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与省思：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实然与应然

学科建设是一门学科由“自在”走向“自为”的历史必然，也是由幼稚走向成熟的应然追求。作为一门年轻且焕发着勃勃生机的学科，成人教育学正在迎来一场难得的发展机遇，唯有以主动的姿态迎接挑战，才能顺势而为，并最终有所作为。成人教育实践迫切需要构建科学、成熟的成人教育学科理论体系，以推动和指导自身的发展。[1]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发展，不仅由成人教育是促进学习型社会构建的重要力量决定的，更是由将人力资源优势转变为人才资源优势的成人教育功能决定的。学科体系构建的合理性关乎一门学科的成熟性。[2]对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理论与实践问题进行深入探讨，既是追问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实然困境的客观要求，也是省思成人教育应然取向的不二之选。也就是说，唯有建构出系统、科学、合理的成人教育学科体系，才能对成人教育的未来价值、功能、定位及发展提供权衡和考量。

一、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显著成就

(一)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取得新突破

学科建设是一个宏观命题，基本理论是一门学科的研究基石，可以从不同角度折射出该学科的主体价值、基本范畴及趋势走向。可以说，开展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完善成人教育基本理论体系既是成人教育元研究的不断深化，也是成人教育实践提出的重要课题。21世纪以来，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成果不断丰富，这不仅可以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提供鲜活的素材，而且也为成人教育发展提供新的契机。随着成人教育实践的不断推进，成人教育理论成果得到普遍充实与完善。系统化、专业化的成人教育专著数量不断增加，促进了成人教育理论建设的整体推进。《成人教育转型发展研究》(乐传永等著，2014)、《现代成人教育管理》(柳士彬等编著，2014)、《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社会化的叙事探究》(何爱霞著，2014)、《成人教育基础理论》(郑淮等著，2015)、《成人教育概论》(祝捷著，2015)、《现代成人教育学原理》(叶忠海主编，2015)、《成人教育学科体系论》(高志敏著，2017)等著作相继问世，无论是从管理学视角出发的成人教育理论或实践推进，还是以叙事研究着手的成人教育工作者探究，都从不同角度丰富了我国成人教育理论体系，开启了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新篇章(见表1)。值得一提的是，《成人教育学科体系论》的问世，是继《面向21世纪中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研究》(谢国东等主编，2002)与《中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结构及其分类研究》(杜以德等著，2006)之后我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专著研究的又一力作。该书从历史、反思、前瞻三个维度对成人教育学科体系进行系统的省思与重构，可谓博大恢弘。毋庸置疑，这部著作的出版将对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的未来发展产生历史性影响，并在成人教育领域掀起一轮新的波澜，从而助推我国成人教育事业踏上新的征程。

 

表1　近五年我国以“成人教育”命名著作一览表

  

序号著作名称作者出版社出版年份1《成人教育转型发展研究》乐传永等浙江大学出版社20142《现代成人教育管理》柳士彬等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3《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社会化的叙事探究》何爱霞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4《成人教育基础理论》郑淮等中山大学出版社20155《成人教育概论》祝捷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6《现代成人教育学原理》叶忠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7《成人教育学科体系论》高志敏上海教育出版社2017

(二)成人教育学科研究领域拓展新视角

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建设是成人教育学成为一门独立学科的重要标志，关乎成人教育学科地位的确立。为此，应当对以成人学习为基点的成人教育进行多学科、多视角的全景式分析。参照现代科学理念，我国成人教育学已经构建出多层次、多序列、多形式、立体化的学科结构体系，实现了由“自在”向“自为”的历史蜕变，学科体系日臻完善，学科独立性进一步凸显。首先，在多维视角分类方法的指导下，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已经形成涵盖潜学科、前学科、基础学科、分支学科、交叉学科、跨学科、元研究等不同层面既分化又综合的学科体系。[3]其次，在社会化成人教育理论的统摄下，成人社会学、成人行为学、成人法制学等新兴学科成为成人教育与社会发展实际无缝对接的窗口，从而推进成人教育学科的现代化发展。再次，基于国家现代治理的新理念，成人教育学、成人教育管理学以及终身学习理论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内涵创新与形式演变。最后，在高新技术的推动下，产业融合速度加快，成人教育转型发展步入正轨，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建设体现出“内融外联”、“内通外延”的跨界性特征。由此可见，成人教育的转型发展已经成为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国际成人教育大会主题由“关注成人教育”转变为“关注成人学习”，直接印证了我国成人教育转型发展的必然。新方法、新理念、新理论、新形势为我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建设取得新突破拓展全新视角。

