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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同源结构的斯芬克斯和格里芬

更新时间:2009-03-28

斯芬克斯和格里芬是上古时代就已经出现的成熟的兽形纹样与造型,其极具想像的造型和充满神秘的故事体现了早期人类的智慧和对神兽的崇拜,其造型辗转流传多个地域,并被赋予新的内涵和形式,历经几千载至今仍旧是文学和艺术创造取之不尽的灵感源泉。本文对此两种造型进行比较研究,探索斯芬克斯和格里芬造型的起源、发展和文化意义。

1 斯芬克斯和格里芬善恶同源结构的形成

1.1 斯芬克斯的起源和流变

斯芬克斯(Sphinx)也叫狮身人面像,其经典类型是人与狮子的混合。斯芬克斯被认为最早起源于埃及,在埃及吉萨地区有一个最古老最著名的大斯芬克斯卧像。英国学者皮特里认为这尊斯芬克斯卧像不早于第四王朝第二代胡夫王(公元前2598-公元前2566),但也不迟于第三代卡夫勒王。埃及学者萨里姆·哈桑从1935年开始对吉萨地区进行了4年的发掘,最终他认为是卡夫勒王建造的。日本早稻田大学考古队自1966年以来,历经20年的考察,考古队主要队员吉村推断大斯芬克斯在胡夫王建造金字塔之前已存在。在古希腊文化早期出土的图像资料,如克里特文明的中期迈诺安时代,发现了一系列带有斯芬克斯形象的装饰浮雕,但是现在流传下来最早的文本资料则是公元前8世纪赫西俄德的《神谱》所记载的。“赫西俄德(Hesiod)《神谱》(Theogony),提到凶残的女神厄客德娜(Echidna)与自己的儿子厄尔托斯(Orthos)结合,生下了芬克斯(Phix)和涅墨亚的狮子(Nemeanlion)。有学者认为,这个芬克斯就是后来的斯芬克斯,芬克斯之名则可能来自忒拜城附近的山名[1]。”

最早在埃及神话中斯芬克斯通常为雄性,是“仁慈”和“高贵”的象征,常以匍匐在皇家的墓葬和宗教庙宇前的“守护者”的形象出现。中国古代神话中陆吾也是人面兽身,和斯芬克斯颇有几分相似。据《山海经西山经》记载“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2]”可以看出,和埃及斯芬克斯一样陆吾也具有知天通地的神性。然而在希腊神话中,斯芬克斯却演变成邪恶的雌性怪物。不过在希腊前身克里特文明出土的芬克斯起初是没有翅膀的雄性,到迈锡尼时代才有带翅膀、并出现女人头的斯芬克斯形象。斯芬克斯形象从什么时候转变的呢?雅典悲剧作家索福克勒斯(Sophocles)(公元前496-公元前406)的《俄狄浦斯王》(Oedipus Tyrannos)中描述斯芬克斯为制造灾难的怪兽,对俄狄浦斯提出了家喻户晓的“斯芬克斯之谜”(斯芬克斯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悬崖上,向过路人出一个谜语:“什么东西早晨用4条腿走路,中午用2条腿走路,晚上用3条腿走路?”如果路人猜错,就被害死。然而俄狄浦斯猜中了谜底是人,斯芬克斯羞惭跳崖而死。),结果俄狄浦斯出色地回答了问题,斯芬克斯羞愧自杀。据刘淳的论文分析,“索福克勒斯创作《俄狄浦斯王》的时候,设谜的斯芬克斯似乎已是一个广为人知的形象”[3]。换句话说,在索福克勒斯创作《俄狄浦斯王》之前,斯芬克斯就已经从庄严神圣的守护神变成恶贯满盈的凶神了。

