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视阈下的塞尔维亚华侨华人

一、研究回顾及本文研究视角

塞尔维亚地处中东欧，巴尔干半岛的中心，区位优势突出，是“一带一路”倡议联通亚洲、欧洲和非洲三大洲的重要通道①马尔克·尼科利奇：《中东欧国家和塞尔维亚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观点和立场——地缘政治视角》，《欧洲研究》2015年第6期。。而且，塞尔维亚与中国在各领域保持着长期良好的交流合作，是目前中东欧16国里与中国经济合作成果较多的国家②“姜新：塞尔维亚有一对令华人华侨羡慕的海门人夫妻”，http：//www.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3988757299785 575.2017-06-21.。但是，学界对于塞尔维亚，尤其是对旅居塞尔维亚的华侨华人研究十分稀少。国内学者对塞尔维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塞尔维亚内政及外交两方面③详细内容可参见巢蓉芬：《为什么塞尔维亚社会党能够保持其执政地位》，《当代世界》1996年第1期；刘作奎：《欧盟对塞尔维亚和黑山政策评析——从“联盟”到“双轨”》，《欧洲研究》2007年第2期；贺刚：《身份进化与欧洲化进程——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两国入盟进程比较研究》，《欧洲研究》2015年第1期。。而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来后，塞尔维亚学者对此十分关注。塞尔维亚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研究员马尔克·尼科利奇（Marko Nikolic）认为，无论是从身份认同和价值观的角度看，亦或是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塞尔维亚加强与中国的战略伙伴关系并尽快在本国境内落实“一带一路”倡议是符合其国家利益的④马尔克·尼科利奇：《中东欧国家和塞尔维亚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观点和立场——地缘政治视角》，《欧洲研究》2015年第6期。。塞尔维亚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布拉尼斯拉夫·乔尔杰维奇（Branislav Dordevic）则从塞尔维亚的视角阐释了中国和欧盟在“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下的政策协调。他认为，“‘一带一路’倡议带来了现代历史中难得的、能够无条件讨论发展项目及投资的机会。”①布拉尼斯拉夫·乔尔杰维奇：《中国和欧盟在“一带一路”战略框架下的政策协调：现状及前景——塞尔维亚的视角》，《欧洲研究》2015年第6期。因此，无论是对整个欧盟，还是对中东欧国家，尤其是塞尔维亚都极具吸引力。

在新闻语体中，由于新闻报道受到时间、版面等因素的制约，以及图片、影像等条件提供的帮助，所以无论是平面媒体，还是网络媒体、电视媒体、广播媒体，都极为注重表意的简明性和通俗易懂，力争在有限的时间和篇幅内把新闻事实明白无误地表达出来，以便于受众以最快的速度接收相关信息。例如：

直接与塞尔维亚华侨华人有关的研究，国内尚属空白，国外的文献数量也十分有限。莫娜·蒙格特（Mona Mangat）在实地访谈的基础上报道了贝尔格莱德华侨华人的生活经历和生活态度②Mona Mangat.East Meets West in Blok 70.http：//www.balkaninsight.com/en/article/east-meets-west-in-blok-70.2017-03-11.。斯维特拉娜·米卢蒂诺维奇（Svetlana Milutinovic）通过比较研究的方式，集中关注了贝尔格莱德和布达佩斯跨国华商及其商业经营活动，详细分析了他们在中东欧这两个城市的经济发展进程中的影响与作用③Svetlana Milutinovic.Chinese Transnational Entrepreneurs in Budapest and Belgrade：Seeking the Markets in the Transition E-conomies.Sociologija，Vol.XLVII，No.2，2005.。在德克萨斯州立大学学习的台湾裔美国人蔡婉（Wan Sabrina Tsai）深入贝尔格莱德做田野调查，运用跨国移民理论，详细分析了贝尔格莱德华侨华人身份认同的变化与发展④Wan Sabrina Tsai.The Identity of the Chinese in Belgrade：A National Question.ISPCollection，P.1088，2011.。

