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遗产与发展：应对亚洲变化的遗产影响评估

1 引介：建成遗产与发展

当代世界的发展变化，使建成遗产面临日益增长的压力与威胁，这常常导致历史肌理及其相关价值受损或丢失。这一全球性现象在历史建筑单体、组群，以及城镇历史街区内都有发生。遗产与发展、过去与未来之间经常产生矛盾；不同的利益相关者和参与者在保护与发展过程中针锋相对，似乎无法或不愿达成共识。

MRAA+LDA：诊断过程中，能够快速从三血管序列切面发现异常的右位主动脉弓；经弓降部冠状切面显示主动脉弓位于气管右侧，顺序发出L-InA、RCCA、RSA，可见DA位于气管左侧；且AO发出的左侧分支不与降主动脉相连。

这一冲突的后果可能是多方面的，可能造成历史肌理的丢失，影响到社区和社会的价值观念，错失经济和发展上的良机。凡此种种都与以下看法相悖：文化是可持续发展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遗产会对经济和社会发展做出重大贡献。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2030年文化可持续发展目标议程》（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for Culture on the 2030 Agenda）① 该文献英文发表时误为联合国的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经与作者核实，中译对此进行了更正。中对这一观点有着清晰的阐述。其中提到，“文化就是我们是谁，它塑造我们的身份。文化有助于减贫，为以人为本、包容和公平的发展创造条件。没有文化就没有可持续的发展。将文化置于发展政策的核心位置是对世界未来的关键性投资，也是包含文化多样性原则的全球化进程成功的先决条件[1]”。联合国世界遗产委员会已通过采用《将可持续发展愿景融入世界遗产公约进程的政策》（2015）来为此付诸行动，表明对国际遗产界的支持，以贯彻《2030年文化可持续发展目标议程》的精神及其所传达的信息。

与之相似，英格兰历史建筑与古迹委员会（简称英格兰历史委员会，Historic England）认为，历史建成环境是“一项能够激发城镇和乡村再生与发展的巨大资源[2]”。遗产为英国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并在更广阔的经济领域中起着关键作用，同时助推其实现可持续增长。同样，“加拿大历史地”（Historic Places Canada）认为，可持续发展“对所有人都具有环境、社会和经济上的益处。遗产保护通过修复遗产建筑实现了上述收益，这归功于其修复操作可以减少浪费、节约能源。这一途径同时也节约了重要的不可再生资源[3]”。

发展过程中对历史建成环境价值的忽视或践踏会滋生冲突。这一现象的发生有多种原因：空间和土地价值的竞争，空间使用方式上的对立看法，或者未能认识到历史建筑和历史地在创造性再利用上的潜力。上述几种情况都会使我们错失整体的、可持续发展的良机。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和世界遗产中心（WHC），国际文物保护与修复研究中心（ICCROM）和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国际影响评估协会（IAIA）和国际性发展机构，如世界银行（World Bank），都已经同意在多种文化与发展情境下将遗产影响评估作为保护和管理的工具，其适用范围涵盖了从世界遗产到历史城镇和单体建筑、文化景观。遗产影响评估的潜力是显而易见的，譬如，《关于城市历史景观的建议书》（Recommendation for the Historic Urban Landscape）提到，历史城市景观（HUL）“在整体性可持续发展的大目标下，更好地回应了整合与制定城市遗产保护策略框架的需求”，这是通过将遗产及其管理纳入更大的规划与发展框架来实现的。该建议书提出了一系列达成此目的的方法，其中包括针对变化进行监测和管理的知识及规划方法。其中最为优先的方法是遗产影响评估，它“应当用于在规划和设计中支撑可持续性和连续性[6]”。

其中的挑战在于，如何在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政策和规划背景下充分发挥文化的作用。文化与可持续发展的关系并没有得到充分理解，并且由于理念和执行上的问题，如何将文化纳入城市综合规划与发展仍然是一个问题[4]。因此，我们需要能够将遗产纳入发展和变化过程的工具。

2 遗产影响评估：目的与过程

2001年， 约 翰 · 霍 克 斯（Jon Hawks）在提及这一对操作化模式的需求时推荐了一项重要行动。他认为，可持续的概念，以及在更广阔意义上对未来的展望，受到文化价值观的强烈引导：“可持续的概念，其最本初的形态即意味着对后代所继承到的世界至少能够与我们所栖居着的世界同样富足的期望。然而，如何做到这点……将长久地处于辩论的中心。这场辩论关乎价值取向；它是一场文化辩论[5]。”此外，他还阐述了对于发展政策可能对社会文化活力产生的负面冲击的担忧，并建议建立文化影响评估机制，以预防丢失有价值的文化身份、文化容量和文化资源。遗产影响评估（HIA）正应和了这一需求。