(三)成人教育学科交流平台多样化

学科交流是学科建设的重要形式，搭建形式多样的学科交流平台是促进学科建设的关键载体。我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的不断成熟与完善，既需要实体学术活动、学术会议的持续跟进与推动，也需要“开发环境教育的潜在资源，将成人环境教育引向一种更加健康、更加完善的发展轨道”。[4]一方面，实体学术交流平台多样。以中国成人教育协会为核心，相继出现了各级各类地方成人教育协(学)会、行业成人教育协(学)会。在各学术委员会的倡议下，出现了规模化、常态化的全国成人继续教育学术论坛、学习型城市建设联盟、全民终身学习活动周、全国成人继续教育优秀科研成果评选活动、成人教育高端学术论坛、全国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培养工作交流会等紧紧围绕时代发展主题与成人教育改革的学术交流活动。多样化的实体学术交流平台在丰富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内涵的同时，更活跃了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氛围，极大地调动了各地区成人教育团体参与成人教育学科发展的积极性与主动性。另一方面，虚拟数字平台繁荣。以互联网、大数据及云计算为标志的信息社会和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提供数字化、智能化的交流平台，促进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新业态、新模式、新格局以及新技术的出现。现代网络与数据技术已越来越多地渗透于成人教育学科建设领域，尤其是信息中心、数据库、网站、多媒体等现代信息技术，在学科理论研究、学位点建设、专业人才培养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5]虚拟数字平台的活跃打破了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时空界限，为成人教育研究开辟网络化交流的空间，促进成人教育学科建设信息的传播与普及。

安徽沿淮有丰富的历史文化，如蚌埠双墩文化、涂山大禹文化、安丰塘水利文化、沿淮道家文化、治淮文化以及沿淮民俗文化、现代文化等。深挖活化湿地文化，可以推进湿地生态旅游的发展。如蚌埠天河湿地与禹墟发掘结合，淮河湿地与大禹文化园“九鼎公园”结合，再现大禹时期的生活景象，使湿地环境面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濛洼湿地庄台柳编文化与王家坝水利工程结合，组织一系列湿地文化生态产品，如柳编学艺旅游、庄台生活体验、水利工程参观、淮河滩涂放歌等，丰富了湿地旅游内容；沱湖湿地打造螃蟹文化节，品蟹，画蟹，吟蟹，演蟹，产生了很强的吸引效果。

(四)成人教育学科研究方法多元化

成人教育理论的发展离不开成人教育研究方法的科学化，科学的研究方法能够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提供强大助力。研究方法曾经是成人教育学科发展的一块短板，也是成人教育研究者有意无意回避的问题。研究方法的滞后与单一是制约成人教育理论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国家转型发展、“互联网+”、“创业创新”、“一带一路”时代的到来，给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带来新的挑战与机遇。以此为背景，成人教育开始以积极主动的姿态应对现实困境，跟上社会与时代发展的步伐。这些新变化映射于成人教育学科建设领域，最直接的表现除了教育手段、教育内容的变革与更新外，更重要的是研究方法的推陈出新。以往重思辨、重经验的研究方法已经无法更好地适应成人教育现代化发展，比较法、问卷调查法、文献统计法、历史法、个案法、访谈法及内容分析法等开始活跃于成人教育领域，从而掀起了研究方法变革的热潮。成人教育研究者开始在历史研究与现实研究、国际研究与本土研究、本体研究与相关研究、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等不同研究方法的结合中进行实践尝试。这些研究方法在成人教育领域的应用与推广，将为成人教育学科发展找准新的历史坐标，从而引领成人教育在现代化发展的道路上走得更为长远。