通过对有关塞尔维亚与“一带一路”倡议和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相关研究的简要回顾可知，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来后，塞尔维亚显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其国内的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专门组织力量研究，为塞尔维亚积极响应和有效融入“一带一路”倡议提供了有力的智力支持。然而，有关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的研究，主要是国外学者在关注。但即便如此，国外学界相关论述也不多，偶有论文涉及，关注的焦点也是涉及华商经营、身份认同以及生活状态等。塞尔维亚作为“一带一路”沿线区位独特的国家，华侨华人在“一带一路”倡议的响应和项目落地与建设过程中可以而且也已发挥独特的作用。因此，梳理和把握华侨华人移居塞尔维亚的历史与现状、原因等，既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塞尔维亚侨情，又能为“一带一路”倡议在塞尔维亚的推进提供有意义的帮助。

有鉴于此，文章尝试把对“一带一路”的关注和对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的研究结合起来，从“一带一路”视角来观察塞尔维亚华侨华人。文章首先简要回顾了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的移居历史与现状，然后探讨了华侨华人移居塞尔维亚的原因，最后分析了塞尔维亚华侨华人在“一带一路”倡议中的作用与贡献。

二、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移居历史及人数变化

有史料记载的第一个到访塞尔维亚的中国人是康有为。据记载，康有为从布达佩斯乘车出发，于1908年7月21日上午11时左右抵达贝尔格莱德，但他在贝尔格莱德总共只停留了数日⑤国际在线：“康有为：史料记载第一个到访塞尔维亚的中国人”http：//news.ifeng.com/a/20160614/49005317_0.shtml.2017-06-09.。一般认为，华侨华人大批进入塞尔维亚是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⑥具体观点可参见：Zimonjic，Vesna.“Chinese discovers utopia is not a place in Serbia.”online at http：//news.bbc.co.uk/2/hi/world/monitoring/media_reports/1166678.stm；Maja Korac，Transnational pathways to integration：Chinese traders in Serbia，Sociologija，Vol.LV，No.2，2013.。但对于塞尔维亚到底有多少华侨华人则是众说纷纭，BBC估计，到2001年止，居住在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的华侨华人就有75 000至100 000人⑦Little Chinain Belgrade.http：//news.bbc.co.uk/2/hi/world/monitoring/media_reports/1166678.stm.2017-03-11.；塞尔维亚广播电视台发布的消息则显示，到2009年，塞尔维亚全国共有华侨华人约7 000人，其中，3 000生活在贝尔格莱德⑧Biljana Jovicic.Chinese Take Serbia as a Second Home.http：//www.rts.rs/page/stories/sr/story/125/Dru%C5%A1tvo/166861/Kinezima+Srbija+kao+drugi+dom.html.2017-03-11.；但据塞尔维亚内政部统计，2009年塞尔维亚的华侨华人人数只有4 947人，2010年也只有4 688人①塞尔维亚内政部的数据，参见 Serbian 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s，Department for Foreigners，data valid for October 31，2009.。而巴尔干观察网给出的数据则显示，到2010年，塞尔维亚的华侨华人约有40 000人②Mona Mangat.East Meets West in Blok 70.http：//www.balkaninsight.com/en/article/east-meets-west-in-blok-70.2017-03-11.。另据塞尔维亚2011年人口普查统计显示，塞尔维亚的华侨华人只有1 373人③。据玛雅·克拉克（Maja Korac）博士的估计，截至2013年，塞尔维亚华侨华人人数应在6 000人左右④Maja Korac.Transnational Pathwaysto Integration：Chinese Traders in Serbia.Sociologija，Vol.LV，No.2，2013.。而商务部公布的消息显示，自2009年以来，由于塞尔维亚经济受国际金融危机和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影响出现下滑，食品及生活消费价格大幅上涨，塞尔维亚国内人民购买力相对下降，华商经营遇到困难，一些华商回国或转往他国，所以塞尔维亚华商人数不断减少，截至2015年塞尔维亚的华侨华人约为5 000人⑤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等：《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塞尔维亚）》（报告），2015年，第4、8页。。据《钱江晚报》记者实地采访所知，2015年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约为6 000人⑥《浙商拼在塞尔维亚：努力开创自己的品牌》，《钱江晚报》（电子版）2015年1月1日。。