1.2 格里芬的起源和流变

格里芬(Gryphons/Griffin)也叫狮鹫,“根据古代神话、古典文献和许多考古发现,格里芬可能来自西亚”[4]。其经典类型为头部为鹫、翼似鹰、躯体如狮子一般的怪兽(图1)。这种怪兽经常袭击偶蹄目动物。N.伊什詹茨说(N.Ishjamts):“猛兽攻击偶蹄目动物乃是西亚艺术的特征,是从美索不达米亚传入小亚细亚,经过斯基态赛克人传入南西伯利亚。[5]”另外叶舒宪认为格里芬形象基础是美索不达米亚的“翼狮”或“狮鹰合体兽”[6]。此翼狮名叫安祖德,为植物神宁吉尔苏(Ningirsu)的徽号。因此,格里芬造型最早起源于美索不达米亚地区。

在巴比伦的文化中,格里芬多遭受打击。如巴比伦创世史诗《恩努马-艾利希》(Enumaelish)讲到众神之母提阿马特(Tiamat)为了摧毁众神创造了11猛兽,包括恶龙、巨狮、毒蛇、蝎人、海怪等,狮鹫也在其中之列。在中国古代神话,4凶之一“穷奇”是如同格里芬一样凶猛的带翼怪兽(图2),据《山海经》第十二《海内北经》描述“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所食被发,在蜪犬北。一曰从足”[7]。外貌像老虎,长有一双翅膀,喜欢吃人,会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是一头凶恶的异兽。但是在希腊神话里,如希罗多德的《历史》中格里芬却成了太阳神阿波罗(Apollo)的神兽,为他守护位于极北之地沙漠斯库忒亚中的宝藏,防止阿里玛斯比亚人前来劫掠[8]。另外还有其他说法,比如认为格里芬负责看守酒神狄奥尼索斯(Dionysos)的圣杯,甚至还有传言说它是守护印度北部的金矿。总之,这时的格里芬已经从最初凶狠的猛兽转变成正义的神灵。

  

图1 希腊陶器上的格里芬纹样

  

图2 穷奇

式中,Tr为所提取的目标回波,为目标回波i描述向量,ti为目标回波i提取时间,xkm为目标回波x轴坐标,ykm为目标回波y轴坐标。

向日葵菌核病生物防治的初步研究…………………………………………………… 裴 丹,杭丽雪,于景苑,王晓洁,韩 冰(87)

2 斯芬克斯和格里芬善恶属性的两类表现形式

2.1.1 威严肃穆型的斯芬克斯 埃及王朝的法老既是人间君王,又是太阳神之子,法老利用宗教的神秘力量来统治国家,于是埃及的斯芬克斯雕像一般具有巨大的体量感。位于埃及开罗市西侧吉萨地区的著名的大斯芬克斯,一方面是守护陵墓的神兽,另一方面是树立其王朝权威的手段。它建立在哈扶拉金字塔的东面,身长约73米,高21米,脸宽5米,整个雕像运用巨石制造的圆弧和直线相融合,具有强烈的力量感,巨大的体量,浑厚的脸部,营造出雄伟恢宏的气势。另外,在与埃及孟菲斯拉美西斯二世神庙遗迹博物馆配套的一座花园中,有一座代表阿迈诺菲斯二世的人面狮身像,高4米多,由一整块80吨重的岩石雕成,与哈扶拉的斯芬克斯一样,眼睛睁开,凝视远方,展示着智慧和权威。在埃及,作为守护神的斯芬克斯形象胸前往往有胡子,因为埃及人认为胡子是智慧的象征。1832年埃及国王送给沙皇一尊于公元前1455年——1419年雕刻的斯芬克斯像作为礼物,这座狮身人面像没有胡子,据说是埃及的军官在押送狮身人面像到俄罗斯之后,认为胡须是权利的象征,用枪托把狮身人面像的胡须给打掉了。

匕首的寒光探进了茫茫的黑色之渊,理智的种子在复苏。手开始颤抖,似有千斤重。天使在把她的手往上拉,魔鬼在帮着她向下刺。痛苦的僵持,匕首停在半空。她突然咬牙一用力,天平的平衡打破了,被囚禁的匕首解放了,像一颗流弹钻进了一杭的身体。

图4为端横梁锚固块竖向应力云图,从图中可以看出,竖向拉应力主要出现在端横梁靠近跨中一侧人洞周边区域,最大值达到9.8 MPa;竖向压应力最大值为24.5 MPa,位于锚垫板下方。