以往，文化常被视为发展过程中需要克服的阻碍。但逐渐的，文化和可持续发展间的积极联系已成为全球话语的一部分。文化正在成为地方和城市可持续发展中一个普遍存在的跨领域课题。

马六甲海峡的历史殖民城镇曾经作为联系东西方的贸易港口，而它们则是体现其所带来的一系列历史和文化影响的卓越案例。作为马六甲海峡保留最完整的历史城市中心，它们体现了从不列颠、欧洲出发，经过中东、印度次大陆和马来群岛，最终到达中国的贸易路线所带来的多元活态文化遗产。两座城镇都见证了亚洲的一种多元活态文化遗产及其传统，许多宗教和文化在此相遇并共存。它们反映了马来群岛、印度和中国与欧洲文化元素的交织，这种文化的交织创造出了一种独特的建筑、文化及城镇景观[9]。

体质、认知功能的出现频次分别是14、认知功能是9，其中心性分别是0.30和0.12。热点词的选取来源于文献数据中的关键词由频次所决定，出现的频次越高表明我国老年人运动干预研究领域中学者对老年人体质和认知功能比较关注。

  

图1遗产要素综合关系评估图（图片来源：艾莎·帕梅拉·罗杰斯提供）遗产影响评估熟虑、权衡和交叉评估多种相关要素，以鉴别和理解对遗产价值的潜在影响

遗产影响评估的流程按顺序共有五个步骤，这些步骤适用于单独的案例，但本质上也依存于这些具体案例。是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世界遗产培训与研究中心（上海）（WHITRAP–Shanghai）、国际文物保护与修复研究中心、亚洲遗产管理协会（AAHM）和香港大学共同研发与改进的“亚洲共同方法”。该“共同方法”的开发者有来自遗产影响评估商贸部门的从业者、学术研究者，以及代表相关政府部门和机构的利益相关者，这些政府部门和机构包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以及国际基金组织，如世界银行。经过十余年的培训和发展，这一方法正得到越来越多亚洲各地遗产影响评估从业者的青睐[8]。这一过程的结果是，亚洲在推进遗产影响评估的流程、实践和理论建设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对这一方法可以简述如下（图2）：

（1）细查、审视和委任：确定对遗产影响评估的需求，定义其研究范围和广阔视野，并安排委任遗产部门的合适人员来实施。这一阶段至关重要，可以确保遗产影响评估过程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具有破坏性的发展提案。

这组的灵感是来自于韩国音乐人吴赫在海边的一组照片，拍摄的想法主要是将一些感悟与不同的服装搭配结合在一起，以此来展现人物放松、纯粹与沉静的状态。

（2）基础记录：收集和校对用以综合理解现状或基本情况的数据；这些数据包含从内业研究到额外数据收集（如基于社区的地图绘制）所揭示的遗产资源的类型、数量和分布，用以填补数据库的空缺或在需要的地方进行扩充。其中包括了对研究范围内所有已有影响的描述。其目标是为检测结果提供项目前期记录以供对照。

  

图2 遗产影响评估流程图（图片来源：艾莎·帕梅拉·罗杰斯提供）

  

图3 彰显世界遗产“马六甲和乔治市——马六甲海峡的历史城市”特色的商铺和建成环境（图片来源：同图2）

  

图4 历史商铺改造为燕窝农场发生的改造和环境变化（图片来源：考古评估有限公司）

（3）重要性评估：如果遗产对象是世界遗产，那么这一项也许已经有了结果。如若不是，那么就需要进行文化地图绘制，以确定遗产的重要性和能够体现遗产价值的物质属性。除非一处可能已经受到影响的遗产重要性获得定义，并且它的突出价值与遗产地的物理特征相关联，否则遗产影响评估便没有进行判断的基础和量度。

第Ⅱ类的6家研究机构名称及其门户网站名称见表2。显然，从直观的角度来看，门户网站名称和研究机构名称的不一致容易引起受众的混淆，不易使其留下印象。

（4）威胁分析：对已经确认的和潜在的遗产资源及体现其重要性的特性，通过将提案的所有要素列出系统的交叉矩阵表格，确定影响可能的来源、可能的类型，以及永久性影响的程度。

（5）影响评估：通过将已经确定的威胁与对影响预计的严重性、类型因素，影响的可逆性、持续时间和空间范围的评估结合起来，确定影响的程度。通过使用“影响矩阵”，我们可以获知每一项影响的规模和遗产资源重要性之间的关联。接下来会对可接受度和由此带来的对缓和措施的需求进行评估。