根据基本假定，孤石B的倾覆表现为绕O的转动，孤石抗倾覆力矩主要由重力提供，倾覆力矩主要由外力引起。则孤石的抗倾覆安全系数：

来自目的地国塞尔维亚的拉力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中塞两国长期友好，尤其是时任总统米勒塞维奇访华后，放宽了双方的移民签证限制；二是塞尔维亚经历了长期的战乱之后，迎来了难得的和平时期，国内各方面都百废待兴，加上塞尔维亚与全球经济的联系较少，为华侨华人进口和销售中国货提供了难得的商机；三是塞尔维亚作为华侨华人新的移民目的地，不像欧洲其他国家那样，有相对完善的移民管控条例，社会生态较为宽松，为华侨华人的生存和发展带来了难得的机遇；四是作为“欧洲十字路口”的塞尔维亚也是许多华侨华人进入欧洲其他国家的中转之地④Dragana Jovanovic，Chinese Migrants Use Serbia as Gate to Europe.http：//abcnews.go.com/International/story?id=83182.2017-03-11.；五是塞尔维亚对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积极正面的回应，使得“一带一路”倡议相关项目正在不断地落地，并展开建设。正是在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华侨华人源源不断进入塞尔维亚，使得塞尔维亚成为华侨华人新的移民目的地。

(3)水利工程建设中应用项目管理可以有效确保工程项目的质量。工程项目施工时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质量，质量的高低直接影响着社会大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水利工程作为百年大计，其质量安全直接关系着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因此，在水利工程建设中应用项目管理可以系统有效地对水利工程项目进行监督，同时明确个人的责任义务，将责任落实到个人身上，有效地对潜在的安全问题进行预防，在出现安全隐患时也可以及时应对，解决问题，保证工程项目的质量，通过对工程项目施工过程严格的监管保证整个工程完工时的质量，从而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以及社会的稳定和长治久安。

三、华侨华人移居塞尔维亚的原因分析

不仅如此，华侨华人还不断密切中国与塞尔维亚的经贸往来，使得两国间的双边贸易不断增长。据商务部数据显示，2015年中塞两国双边贸易额为5.49亿美元，2016年增至5.95亿美元，年增长8.4%。其中，塞尔维亚主要从中国进口的产品为机电类产品、钢铁制品、车辆及零附件、鞋类、纺织品、家具寝具、玩具以及皮革制品等⑥数据及商品类型是根据中国海关信息网（www.haiguan.info）查阅所得。。

靖边采油厂目前有油井开井3523口，日产液14 579 m3，日产油2405 t，平均单井日产油0.68 t，综合含水80.5%，油井的含水率高导致用普通的盘根盒漏油的严重性，每年污泥处理量达到7000 t每口井处理污泥约1.9 t，处理费用596万元，同时由于井口的跑冒滴漏减少了原油的产量，加剧了环保压力，增加了工人的工作量和盘根垫、光杆的用量。盘根的漏油主要是由于含水率高、油井偏磨、断杆导致油井摩擦加剧[1-3]，光杆和盘根点之间得不到及时密封引起的，所以解决盘根的偏磨漏油显得尤为必要。

就早期移居塞尔维亚的华侨华人而言，绝大部分来自中国浙江省，尤其以浙南的丽水、青田、温州和金华为最。这些地方人多地少，山多田少，历来就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说，经济发展相对滞后，所以许多人不得不远涉重洋，在异国他乡寻求生存与发展的新机遇。加上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实施改革开放政策，逐渐放宽了出国移民的限制，从而进一步刺激了这些地方的人往外迁移。另外，还有一部分华侨华人是从匈牙利再次迁移而来，其原因是从1988年起，中国和匈牙利签订互免签证协议，掀起了一股“匈牙利热”的移民浪潮。但到1991年，匈牙利又恢复了签证制度，尤其是从1992年开始，匈牙利不仅取消了中国人免签证优惠，还大量驱逐非法居留的中国人②周南京等：《华侨华人百科全书（历史卷）》，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2年，第535页。。“匈牙利热”遂演变成了“多瑙河之泪”③详细内容可参见李中强：《泪洒多瑙河——中国人在匈牙利》，中国物资出版社，1992年版。。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旅居匈牙利的华侨华人不得不离开匈牙利而迁居他国，包括塞尔维亚。此外，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也必将会带动世界华侨华人人数，包括塞尔维亚华侨华人人数的进一步增长。这是华侨华人移居塞尔维亚的推力。

