物活动建构地理空间的过程中,也为我们揭示出了黄石地区刚毅果敢的地域民风和复杂多变的人性。

以上通过对小说《古巷道》和《洞火》中两重地理空间建构的分析和探讨,我们不难看出,黄石矿冶文学作品中呈现出的与矿冶生产、生活相关的地理景观和地理空间的艺术建构,蕴含着独特的地域文化内涵与思想文化价值。“地理空间的建构既可以作为作家现实生活印记的一个反应而存在,作为具体的一个物质形式而被标示、被分析、被解释,也可以是作家完全想象虚构出来,作为一种精神建构而存在,是关于地理空间建构与生活意义表征的观念形态。”[9]那些看似平常而又平凡、普通而又熟悉的矿冶生产生活场景和空间,经过黄石作家们的艺术转化,已成为黄石文学的“地理胎记”和“地理符号”,同时,也表现出了黄石矿冶作家们浓郁的乡土情结和家园情怀。

[1] 杨义.文学地理学会通[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358.

[2] 邹建军,周亚芬.文学地理学批评的十个关键词[J].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2):37.

[3] 胡燕怀.洞火[M]∥李社教.黄石矿冶文学作品选.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10:85-98.

[4] 毕光明.胡燕怀小说漫谈[M]∥胡燕怀.风流港.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1:1.

[5] 周进珍,等.黄石矿冶文学研究[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 2009:138.

[6] 邹建军,刘遥.文学地理学研究的主要领域[J].世界文学评论,2009(1):42.

[7] 古清生.古巷道[J].小说月报,1992(5):92-104.

[8] 班固.汉书:卷二十八下·地理志第八下[M].北京:中华书局,1962:1666.

[9] 田菊.《最后的巫歌》文学地理学初探[J].名作欣赏,2014(12):155-156.

 
黄燕
《湖北理工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03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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