（6）缓解和监测：设计一种缓解策略，以确定“通过不采取行动或者改变行动来避免影响，通过设计或实施项目/政策来最小化、修正或降低影响，或通过提供替代设施、资源或机会来补偿已经产生的影响[7]”的方式。其中包括公众参与，以将利益相关者的投入和反馈纳入缓解策略。接下来是办理许可证，政府对遗产影响评估进行最终批准，以及进行作为跟进项目的执行监测，以保证缓解策略按照设计付诸实施。

（7）报告：为遗产影响评估每一阶段都准备完整的报告，包括所有的数据和分析，并提交给客户和相关部门，同时对公众开放，以便查阅和评价。

在遗产影响评估的整个流程中，大范围社区利益相关者的协商和参与是至关重要的。在了解当地居民以个人和集体视角对遗产构成情况和遗产重要性的理解，以及鉴别和评价对遗产的威胁上，这一点尤为重要。

遗产影响评估流程还对发展和遗产，尤其是建成遗产，做出了一些基本假设。遗产影响评估的思考依据是，变化的支持者们对于建成遗产对社区的价值如果并不认同，那么至少是理解的；同样，遗产影响评估相信，发展是愿意为了遗产而做出妥协和修改的。同时，遗产影响评估还认为，历史建成环境能够为发展带来益处或附加价值，使发展变得可持续，并且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它可以、也应当做出某种程度上的让步。

为了更好地理解遗产影响评估的流程及其应用，我们将检视几个项目，这些项目来自不同的国家，虽然它们都聚焦于建成遗产，但类型各不相同，遗产影响评估在其中的组织方案也有所不同。第一个项目调查了燕窝蓄养对世界遗产马来西亚的马六甲和槟城的城市风土建筑具有的突出的、普遍价值的影响；第二个项目评估了一项主题公园的发展提案对巴基斯坦拉合尔一处莫卧儿时期重要遗迹的潜在影响；第三个项目关注到香港九龙一项在政府资助的合作框架下对一处风土民居进行适应性再利用的项目提案可能产生的影响。

我国农业已经开始向信息化发展，但在万州区的农村地区，信息管理系统仍不完善，服务质量低，阻碍了农业现代化发展。农业市场信息传播不及时、农民思想观念落后、缺乏专业的培训教育等，使得农业信息化发展缓慢。先进的生产技术不能被高效利用和不能及时了解市场信息作出正确决策，导致了我国农业生产率和生产效益低下。

3 遗产影响评估保卫遗产应对现存威胁：

马六甲海峡历史城市与燕窝产业

马六甲海峡的历史城市根据第（ii）、（iii）和第（iv）条标准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遗产影响评估是一种规划方法，它可以帮助决策者意识到人类行为对文化遗产环境可能造成的潜在影响。遗产影响评估的具体方法是“一个对正在进行或已经提出的，关乎社区文化生活、机构和资源的发展政策或行动进行确认、预估、评价和沟通的过程，然后将其中的发现和结论纳入规划和决策过程，同时缓和不利影响，增进有利成果[7]”。作为一种有价值的工具，它通过识别破坏遗产意义的威胁和推荐解决方案来为管控历史资源的变化服务。通过熟虑、权衡和交叉评估多种相关要素来实现（图1）。

遗产影响评估特别确定出一些项目能够带来的有利影响：承担已有的对遗迹和遗址的持续保护和管理，修复莫卧儿时期原初水利系统的计划，通过河道疏导进行洪灾预防，通过土地收购和景观规划使当地环境得到改善，以及巩固遗迹原初的组群状态[12]。

燕窝产业利润极高，尽管马来西亚政府试图通过立法和许可证制度来进行管控，产业依旧不断扩张，并且影响到了越来越多名列世界遗产的受保护历史遗产，已知在列的多达160处。

2011年，应世界遗产中心主任的要求，马来西亚政府授权了一项遗产影响评估的运作。这一遗产影响评估项目的目标是，创建两座历史城市中金丝燕产业的历史和背景，以及被改为此用的商铺及其周边街区的背景。除了内业研究外，评估访问带来了第一手资料，因此也是过程中的重要一环，其内容涵盖正在或曾经用作金丝燕安巢之所的建筑的状况，以及为营造有利于此种新功能的环境而已采取的诸多改动。当地居民及其组织反对燕窝业，通过咨询燕窝工人及其组织，双方相互冲突的意见及不同版本的“事实”都被记录了下来。上述所有信息都经过比对，以确认世界遗产地可能受到燕窝产业影响的诸多方面，其中包括对建筑遗产整体质量的负面影响，以及对建筑和/或城镇景观遗产物质结构的影响。