基于快速傅里叶变换的大气湍流功率谱反演方法的基本思想是利用大气湍流折射率起伏空间功率谱对一个复高斯随机矩阵进行滤波，然后再利用快速傅里叶变换，得到大气湍流效应带来的复相位扰动.其中，相位功率谱Φφ(κx,κy,z)与折射率谱Φn(κx,κy,z)之间的关系为[12]

川芎嗪通过调控fas/fasL的表达对顺铂诱导豚鼠耳蜗毛细胞的抗凋亡机制研究（冷辉 孙海波 马贤德 刘宏伟 李媛）4∶241

(五)成人教育学科群体力量规模化

真正有效的成人教育应该是针对成人、服务成人而又适合成人的教育。具体而言，成人不再以知识获取为主要目的，简单的知识传授和原理灌输不仅不能调动成人参与教育的积极性，反而会不同程度地挫伤他们的自信心，教育效果难以保证，还会导致他们不再持续学习。深入剖析其中原因，成人教育的学科特色是否鲜明是成人教育研究者不得不深入反思的一项重大议题。确保成人平等地参与学习与教育，能够使他们深刻认识到学习与教育的潜在益效。[9]其一，回归“成人世界”是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终极旨归。尽管最初成人教育学是以关注“成人世界”的态势出现，但是成人教育在改革和发展中逐渐脱离自己的关注对象，以致陷入被部分教育界人士怀疑和否定的尴尬境地。[10]就我国成人教育学的发展现状而言，虽然学者没有放弃从“成人”这一独特群体的立场出发来开展成人教育研究，但是不得不承认能够凸显成人教育学科特色的研究成果依然鲜见。追根溯源，不能彰显成人这一群体的多维性、复杂性特点，学科特色失却，脱离“成人世界”空谈成人教育研究，显然也只能如“空中楼阁”般虚浮。其二，发挥专业特色是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现实要求。目前制约成人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问题有很多，其中最根本的问题在于成人教育缺乏特色，在招生方式、课程与教学内容、教学方式、教学管理等方面几乎完全照搬普通高等学校，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成人教育的可持续发展。[11]随着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需求之间的矛盾不断演化，成人教育理应在满足成人美好生活需求层面发挥自身应有的历史责任与担当，立足成人发展现实，以新时代的新需求为引领，彰显中国成人教育的专业特色。

 

表2　2017年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招生单位一览表

  

序号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招生单位名称序号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招生单位名称序号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招生单位名称1华东师范大学14云南大学27华中师范大学2四川师范大学15南昌大学28南京农业大学3曲阜师范大学16云南师范大学29深圳大学4西南大学17河北师范大学30中央民族大学5山西大学18广西师范大学31北京交通大学6河南大学19河北大学32长江大学7福建师范大学20广西民族大学33内蒙古民族大学8福建农林大学21湖南师范大学34扬州大学9陕西师范大学22河南师范大学35浙江大学10南京师范大学23华南师范大学36中国农业大学11江西师范大学24宁波大学37江西科技师范大学12浙江师范大学25西北农林科技大学38西华师范大学13上海师范大学26贵州师范大学