2.2.1 残暴凶猛型的格里芬 前文提到在巴比伦文化中,格里芬是被提阿马特制造出来的怪物,多遭打击。一些印章、浮雕或雕像中多表现英雄或诸神战胜格里芬的景象;而在西亚、埃及和波斯艺术中的众多格里芬造型,都是袭击马、鹿、牛等的造型。格里芬造型以猛兽袭击偶蹄目动物出现,在欧亚草原甚至成为草原民族的图腾。第聂伯河下游奥尔忠尼启则托尔斯泰山古墓,发现一个金光灿烂、精美绝伦的“格里芬、人物和众兽斯基态胸饰”(图9),其中纹样包含三组各一对格里芬袭击马匹的不同姿态,出色的希腊写实风格加上草原本土造型的表现,极其生动地表现出格里芬凶猛狠烈的形象。相似的还有巴泽雷克古墓出土的毛毡上的格里芬纹样。还有一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狮头格里芬袭击马匹,格里芬站立抓住马匹的脖颈,嘴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撕咬猎物的身体,让我们想到猛虎食人图,而马的后肢被设计成180度旋转,生动地表现出猎物无力挣扎的情境(图10)。此类格里芬,重在表现其捕猎时的动态,一般都会和猎物同时出现,通过捕食来体现格里芬残暴凶猛的震慑力。2.2.2神秘庄重的格里芬 另一类是神秘庄重型,如阿姆河宝藏的“对格里芬手镯”(图11),鹰头、脖子和飞翼造型极其优美,加工技术精湛,显得富丽堂皇。还有一件造型奇特的格里芬黄金饰牌(图12),鼻子和尾巴都被心形纹样代替,身上装饰着水滴纹、眼纹、联珠纹,格里芬张着嘴,略微抬头仿佛在低吼,眼睛镶嵌着宝石,非常神秘。另外有一件埃尔津詹出土的公元前5世纪的格里芬造型的银利钝,仅25厘米,但异常精致,两触角竖起,格里芬头略低,眼睛目视前下方,炯炯如炬,威严四起。在波斯波利斯遗址,有一尊连体鸟头格里芬柱头(图13),耳朵向前竖起仿佛在倾听,身体的流线富有张力而饱满,头微低,目圆喙尖,前爪做蓄势待发状,有点埃及的狮身人面像的庄严感。

2.1 斯芬克斯的两类造型

古代文明具有整体性和多元性,其本质就是指人类在大致相同的时间,在可以交流的不同土壤之中产生的带有各自特性的文化,相遇后发生碰撞、变化、吸收,再碰撞、变化、吸收最终达到稳定的过程。

位于古代小亚细亚的乌拉尔图,出土了一款女首斯芬克斯(前8——前7世纪)(图3),除了四蹄之外还增加了双手。两手相握置于胸前,头戴王冠,发梢以联珠造型整齐排列,狮身笔直,羽翼以直线装饰,这和亚述萨尔贡二世王宫的人首飞牛(前8世纪)风格非常相似(图4)。其头顶王冠,五蹄直立,笔直的胡须,对称的发鬓,排列整齐的羽翼极具装饰意味又显得庄重。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乌拉尔图和亚述之间的相互影响。以上讨论的斯芬克斯作为守护神,其造型特点是或运用直线、严格对称、排列整齐表现严肃,或运用巨大的体量来给人一种威严感。