此次评估是基于《ICOMOS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指南（2011）》[6]中的国际最佳实践。评估重点关注了两个阶段中历史商铺受到的影响：改作燕窝场地的建筑变化，以及这一功能对建筑的影响。通过使用评估矩阵，重点观察了能够反映建筑类型价值和真实性的特殊元素，包括布局、传统建筑结构、庭院、屋顶样式，以及决定商铺风格的结构性和装饰性元素。保护管理计划和特别区域规划中的指南和准则，则用来评价对这些特殊元素的影响[10]。

② 细菌液体培养基：蛋白胨10 g、氯化钠10 g、酵母膏5 g、蒸馏水1 000 ml，用1 mol/l的NaOH溶液调节pH值7.2～7.4。121℃灭菌20 min备用。

功能转换过程中的改变和添置，不符合保护管理计划和特别区域规划，因其不尊重商铺的特征，且损坏或摧毁了传统建筑元素。此外，对商铺传统建筑结构的破坏已被证明是广泛的，而且逆转这种破坏的代价高昂又非常困难，这使得将商铺修复到参与燕窝产业之前的传统形式成为一项昂贵且技术复杂的程序。已经证实的还有，日复一日的燕窝产业经营以正在进行和增长中的结构破坏和建筑结构恶化，损坏或摧毁了商铺的真实性[10]。（图4）

经遗产影响评估流程鉴定，改造和经营两方面都是无法接受的。因此，必须禁止任何新的商铺农场改造，已经改造的农场必须在政府要求和地方部门行动计划的指导下停止经营，以阻断对这些建筑正在造成的破坏。

遗产影响评估还发现，在知晓世界遗产里的燕窝业改造必将撤除的情况下，燕窝农场的经营者们利用拖延策略来尽可能久地维持其高利润产业的运转。“燕窝场经营的搪塞和拖延，使已经很坏的情况更加糟糕，并且导致了激烈的行动，世界遗产的收录可能被重新考量，遗产地也可能列入濒危世界遗产名录[10]”。

根据布伦特兰委员会（Brundtland Commission，即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的定义（1987），可持续发展是指既满足现代人的需求，又不损及后代子孙满足其需求的能力的发展形式[19]。ICOMOS则认为，“文化遗产，尤其是历史城市和聚落，是可持续发展的参考模型[20]”。这种“参考模型”来自最近关于遗产是“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方面”的思考，并呼吁将文化和遗产纳入发展计划，这样它们“可以在经济发展、减少贫困以及社区互动方面扮演更为核心的角色[6]”。 此外，《杭州宣言》倡导将遗产作为给子孙后代传承地方价值和场所感的角色，并作为创造力的熔炉[21]。借用阿马蒂亚 · 森（Amartya Sen）的话说，“文化是我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发展可以看作我们生活标准的提高，那么为发展而做出的调整就不能忽视文化方面 [4]”。

在马六甲和乔治市世界遗产地建筑内进行燕窝蓄养的实际操作是无法接受的。燕窝农场已经损害了建筑群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各项依据所提及的、决定建筑群特征属性的真实性和完整性。这一经营行为已经导致了遗产结构和文化意义的大量丧失。这种违反马来西亚法律的现象持续越久，累积的负面影响就会越大，用于逆转这种影响的难度、时间和经济成本也就越大。马六甲和乔治市的燕窝业损害了世界遗产的价值，为牟取私利而剥夺公共价值，从长远上看，将成为马来西亚公众的负担[10]。

4 遗产影响评估保卫遗产远离潜在威胁：拉合尔夏希巴格（ShahiBagh）项目预备概念计划

夏希巴格项目提案牵涉到一处现代主题公园和水上乐园的发展计划，同时也包括五座遗产建筑的修缮，分别是贾汗季（Jahangir）墓庙（1637）、阿西汗（Asif Khan）墓（1641）、阿克巴 · 撒莱（Akbari Sarai）墓、努尔 · 贾汗（Noor Jahan）墓（1645），以及卡姆兰 · 米尔扎（Kamran Mirza）的十二门亭阁（Baradari，1527）。这些沙赫德拉（Shahdarah）遗迹包括了一系列重要遗址，它们共同讲述了一个关于16—17世纪拉合尔莫卧儿陵园的有价值的完整故事（图5）。

所有的遗迹都各自有地方和国家的合法保护，且贾汗季墓庙、阿西汗墓和阿克巴· 撒莱墓均被列入巴基斯坦联合国《世界遗产预备名录》。这些沙赫德拉遗迹位于拉维河北岸，拉合尔历史古城西北偏北约3.7 km。在过去的许多个世纪里，拉维河多次改道，这些建筑就屹立在拉维河冲积平原上。沙赫德拉建筑群作为一个整体，其完整性也因拉维河的洪灾和改道多次受到冲击。与此类似，建筑群还受到西北铁道线路的切割，缓冲区丢失，加之现代建设从几个方向对建筑群围墙形成挤压，都对建筑群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尽管受到当代建设的压迫和侵袭，建筑群保留下来的精神和给人的感受仍然向人们展示着，每一处单体建筑和遗产资源如何为保持整个沙赫德拉遗迹群的完整意义而贡献着自己的力量[11]。