注：2017年成人教育学专业博士点招生单位为华东师范大学、西南师范大学和南京师范大学

二、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实然困境

(一)成人教育研究的科学意蕴不足

研究方法本身并无对错与好坏之分，研究者应当秉持一种中正的态度与立场，并时刻保持一种平衡，寻找一种适切。成人教育学科建设问题的研究方法一直处于应然研究范畴，缺乏实证研究的科学基础。[12]可以说，成人教育学至今还没有形成规范化、系统化的科学研究方法，理性思索多，实证研究少。目前已有研究成果多侧重某个研究的引述或再思考，基本是抽象思维的推理与文字符号的演绎。有关实践问题的讨论通常聚焦于客观存在的“是什么”、“怎么样”的描述，而对关乎主观能动的“怎样做”的思考却稍显欠缺。漠视成人生活的现实，形而上的封闭式思考，显然不足以触及成人教育学的本然状态。适切研究方法的选择与应用对学科发展有着重要的工具性价值，因此有必要进一步坚定成人教育学科地位、重视成人教育学科价值、树立成人教育学科自信、强化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理念，从而攻坚克难、迎难而上。研究理念的先进性和科学性不足，导致研究方法受限，简单归纳、单线演绎、经验总结式的研究方法仍然占据主导地位，调查法、实证法、实验法、比较法、个案研究法等应用范围极其有限。显然，研究方法的单一、机械、不科学，使得成人世界实然样态研究缺失，严重制约着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进度与深度。

(二)成人教育研究的人力整合欠佳

近年来，随着社会文化水平的提高，患者维权意识的增强，护患纠纷逐年增加，护患关系的改善成为社会一大难题。由于责任制护理模式已不能达到优质护理的标准，护理人员在做基础护理的同时也要注重患者的心理护理，据很多护理人文关怀与心理疏导相关研究显示，医护人员注重人文关怀与心理疏导可以有效改善患者的不良症状，有助于其疾病的恢复，从而促进良好护患关系的形成。由此，研究人文关怀与心理疏导在构建和谐护患关系中的作用是十分有必要的。

(三)成人教育研究的学科特色不明

在成人教育学发展之初，我国存在四支成人教育研究力量，即政府机构的专职研究人员、高校研究机构的专兼职人员、社会团体研究力量和成人教育实务工作者。随着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不断发展，在上述研究力量不同程度发展壮大的同时，各种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小组渐成规模，且呈现出由南到北蔓延发展的态势。这说明成人教育学者合作意识逐步加强、研究团队在逐渐形成。[6]首先，政府机构专职研究人员数量逐年增加，这是国家对成人教育重视力度加大的直接体现。其次，高校研究力量蓬勃发展，特别是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数量的增加以及成人教育学教师队伍素质的提高尤为明显。查询全国研究生招生信息网与中国知网硕博学位授予单位导航可知，截止2017年，我国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学位授予点已达38个，其中博士点3个(见表2)。再次，社会群众性团体规模日益壮大，尤其是随着学习型社会建设、学习型城市建设、全民终身学习周活动的火热推进，越来越多的社会群众力量加入成人教育大军。最后，成人教育实务工作者群体人数逐年增加，为成人教育研究力量的壮大做出贡献。此外，成人教育学科建制活动更加活跃，目前已经形成涵盖研究机构体系、专业学位授予点、研究者群体、研究协会、规划课题、文献载体等构成的学科建制系统，[7]不仅为成人教育学科知识的生产提供坚实后盾，而且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提供强大的人力与物力支撑。

(四)成人教育研究的手段方法失当

成人教育是一个具有科学研究意义的领域，或者说应当被视作一门“科学”来对待和探究，从而表达这样一个特定研究领域的基本属性。[8]就其结构而言，科学的成人教育研究应当涵盖三个基本体系，即成人教育基础研究、成人教育应用研究及成人教育开发研究。其一，基础研究是成人教育研究科学性的理论表征，最大特点是具有创造性但不直接与实用相联系。基础研究应该是一种创造性的学术活动，之所以具有创造性，是因为成人教育研究不完全是为了直接的实际应用，况且研究本身并不可能直接转化为实践。基础研究的根本任务是对客观的成人教育现象进行理论说明，目的在于为应用研究与开发研究提供基础理论支撑。其二，应用研究的直接目的不是求知，也不是求真，而是着眼于探寻成人教育基础理论研究的可能应用途径，以及应用成人教育基础理论达到成人教育预定目标。其三，开发研究充当将成人教育基础理论成果转化为成人教育应用实践能力的中介，是理论向实践应用过渡的桥梁。审视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研究的现状不难发现，从世界范围来看，我国成人教育研究的科学性尚需进一步加强，更需要重视和强化成人教育应用研究与开发研究。客观地讲，成人教育是一门应用性学科，研究者对成人教育应用研究与开发研究的重视力度仍显欠缺。理论研究固然可以为应用研究与开发研究奠基，但应用研究与实践研究却可以为理论研究提供更为广阔的现实与实践根基，从而激发成人教育学科活力。