2.1.2 秀丽端庄的斯芬克斯 邓晓芒、易中天在《黄与蓝的交响》提到“斯芬克斯从古埃及传到希腊人那里时,已经在狮身人面的躯体上长出了美丽的翅膀,变得轻灵娟秀起来。[12]”具体什么时间长出翅膀,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根据克里特岛早期出土的资料,早期的斯芬克斯是没有翅膀的。可以肯定的是受希腊文化的影响,斯芬克斯像的表现形式从最初的严肃的直线慢慢吸收表现肉质的曲线。安纳托利亚中部出土了一件模仿埃及哈托尔柱式类型的女首斯芬克斯小桌椅腿样式的装饰件(图5),高12.7厘米。此时的格里芬像,面露微笑,鼻子成鹰钩状,发梢成涡卷形,用秀丽的曲线代替了以往的直线。亚述的尼姆鲁德出土的斯芬克斯象牙雕(图6),回首正对着观众的脸,显得美丽生动,它具有埃及式眼镜蛇标志,身旁装饰枣椰——莲花图案,狮身狮腿明显变得细而柔韧,可以窥见埃及、亚述、爱琴之间的交融。大英博物馆出土的腓尼基风格的斯芬克斯(前8世纪),羽翼上更多了装饰,后梳的头发曲线运用得惟妙惟肖。公元6世纪出土的一尊置于伊奥尼亚式柱子上的女首斯芬克斯,希腊写实风格更加明显,羽翼和身体成“S”形,神秘的笑容,纤细的辫子,体态丰腴,身材曼妙,已经是相当秀丽的风格(图7)。还有一尊希腊风格的作品甚至给斯芬克斯添上了世俗化的衣服(图8),性感的身体可以看出应是从索福克勒斯的作品中获得的灵感。总之此类斯芬克斯造型一改僵硬冷漠的直线风格,选用曲线表现婀娜之态,斯芬克斯像虽然从神圣变为邪恶,从雄性变为雌性,但似乎被注入了更多世俗人性的灵魂。

正因为如此,斯芬克斯和格里芬一经出现就通过文化之间的交流而被接受和改造。沈爱凤书中曾提到“斯芬克斯造型在苏美尔雕刻、埃及金字塔和神殿前的广场雕刻、赫梯城门雕刻、乌拉尔图雕刻、希腊艺术和亚欧草原艺术中都有发现”[9]277。斯芬克斯在埃及出现后逐渐被传播到两河、小亚细亚、爱琴、中亚、欧亚甚至中国西部的楼兰地区。从风格上来看,斯芬克斯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承载着消失已久的古老文明的神像,象征着神秘未知的力量”形式上威严肃穆;“一种则是散发着罪恶的芬芳,风情万种却阴毒危险的魅惑妖女”。形式上秀丽轻盈[10]与斯芬克斯类似,格里芬造型则是先从两河出现然后传播到各地,尤其在欧亚草原发挥到极致。“在西亚和爱琴,亚欧内陆草原、斯基态和中亚文明,均有大量格里芬及与之同类的带飞翼的诸兽混合造型”[11]至今,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到处可见格里芬装饰的桥梁、码头或河岸。根据其属性,格里芬造型也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承载着对原始食肉动物崇拜,象征对厮杀的恐惧,形式上为残暴凶猛型;一类是散发着正义的力量,守护金银的卫士,形式上为神秘庄重型。

根据上文所述,斯芬克斯和格里芬的原型都可上溯到非常久远的年代,并且在不同地域被赋予不同的内核,其造型也围绕着被赋予的内核与各地的技术和制造工艺结合,产生了各式各样惊为天人的作品。值得指出的是,斯芬克斯起初在埃及为智慧威严的守护神,在希腊却成为邪恶黑暗的怪兽;相反,格里芬在巴比伦本是遭人唾弃的猛兽,辗转到希腊反而变成守护金银的正义神兽。狭义上讲,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西亚地区常年处于民族迁徙、侵略甚至征战之中,由于地域的不同或出于某种目的,神话的交流过程中存在对外来神兽的诋毁,导致善恶对调。其实,不仅只有斯芬克斯和格里芬,这种在文化交流的过程中善恶属性发生变化的情况在诸神中也有发生,比如“两河流域的主神马尔都克(Marduk),也以腓尼基变体名号‘巴力’的面目出现在犹太人的圣经《旧约》里。犹太祭司和正统犹太人为了抬高耶和华的地位,确立耶和华的绝对权威,而贬低丑化巴力神,视巴力神为邪恶之神”[9]146。这说明不同地域或同一地域不同时期的人民,可能会因为某种目的去对原本面貌的创作赋予适合自己的内涵。虽然善恶属性被颠倒,但是从宏观上讲,这种发展却在无意之中增加了斯芬克斯和格里芬的维度,使之更立体。从历史角度看,亦正亦邪的善恶两面形成同源结构的镜像,打破非黑即白的单一形象,给创作者留下更多施展的空间,又留给世人无尽的遐想。上文提到的中国的“陆吾”和“穷奇”严格意义上讲并不属于斯芬克斯和格里芬造型,但其相似的造型也体现了不同地域的人对艺术的创造存在多样性,同时还具有某种程度上的共通性。