夏希巴格项目支持者的目标是，“iii.推广遗产、伊斯兰文化和莫卧儿建筑，并且丰富拉合尔作为文化遗产地和地区休闲中心的门户地位”。夏希巴格项目将会开发文化和现代娱乐的综合体，其一端是遗产区，另一端是现代休闲设施，如宾馆、饭店、水族馆和影城。项目包括地块东部一处休闲区的开发，最近处距遗产群东端3 km；并含有公园区，区内有一处人工水体和森林景观区里的运河，而景观区将会延伸至并环绕主要遗迹群。地块东部的西端是公园的入口，通过人行步道和被提议使用的、在遗址围墙内行驶的有轨电车连入公园。遗产建筑被视为构成公园有机整体的一部分，其保护、维护和演绎需要成为整个项目战略的一部分① 此段文字内容来自巴基斯坦拉合尔发展局2014年相关文件。 。（图6）

遗产影响评估认识到，夏希巴格项目地块内的计划可能会对考古遗产造成影响，并特别关注到对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预备名录》上的遗产之价值和真实性可能造成的过度冲击，这种冲击可能会来自计划中主题公园娱乐设施的过度商业化，及其在视觉和审美上的侵袭。

简简单单的52个字，却将大茉莉的情感与内蕴展现无余。细细品读，内中声韵跃然纸上。作为作曲，我为能够有此好词而欢欣、雀跃。

  

图5 拉合尔沙赫德拉世界遗产预备名录遗迹群的一部分：贾汗季墓庙（图片来源：艾莎·帕梅拉·罗杰斯提供）

  

图6 拉合尔沙赫德拉的夏希巴格莫卧儿主题公园规划方案（图片来源：巴基斯坦拉合尔发展局）

需要注意的是，由于这项遗产影响评估依据的是夏希巴格莫卧儿主题休闲区第一阶段的“粗线条”概念计划，而不是细致的工程设计和发展提案，因此它本质上是初步的。夏希巴格项目从预备阶段，就将对沙赫德拉莫卧儿遗迹可能影响的评估纳入考量，毕竟这些遗迹是这一发展项目的基石。而由于项目计划的保密性和预备性，遗产影响评估并未将公共投入或社区咨询纳入其流程。

2） 运行费用估算：氧化药剂费用100元/t，生化药剂费用20元/t，电费30元/t，总计费用150 元 /t。

饲养金丝燕并非马来西亚的农业传统，而是一个非常晚近的现象。20世纪90年代，燕窝农场开始加强吸引燕子筑巢的方法，尤其是将它们吸引到历史中心区的历史商店（图3）。理想的筑巢环境要求有较暖的温度、高湿度、低空气流动，以及相对阴暗的光环境。这些条件通过将废弃的历史商铺封堵、将内装移出或遮蔽提升湿度和温度，以及限制光照和通风得以满足。

为了保卫遗产资源的结构、背景和价值，另外一些计划中的介入措施被评定为只有进行减轻才可以接受。这其中包括主体工程建设、整体环境的改变，以及在遗迹内及周边加入新的功能和活动。这些措施的预期结果分别是：游客的大量增长；主题公园对世界遗产产生的视觉侵蚀的威胁；而最严重的是，商业化与遗产资源真正价值的“去语境化”或歪曲，给这些莫卧儿遗产之真实性带来的风险。

从表2可以看出,本同步系统在综合频率为400 MHz时,时间裕度为0.04。本方案采取四字节并行处理实现方案,故平均数据处理速率可达到12.5 Gbyte/s,满足JESD204B协议规范和要求。

基于评估结果，遗产影响评估建议采取一种缓解策略，该策略强调分区，以帮助将新的旅游娱乐场所与遗产资源分开，并且掌控各项活动可以进行的不同区域。缓解策略的基础是，对建筑结构进行湿度和震动影响监测，对建设工程进行考古学监测，在工程建设期间对建筑进行临时性保护，以及启用保护和旅游管理综合规划。一个关键的建议是，随着设计过程的推进以及公园详细规划设计的进行，遗产影响评估流程也需要相应跟进[12]。