研究力量的协调度与整合度决定着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质量与水平。目前，研究人员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方面都比成人教育学科发展之初有不同程度的提升。研究者之间的合作比例与合作行为呈现出逐年增强的趋势，这足以说明成人教育研究者的合作意识逐步加强，各种研究团队与合作小组处于发展壮大之中，但是真正能够引领学科方向的研究者仍然稍显欠缺。成人教育研究力量协调度与整合度较低是导致成人教育学科发展难以形成合力的主要原因。一是研究力量分散。长期以来，成人教育研究力量呈现封闭、各自为政的发展态势，这种单打独斗的发展思路与发展模式不仅不利于发挥各研究力量的优势，难以凝聚成人教育学科合力，而且不利于形成对成人教育决策、教学实践产生规模化影响的学术共同体。二是研究力量尚未形成规模化影响。这一方面与成人教育研究力量的区域分布不均有关，但更主要的是缺乏研究力量整合的支持系统与平台，以师范类高校研究者为成人教育研究的主力军，基本形成了以区域院校为单位的发展模式;另一方面与研究队伍不稳定相关，尤其是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就业方向的多样化，导致继续从事成人教育研究的科研人员有较大程度的流失。总之，成人教育学科无论是理论体系的成熟与完善，还是实践层面的推进与深化，均有赖于研究力量一如既往的支持与贡献。

(五)成人教育研究的理论体系薄弱

现实问题是理论研究的原动力和方法论基础。[13]成人教育活动起始于学习者需要解决的问题。学科方向是学科建设的核心，以问题为导向调整学科方向是促进学科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成人教育学作为一门应用性极强的学科，致力于解决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发展中的种种现实困顿，对现实问题的高度关注应当成为其发展的源泉与动力。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成人教育面临的问题更多的是成人教育与经济、社会以及与文化、科技的融合问题。[14]因此，现阶段的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更加注重学科的跨界发展，这既是产业融合发展的需求，也是解决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相脱节问题的要求。因此，立足跨界视角，寻求成人教育领域学科建设问题解决应该是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新动向。目前，我国成人教育正处在高速分化、整合、提升的重要阶段，如何在这一历史转型时期做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关系着成人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全局。随着成人教育学科独立性地位的不断凸显，成人教育地位的提升不仅是时代要求的必然，更是现代化建设科学发展的必然。唯有在跨界视角下调整学科方向，整合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内部要素与外部资源，强化学科建设与成人教育实践、社会经济发展的紧密联系，借助跨界共同体的力量，才能使成人教育切合不断变化的社会需求与成人现实，走出一条具有时代特色的学科化发展道路。

三、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应然追求

(一)跨界借力：聚焦现实问题，调整学科方向

对于成人教育学科的概念、研究对象、研究范围、学科体系结构等基础理论研究直接关系到学科的发展前景。[13]具有该学科学术成员共同承认的、用语言构筑的理论体系是一门学科成熟的标志。成人教育学是一门独立的基础理论学科，构建完整的学科理论体系是成人教育学从幼稚走向成熟、从混沌走向澄明的必然价值追求与发展逻辑。然而，成人教育学作为一门正在成长中的学科，其发展历史短、学科体系不完善等现实困境仍然制约着学科发展的整体速度与规模，可以说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目前仍处于建立与形成阶段。虽然成人教育学是教育学二级学科的地位已经确立，但是必须承认我国成人教育学在研究对象的特殊性、理论体系的完整性、专门术语与方法论体系的公认性等学科应当具备的基本条件方面依然存在不同程度的欠缺，尤其是与成人教育学科建设体系相对完善的英美等发达国家还存在较大差距，学科建设任务十分艰巨。