  

图3 乌拉尔图的女首斯芬克斯乌拉尔图出土前8——前7世纪

  

图4 萨尔贡二世王宫的人首飞牛霍尔萨巴德出土 前8世纪卢浮宫

  

图5 小桌椅腿样式的斯芬克斯安那托利亚中部出土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图6 斯芬克斯象牙雕刻前7——前8世纪尼姆鲁德出土巴格达伊拉克博物馆

  

图7 希腊风格的斯芬克斯

  

图8 世俗化的斯芬克斯像

2.2 格里芬的两类造型

毋容置疑,数学素养的形成一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一定是一个持续发展的过程,想要用省力气、走捷径的方式达成目标,是不可能成功的.更何况,承载数学素养形成的数学知识本身就往往有一个发生发展的过程,它需要用有“长度”的教学去达成有“深度”的教学.这些认识清楚地提醒我们:循序渐进的教学是正道,是培养学生数学素养的有效途径.

  

图9 格里芬、人物和众兽斯基态胸饰奥尔忠尼启则托尔斯泰山古墓出土前4世纪基辅历史博物馆(局部)

  

图10 狮头格里芬袭击马匹彼得大帝的西伯利亚藏品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综上所述,从造型上看,无论是斯芬克斯和格里芬,都在发展过程中不断地吸收着埃及、西亚、希腊、波斯、草原等各地域的风格,围绕着它们或善或恶的属性,融合本土审美,运用越来越成熟的工艺形成形形色色的动人式样,充分体现出古代高超的艺术造诣。

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这种分类方式主要是依据它们在神话中的属性,因为古代神兽作为神话故事的一部分,被赋予的性格特征以及善恶的属性必然会呈现于造型样式当中。

3 善恶同源结构的斯芬克斯和格里芬之文化意义

斯芬克斯和格里芬作为人类杰出的创造,历经沧桑,内涵已经远超出美术范畴,其伟大之处在于,它的价值已远胜过作品本身。几千年来艺术家们以它们为原型从不同角度不断丰富其内涵,使之成为某种富于深意的符号和象征。

  

图11 “阿姆河宝藏”之对格里芬手镯大英博物馆

  

图12 “阿姆河宝藏”格里芬造型的黄金饰牌前5——前4世纪大英博物馆

古希腊悲剧作家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就是借用阴险残暴的斯芬克斯从而帮助他塑造了一个历经磨难却难逃宿命的王子。法国画家古斯塔夫莫罗的《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图14),另辟蹊径,将斯芬克斯描绘成体态丰腴、身材曼妙的少女,性感的脸蛋,犀利深邃的眼神。2012年卡普空(CAPCOM)发布的一款游戏《龙之信条》有一个角色就是将莫罗的画作运用电脑技术绘制而成,既留住了莫罗的性感,又运用狰狞的表情表现出凶神恶煞(图15)。另外,因为斯芬克斯兽性和人性并存的特征,“斯芬克斯”这个名字被文学作品广泛使用,学术界称之“斯芬克斯因子”(是文学作品伦理表述的核心内容。从伦理意义上而言,人是一种斯芬克斯因子的存在,由人性因子和兽性因子组成。),被认为是文学伦理的内核。

无独有偶,运用格里芬为原型创作的文学、影视作品和游戏人物也不在少数。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诗人阿里奥斯托(1474—1533)的代表作长篇传奇叙事诗《疯狂的罗兰》便提及骏鹰,说它头部、翅膀和前腿一如狮鹫,而后半身却呈马相,它是雄性狮鹫和雌性马杂交的后代,并第一次用“hippoggviff”命名。《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有一个鹰头马身有翼兽(hippoggviff)(图16),有巨鹰的脑袋和前爪,后半身和腿、尾巴都是马,也是来源于它。而且哈利波特所属的格兰芬多学院(Gryffindor)的名称同样来自于格里芬(Griffin)。日本漫画家三浦健太郎在《烙印战士》中塑造的反派角色格里菲斯(Griffith)的名字就来源于狮鹫的名字Griffin。后来格里菲斯转变成魔王,其形象也和狮鹫一样带着一点老鹰的特征。此外,现代拉脱维亚共和国的国徽上左右两边就分别绘有狮子和狮鹫的形象。