总体说来，遗产影响评估对夏希巴格初步概念计划的评估结合了项目提案的整体倾向。通过将遗产影响评估提出的缓解策略，与整体融合遗产与旅游发展的方法结合起来付诸实施，这一项目可以切实提供收益，并为遗产地增值。

5 遗产影响评估通过确保遗产在社区生活中的地位来保卫遗产：九龙城联合道的石屋改造项目

石屋是位于前侯王新庙村的五座中式风土住宅组团，如今成为了香港九龙城的一部分。石屋建于1945—1947年的村中，而村落则可追溯到侯王庙建庙的18世纪早期。石屋所在区域原先是零散的农田，直到20世纪20年代，在紧靠村落北侧的地方盖起了一大片基督教墓园。这一时期，大陆移民为躲避军阀混战而大量涌入，新的道路和住宅也在传统村落周边发展起来。到日占初期，为了扩建启德机场，机场附近的老民房被拆除，侯王村一带盖起了更多的安置性住宅。战后，大量难民为躲避内战又涌入香港，他们在石屋周围的棚户区长期居留，使得这一区域的密度再次增加。这种低矮建筑的高密度情况持续到了2001年，政府住房部门将该区域内的棚户和村庄全部拆除以便进行新建设，只剩下道路和高楼环绕下一小片绿地上的石屋[13]。

调节丁香酚微乳及海藻酸钠修饰丁香酚微乳pH至3.0，3.5，4.0，4.5，5.0，5.5，6.0，6.5，7.0，再分别用相同pH的缓冲液将其稀释100倍，测定乳液粒径分布。不同pH处理的丁香酚微乳及海藻酸钠修饰丁香酚微乳，静置0.5 h后拍照。

作为香港政府“活化历史建筑伙伴计划[14]”的一部分，石屋项目由一个致力于青少年项目和社区服务的教会组织推进。项目旨在复兴石屋，意图通过适应性再利用，将其改造为包括主题咖啡厅和游客信息中心在内的“石屋家庭花园”。改造一方面是为了用最好的手段修复建筑，另一方面是为了推动年轻人理解传统香港价值和当地的变迁。由于是一项涉及历史建成遗产（此处指一座三级历史建筑）的公共项目，政府当局要求在方案阶段执行遗产影响评估流程[15]。

遗产影响评估通过分析这处得到评级的遗产建筑，得出其重要性在于：建筑的传统设计和空间结构布局，花岗岩墙面和传统木构瓦顶的使用，内部木地板、楼梯和隔墙的使用。这组住宅代表了香港20世纪中期以前的一种乡村风土民居样式（图7）。石屋的重要性还在于它与这一地区和整个九龙区历史发展的联系[13]。

预先进行的现状评估发现，建筑结构构件状况不佳，但在一定的保护手段和设计约束下，仍可进行适应性再利用。木构屋架和许多内部木构件都已腐坏，需要更换。

遗产影响评估使用矩阵来分析再利用提案的各项举措与所影响到的定义建筑特征的元素/材料的关联，分析对应元素的重要程度，以及预计的影响程度。给出的结果是一系列与各项举措相对应的推荐缓和措施[13]。

  

图7 适应性再利用保护之前的香港九龙城石屋（图片来源：艾莎·帕梅拉·罗杰斯提供）

  

图8 被改造为石屋家庭花园后的香港九龙城石屋（图片来源：http://www.stonehouses.org）

遗产影响评估主要关注对建筑结构可能造成的冲击，因此相对于社区意见更依赖于“专家”建议。但是，项目提案所说的主要目的是向香港的年轻一代解释传统价值。因此，遗产影响评估加入了当地投入，并推荐了一个主题，即石屋与当地历史变迁的关联。遗产影响评估还提出了一个概念性框架，可以被遗产地各区域用来讲述关于这一主题的不同故事，同时推荐了转译工具及其产出。

遗产影响评估重点强调，应当将详细的石屋建筑档案记录作为发展项目的首项工作。遗产影响评估还提出了保护标准的要求或导则，一项已在进行的管理和维护计划，聘用标准，并且提出了项目工作的具体时间表[13]。

6 将遗产影响评估用作变化管理的工具

上述三项遗产影响评估研究分别在不同的情况下进行，有各自不同的“议程”和预期目标。在清楚了解到燕窝业对马六甲海峡的世界遗产——历史城市的突出普遍价值（OUV）正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的情况下，世界遗产中心要求对这些历史城市执行遗产影响评估。世界遗产中心和马来西亚政府遗产部门所需要的，是在严谨方法下得出有说服力的权威结论，以支持其彻底关闭燕窝产业的努力。