(二)联合攻关：凝聚研究合力，强化学科力量

临摹研究多于原创研究的客观现实使得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集中表现为对一般教育学科框架的临摹与推演,[15]自身逻辑起点的迷失必然导致路向迷茫。如果无法凸显成人教育学科自身特色，也就无法把脉学科发展的重点。基于此，需要深挖学科特色，打造成人教育学科品牌。一是要突出成人特色。成人教育学之所以是一门不同于普通教育学的学科，其根本区别在于成人学习群体具有复杂性与多样性的特征，多元社会角色的扮演与多重社会任务的履行使得成人教育学习活动内容更加丰富、开展形式更加灵活多样。因此，需要立足成人开展符合成人学习需求与成人特征的学科活动，凸显成人教育应有的“成人性”。二是要突出实用特色。学科人才培养的最终目的是满足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成人教育学作为一门实用性与时代性鲜明的应用性学科，更应该本着“实用”原则，切实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培养实用型人才，因此，基于能力的成人教育实践有着更大的意义，这也是成人教育学人才培养目标的应有旨趣。三是要突出地方发展特色。我国区域发展不平衡在成人教育学科建设领域体现为地方发展水平各异，无法采用“一刀切”的统一标准，需要结合地方或区域发展的实际情况，开展地方特色鲜明的成人教育研究，力求以点带面，总结出成人教育总体发展指导下的区域发展经验，从而丰富成人教育学科内涵。四是要突出本土化特色。我国成人教育学科特色的彰显需要根植于自身文化土壤，国外先进的发展理念与研究方法可以为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提供参照与思路，但是这绝不等于是简单的“照搬”与“翻版”，而是结合自身成人教育学科发展实况有原则地学习与借鉴。

(三)溯源思变：深挖自身特色，打造学科品牌

任何学科的发展都离不开合理社会建制的支撑与推动。为满足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发展的需求，需要整合学科研究力量，发挥研究合力。首先，整合研究机构。目前我国的成人教育研究机构有国家级的中国成人教育协会，也有省市级或高等教育机构的成人教育研究所，还有地方成人教育协会，它们在推动成人教育发展方面发挥着重要力量。但是反观成人教育研究机构发展现状可知，各个层级研究机构之间的沟通力度有待进一步强化，以促进成人教育学科资源的共享和学科人员的交流。其次，整合科研成果。目前我国成人教育科研成果颇丰，科研水平也得到整体提升，但也存在科研成果系统性、层次性划分不明确的问题，由此有必要根据研究内容、研究层次对现有的科研成果进行科学整合，以提升成人教育学科研究成果的系统性。再次，整合研究队伍。研究队伍是活跃于成人教育学领域的主导力量，随着成人教育学研究队伍不断发展壮大，成人教育师生数量呈现逐年增长的态势，但是总体而言，比例结构尚未达到理想的状态，需要在提高师生整体科研水平的基础上，进一步优化师生比例结构，提升成人教育学科人才的培养质量。最后，建立学术共同体。学术共同体的成立有利于凝聚成人教育学科研究力量，形成成人教育学科发展共识，在学术碰撞与研讨中探索成人教育学科发展的未来方向，从而提升成人教育学研究的合作性、开放性。