  

图13 波斯波利斯遗址的连体鸟头格里芬柱头

  

图14 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法国古斯塔夫莫罗

  

图15 鹰身女妖出自游戏《龙之信条》

  

图16 鹰头马身有翼兽出自电影《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

  

图17 斯芬克斯样式的桌椅腿、龙首格里芬样式木椅腿5世纪前后

在我国古代,尼雅出土的有犍陀罗样式的雕刻家具,其中有一对木雕椅子扶手臂托,造型为人兽合体,另一件则是龙首带翼的格里芬造型(图17),它们受中亚风格的影响,沈爱凤认为“造型为雌雄人面鸟身马蹄的怪兽可以理解为中亚类型的斯芬克斯,而龙首格里芬可以理解成格里芬的汉化样式”[9]550-551。汉族虽然没有接受格里芬和斯芬克斯造型,但以自己民族文化的样式改造了西方传入的狮子造型,将其变为类似辟邪的瑞兽。我国南北朝时代有诸多巨大的带翼狮子石雕,显然是西域格里芬或西亚狮子的变化形式[11]

将8种谐振单元的交叉偏振反射波的相移绘制为频率的函数,并选择第1部分的相移作为相位参考并将其设置为0,如图7所示。显然,在整个带宽中,每两个相邻部分之间的相位差大约为-π/4,从而能够实现宽带螺旋相位变化和相关电磁涡旋波束的生成。8种谐振单元的交叉极化反射波的对应幅度如图8所示。在整个设计带宽内的反射率均超过82%。因此,所有设计的介质谐振单元的相移和反射交叉极化振幅都满足宽带OAM发生器的要求。

综上所述,经过几千年的传播和发展,斯芬克斯和格里芬造型背后蕴藏着各个时代的精神力量,在不同地域之间其形式多样,内涵多变。早在公元前3000年的两河流域的人们创造猛兽袭击偶蹄目动物,可能只是源自对动物神秘力量的崇拜,而如今,经过传承与发展,斯芬克斯和格里芬这一造型被广泛应用到文学、哲学、艺术、游戏等多个领域。以考古学的严谨去看待历史,是对历史的尊重,是认识历史的必要态度。显然格里芬和斯芬克斯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作品,而是凝聚了一代又一代的精神的结晶,探索它本来的意义固然重要,可以帮助我们认识历史,但体会并从不同角度丰富它的内核更为重要,那是我们传承和创新的源动力。古代纹样具有发展性和多维性的特点,对古代纹样的研究,应广泛调查取证,从宏观角度分析,理清其发展脉络,获得整体认知;对某一具体纹样研究应追溯到具体的历史时期,还原其创作背景,体会创作意图,才能理解纹样形成的真谛,取其精华加以传承。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背景下,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碰撞不可避免。随着我国经济实力的上升,应该大力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对我国富有内涵的纹样,深入挖掘和重复使用,有利于增强国家文化魅力,提高文化软实力。而提高国家文化影响力应该内外两手抓:一方面加强学习巩固自身优秀传统文化,提高国民对自身文化的认同感;另一方面,面对外来文化,不应固步自封,应敞开胸怀取其精华并加以改造。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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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沈爱凤.从青金石之路到丝绸之路——西亚、中亚与亚欧草原古代艺术溯源 [M].山东美术出版社,2009,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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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沈爱凤.“格里芬”艺术造型的文化意义[J].装饰艺术研究,2006(158):89-90.

[12]邓晓芒,易中天.黄与蓝的交响[M].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1:2.

 
武传超,胡志才
《湖南包装》 2018年第02期
《湖南包装》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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