本病由于反复呕吐而出现脱水，营养不良，因此，视病情程度给予补充电解质、静脉营养，体质极差者可补充白蛋白，合并肺炎或手术应用抗生素治疗。

2012年，马来西亚政府向世界遗产委员会提交了遗产影响评估；此后余下的多数燕窝农场用房都被关闭。因此，UNESCO在2013年宣布，马来西亚当局对燕窝业采取的行动是令人满意的，因此遗产地不会被列入《濒危遗产名录》。

在自愿性的巨大光环下，调解书的救济与否和救济方式都曾引发过争议:有学者认为调解书既然代表着当事人的自由意志，法律就不该为反悔制造任何机会，否则有悖社会的诚实信用和公序良俗;还有观点认为，对一审中确有错误的生效调解书的纠正应从上诉审程序着手，现行法律规定的直接申请再审，是职权主义的体现，也有违特殊救济(再审)在通常救济(上诉审)之后的理念。笔者认为，这两种观点分别走向了极端的当事人主义和极端的司法审判主义，而再审救济的正当性可从法院调解的复合性质中归纳出来。

旁遮普政府提出夏希巴格莫卧儿主题公园的概念计划之时，考古部门立刻意识到这可能对具有极高价值的遗产地造成影响。开发一座包含《世界遗产预备名录》上遗产地的主题公园意味着一切都未被低估：一般来说，世界遗产委员会并不支持将遗产商业化并置入娱乐设施的提案。项目支持者们进行了遗产影响评估，希望在严格方法下得出有说服力的权威论断，以期为粗略的公园规划提供一些支持，或至少提出一项各方都能接受的妥协计划。

遗产影响评估结论被呈送给相关遗产部门并得到接受。遗产部门认同遗产影响评估提出的导则和缓和方案，并认为，如果夏希巴格项目遵从这些建议，那么莫卧儿遗产的价值及其真实性、完整性将不会受到损害。事实上，该项目可以优化遗址环境，为遗产保护投入资金，并且提升游客对遗产的理解和体验。到遗产影响评估结论提交三年后的2017年，夏希巴格主题公园项目仍处于计划阶段。计划之所以延期，部分是由于资金和土地收购上的问题。

香港政府的“活化历史建筑伙伴计划”[14]，是一项支持私有历史建筑适应性再利用公私计划的倡议[13]。所有项目在申请阶段都必须接受遗产影响评估流程，以保证改造对历史建筑的影响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这反映了香港政府在遗产影响评估方面的努力，以及他们对遗产影响评估作为重要的规划、发展和保护工具的信任。每年都有很多提案执行遗产影响评估，从重要的基础设施建设到小型工程，以及保护和再利用项目。在伙伴计划的指导下，许多遗产已经重新焕发出活力，担负起新的社区功能和意义；2015年完成的石屋家庭花园，如今作为咖啡馆、博物馆、花园和解说中心为当地社区和香港服务（图8）。

在上述这些案例中，遗产影响评估遵循“亚洲共同方法”，被使用机构视为展示事实、做出理性和平衡的结论，以及通过缓和与让步来支持兼顾遗产保护和发展整体进程的可靠工具。

如果不在决策和实施阶段运转，即便最彻底的遗产影响评估流程也是徒劳。决策过程鲜有用理想中公平公正的方式来平衡考虑所有遗产影响评估提供的信息和分析的情况。最终的决定常常更多地源自其他台面下的利益，“反映着政治舞台上决策者的准则和价值取向。尤其在决策进程的后期阶段，遗产影响评估的结论很可能让步于政治考量[16]”。最终，遗产影响评估并不总是能成功地保证决策过程充分考虑遗产方面的因素。

遗产影响评估从业者也许经常要面对平衡对立方的情况：一方要求保持遗产现状，另一方要求为公共利益做出改变。在巴基斯坦拉合尔就有一个这样的案例，对一条在建公共交通线可能产生的影响进行的遗产影响评估，这一建设项目普遍被认为是社会的优先需求。遗产影响评估重点关注了线路紧邻的历史建筑[17]（图9），它评估了在为每座建筑设计的综合缓和项目得到执行的情况下可以接受的不利影响，并且认同对基础设施的需求较它所带来的视觉影响更为重要。然而，直到项目开发较晚的阶段，甚至是已经进入施工阶段才引入遗产影响评估，社区和政治上的反对意见导致项目停滞，国家最高法院介入审查。这一遗产影响评估项目高度紧张的政治背景，意味着政府客户对顾问的限制，而社区咨询则被完全禁止。

  

图9 世界遗产撒拉玛公园前穿过高架公共交通橙线的照片拼贴（图片来源：巴基斯坦拉合尔发展局）

另一个例子是关于磅巷的自动扶梯建设提案。磅巷是香港岛历史上位于陡坡的“梯子街”（图10）。这项基础设施的提案是为了缓解这一区域的交通压力。磅巷与早期的中国移民历史有关，在其周围有许多遗产建筑。巷子本身拥有重要的花岗岩台阶、栏杆和挡土墙，以及沿山坡向下通往维多利亚港的重要视觉通廊。