谥号属于古代礼制的一个重要方面，具有很强的社会功能。程颐云：“古之君子之相其君，而能致天下于大治者，无他术，善恶明而劝惩之道至焉尔。劝得其道，而天下乐为善，惩得其道，而天下惧为恶，二者为政之大权也。然行之必始于朝廷，而至要莫先于谥法。何则？刑罚虽严，可警于一时，爵赏虽重，不及于后世，惟美恶之谥一定，则荣辱之名不朽矣，故历代圣君贤相，莫不持此以厉世风也。”太子获得的谥号会随着史书、碑刻等载体流传于世，是对宗室子弟的较为有效的一种教育手段，有利于引导他们和睦相处并遵守皇权至上的礼仪制度。

2016年11月5日中塞两国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塞尔维亚共和国政府关于互免持普通护照人员签证的协定》，并于2017年1月15日起生效，中国公民持有效中国普通护照前往塞尔维亚旅游、经商或探亲，可免签停留不超过30天⑦中国领事服务网：“中国和塞尔维亚互免持普通护照人员签证协定将于2017年1月15日起正式生效”，http：//cs.mfa.gov.cn/gyls/lsgz/fwxx/t1427633.shtml.2017-06-09.。这一协定的签署并生效，加上“一带一路”战略的深入推进，塞尔维亚未来的华侨华人人数会有所增长。

从以上各方数据来看，华侨华人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大批进入塞尔维亚后，在20世纪90年代末至21世纪初达到高峰。由于连年战乱，加上受世界金融危机和欧洲债务危机的影响，许多华侨华人选择离开塞尔维亚，故塞尔维亚华侨华人人数的发展轨迹当是呈下降趋势。但随着两国关系的发展，以及塞尔维亚国内经济的复苏，尤其是“一带一路”倡议在塞尔维亚的落地建设，带动了中国人移居塞尔维亚经商发展。因此，本文采纳《钱江网报》记者实地调研数据，预估当前塞尔维亚的华侨华人约为6 000人，这其中包括华商约5 000人，及部分华商家属。

四、塞尔维亚华侨华人在“一带一路”倡议中的积极作为

2013年，习近平主席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得到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和积极响应。在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更是多次提到“一带一路”，并把它作为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的主要抓手以及全球治理的中国方案。“一带一路”倡议是在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基础上，加强创新能力开放合作的前提下，以“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为主要内容，最终要形成的是“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新格局①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4、60页。。华侨华人既与祖籍国密切相连，又在侨居国生活兴业，既承袭祖籍国文化，又熟悉侨居国习俗，因而是连结祖籍国和侨居国的桥梁与纽带，是“一带一路”倡议实施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②蔡建国：《充分发挥华侨华人在“一带一路”战略中的力量》，《人民政协报》2015年6月1日，第4版。。

2007—2017年世界胶合板出口额排名前5位的国家包括中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俄罗斯、芬兰和巴西，2007年依次为中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巴西和芬兰，2017年为中国、马来西亚、俄罗斯、芬兰和巴西。中国始终居第1位，且世界占比基本呈稳定上升态势，从2007年的18%上升至2017年的44%;马来西亚始终位居第2或第3位;印度尼西亚在2007—2016年，但在2017年跌出前5。2007—2017年胶合板市场出口集中度呈上升态势，前5位国家出口市场份额占比超过一半，维持在60%～80%。马来西亚、俄罗斯、巴西和芬兰市场份额相对稳定。

不仅如此，塞尔维亚华侨华人还积极主动同塞尔维亚政要、社会名流取得联系与交往，主动向塞尔维亚各界介绍华侨华人的情况，介绍中国的发展以及对外交往情况，为推动中塞两国各方面的交往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例如，据中国侨联发布的消息显示，2017年6月1日，塞尔维亚华人侨领邹军伟带领各社团侨领对塞尔维亚国会进行了友好访问，塞尔维亚议会议长玛雅·戈伊科维奇（Maja Gojkovic）进行了热情友好的接待，并肯定了华侨华人对促进中塞繁荣稳定发挥的积极作用，对华侨华人做出的努力表示感谢。这样的例子在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社会中有很多。双方通过经常性的对话，在交流中增进了相互间的了解与友谊，也有助于中塞两国间的交往与合作⑦中国侨联官网：“华人侨领邹军伟带团访问塞尔维亚国民议会”，http：//www.chinaql.org/c/2017-06-07/526072.shtml.2017-06-07.。