(四)革故鼎新：反思既成观念，回归学科本真

社会科学研究不应该仅仅停留在社会事实形成的表层，而是应当深入接触人们活生生的经历和态度，毕竟这才是在社会机构和组织掩盖下的那些全面而鲜活的社会现实的成因。[16]基于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中存在的研究对象模糊、研究方法单一等问题，需要以创新为引领，在进一步明确研究对象、创新研究方法的科学化发展中，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提供新的驱动，以进一步激发学科活力。一方面，研究对象的创新。长期以来，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关注点往往是成人教育发展过程中的宏观问题，研究范围的广泛有利于促进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研究的整体发展，但是一定程度上也使得研究对象难以聚焦。因为成人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既不是简单的成人教育问题，也不是简单的成人教育规律总结，而是成人学习者现实困境的消解与未来发展的规划。也就是说，只有将成人教育学科研究对象界定为成人学习者本身，更加关注成人学习者的体验，正视成人学习者的复杂性与多样性，才能使成人教育学回归成人本身，深度探索并深刻理解成人的主体性，洞悉与挖掘成人学习生活实践的教育规律与意义，这也是回应“以人为本”时代主题应有的研究命题。另一方面，研究方法的创新。适切的研究方法可以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提供工具性依托，推动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理论与实践进一步融合。以往单一、单向的研究方法不利于丰富成人教育学科理论，需要突破传统研究思维，综合运用多元方法，尽可能全方位、多角度透析成人学习现实，综合考虑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内在建制与外在建制，在内外兼顾、内外融通与内外结合的基础上，科学、合理开展成人教育研究，力求发现新的研究视角，从而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提供丰富的方法论基础。

(五)消除壁垒：秉持开放包容，丰富学科内涵

要本着开放的心态去重构成人教育的话语体系，在本土与全球、古老与现代、今天与未来之间重建成人教育学科的理论发展坐标。[17]成人教育学的存在曾经受到来自“兼并论”、“替代论”、“弱化论”等多种观点不同程度的质疑。时至今日，成人教育学已经历经三十多年的洗礼，不仅没有弱化和兼并，反而逐渐发展壮大并最终无可替代，以其独特的姿态活跃于教育学领域。这足以证明成人教育学作为一门学科有其独特的存在价值与学科意义。一门学科至少要涵盖两个层面：一是包括理论体系、研究对象、研究方法等理论层面；二是包括代表人物、学术著作、学术组织、学术期刊等实践层面。基于此，成人教育学科内涵的丰富需要立足理论与实践两个层面。首先，凸显本土化特色。这不仅是时代发展的现实需求，也是成人教育自身与时俱进的内在要求。成人教育学应本着积极扬弃的开放姿态，在立足本土化特色的基础上，借鉴、吸收国外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发展相对成熟并有特色的经验。其次，活跃学术氛围。积极鼓励学术争鸣与实践探索，通过学术论坛、国际会议、期刊、学术网站开展多样的学术交流，促进学科研究人员的思想交流与观点碰撞，而不是独立的、小范围的模块化研究，拓展成人教育学术圈，形成开放、包容、共享的学术氛围。再次，动态调整更新。紧跟时代发展脉搏，及时丰富成人教育学科内涵，动态调整学科内容、专业设置以及人才培养方式，以不断变化着的时代环境与人才需求为导向，培养符合中国现代化发展需求的公民。

四、结语

为成人终身学习提供便利和资源是成人教育学的根本使命，学科的基本价值由此而体现。为成人终身学习提供支持和帮助是成人教育学的核心任务，学科的基本品质由此而生成。[8]在追求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学习型社会理念的实践与实现人的终身发展、全面发展的时代进程中，国家对成人教育的重视力度不断加大，加之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不懈努力，未来成人教育学边缘化趋势将逐步弱化。成人教育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影响力投射于国家经济、政治、文化、社会乃至生态领域，成人学习与成人学习者不应当也没有理由被冷落或搁置于边缘区域。成人教育学科点建设的蓬勃发展，将会为成人教育学科发展培养一批又一批中坚力量。未来的成人教育学将以更加独立的姿态引领成人学习研究新进展，从而由迷茫到清晰、由混沌到澄明，渐进式实现新超越、抵达新梦想，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解决贡献新力量。

（2）整合业务流程及数据信息，实现跨部门协同服务。开放式流程平台打破了各部门、各系统间的壁垒，以先进的流程服务理念，将分散在各领域的业务流程及数据信息有效的整合起来，使高校各部门真正协同服务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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