  

图10 香港半山区磅巷梯子街（图片来源：艾莎·帕梅拉·罗杰斯提供）

遗产影响评估报告给出的结论是，“原则上，在磅巷安装自动扶梯，对该地区文化遗产意义造成的损害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然而，目前的设计仍有不能充分缓解的影响，在具体的设计中，必须进一步对自动扶梯的设计选择以及拆除高架走道的可能方式进行研究，以确保该项目的总体可接受度[18]”（图11）。项目提案与遗产影响评估在2013年的第一轮公开咨询中提出，但遭到来自遗产及其他方面的反对，其中包括社区对区域整体特色可能改变的担忧。在项目设计进行更改后，计划进行了新一轮的公开咨询。

  

图11 磅巷扶梯项目的渲染图（图片来源：http://en.poundlane.hk/project.php）

这两个例子说明了，遗产影响评估如何为满足对立双方的需求而提供解决方案，以实现遗产和社会双方的利益；但同时，案例也告诫我们，有时候其中一方对“公众利益”的定义必须得到优先考虑，要么是遗产保护方面的，要么是发展方面的。

遗产影响评估在梳理这些“文化问题”方面扮演了核心角色，比如建成遗产和历史建成环境中的要素面临改变与发展时。在理想情况下遗产影响评估能做到这点，是因为从评估流程的最初阶段到提出缓和措施的最终阶段，遗产影响评估都关注到更广阔的遗产背景，整合自然和文化特质，并且纳入当地公众的参与。当然，这是“共同方法”设定的理想情况，上述的案例分析则表明，遗产影响评估从业者面对的现实可能完全不同。客户可能会给遗产影响评估设置各种限制和“障碍”，包括限制必要数据的获取，保密条款，限制公共咨询，或不切实际的时限与工作范围。

这些情况在遗产影响评估成为法律要求，并且具有环境和遗产法规制度框架的地方较少发生。从业者地方或地区组织的建立也会增强他们的地位，从而巩固遗产影响评估方法。这样的结果将是，遗产影响评估不仅能用于保护建成遗产，还能成为改善和提升它们的手段。

7 结论：遗产影响评估作为可持续的工具

遗产影响评估流程旨在为文化遗产与发展之间的需求和愿景所产生的冲突协商出可持续的解决方案。本文所举案例提出了一些重要观点，这些要点涉及到遗产影响评估在达成这些目标上的成功之处，以及作为可持续的关键工具方面的前景。

遗产影响评估发现，该方法全面彻底的应用揭示了：

建成遗产对可持续发展的贡献是多方面的，这也是世界银行（1994）[22]、英国遗产（2013）[23]、UNESCO[24]、盖蒂保护研究所（2003）[25]及其他相关机构开创性研究的主题。这些贡献包括，来自可用建筑之利用和再利用的经济利益，为后代投资的非利用方面的经济价值，材料和工艺的传承，以及浪费最小化带来的环境效益。

最重要的是，建成遗产的保护和再利用使社区得以坚持地方的特殊性，以及由此带来的身份认同和社会凝聚力。联合国人居议程（2003）提到：“保护、修复，以及对文化敏感的城乡建筑遗产的适应性再利用，同样与对自然和人造资源的可持续性利用保持一致。最为重要的是文化的可达性以及发展的文化层面，并且所有人都应当能从这种文化可达性中获益[26]。”

“可持续本质上是一种手段而非目的——它是通盘思考得出的思想与态度。可持续发展要求我们将世界看作一个将不同空间联系起来，同时也将时间和人联系起来的系统。可持续的未来需要通过结合文化与发展的道路来探寻。因此，可持续不仅与文化的代际传承和发展这一时间维度相关，还与地点相关[27]。”正是因为根植于明确地理“地点”的建成遗产和栖居其中的社群，以及遗产和社区共同面对的、随时间变化带来的挑战，遗产影响评估才可能成为帮助实现这一未来愿景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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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Asian Academy for Heritage Management

(5)绞车具有电子过卷防碰和天车防碰功能，可有效防止由于司钻误操作导致的大钩碰撞天车的事故发生。同时，通过程序设计，保证在电机不启动状态时盘刹无法打开，也可防止司钻误操作导致大钩坠落造成各种事故的发生，而电控工程师在场的情况下，可以通过程序设定实现电机不启动打开盘刹，进一步提高绞车的安全系数。

(AAHM). HIA Online Manu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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