（一）华侨华人在塞尔维亚很好地起到了增信释疑，推动两国关系发展的润滑剂作用

20世纪90年代，华侨华人移居塞尔维亚时，被当时一些人认为是别有用心，是带有“政治阴谋”（political conspiracy）的。他们质疑，为什么以前没有那么多中国人到来，偏偏是在1997年时任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Slobodan Milosevic）访问完中国后，中国人就大批进入南联盟这样一个千疮百孔、贫穷落后的国家（undesirablecountry）？他们认为这显然是米洛舍维奇收买的结果，其目的就是要这些人在接下来的大选中投票给他，确保他继续执政，并且当时收买的中国人就达40 000之众④Theresa Agovino，Influx Of Chinese Angers Serbians/Xenophobia，Conspiracy Theories Dominate Talk.http：//www.sfgate.com/news/article/BALKANS-Influx-of-Chinese-Angers-Serbians-2745690.php.2017-03-11.。但凡有一点政治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显然是站不住脚的说辞。不要说当时的中国移民不具有南斯拉夫公民身份⑤这一观点可以从后来入籍塞尔维亚的华人人数得到佐证。据塞尔维亚内政部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09年塞尔维亚的华侨华人绝大部分都是短暂定居者，拥有永久居住权的只有3人，而拥有塞尔维亚国籍的仅有1人。见Serbian 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s，Department for Foreigners，datavalid for October 31，2009.，根本无法参政。即使能够参政，即使有40 000华侨华人，占当时南斯拉夫全国8 500 000人的比例也只不过是0.47%⑥Theresa Agovino，Influx Of Chinese Angers Serbians/Xenophobia，Conspiracy Theories Dominate Talk.http：//www.sfgate.com/news/article/BALKANS-Influx-of-Chinese-Angers-Serbians-2745690.php.2017-03-11.。无论当时的选举规则采纳的是多数原则、过半原则还是简单多数原则，这一比例都无法对大选产生任何决定性影响。相反，华侨华人来到塞尔维亚，不但没有任何“政治阴谋”，而且通过自身的辛勤劳动，在千疮百孔的塞尔维亚闯出一条路，活跃了当地市场。在自己经商致富的同时，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复苏与繁荣，增加了政府的税收，稳定了当地的社会环境。

发电机运行过程中出现故障，为确保损失降到最低，需要快速的切除故障，提高电力系统运行的稳定性，以减小发电机的损坏程度。

塞尔维亚是65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和共建国之一③有关“一带一路”沿线国和共建国的数量统计来自“中国一带一路网”，见https：//www.yidaiyilu.gov.cn/，它地处东南欧巴尔干半岛中部，素有“欧洲十字路口”之称，正因为如此，塞尔维亚成为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中的关键一环，而旅居塞尔维亚的华侨华人更具有沟通南北、联通东西的天然优势。在“一带一路”倡议的响应和推进项目落地建设过程中，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的贡献体现为：

正因为如此，中塞两国关系并未受所谓“政治阴谋”之谬论的影响而出现挫折。恰恰相反，通过20多年来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的“现身说法”，在两国政府共同努力下，两国关系取得了长足进展。2009年，塞尔维亚政府与中国政府签署了关于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是中东欧地区第一个同中国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的国家。到2016年，两国进一步把双边关系升格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可以说，华侨华人在中塞两国关系的发展过程中，以自己的亲身实践，很好地起到了增信释疑，推动两国关系不断发展的润滑剂的作用，为“一带一路”倡议及其项目在塞尔维亚的积极响应打下了良好的政治基础。

（二）华侨华人很好地起到了拓展塞尔维亚商业联系、繁荣塞尔维亚经济，以及促进中塞两国贸易和“一带一路”项目落地建设的黏合剂作用

华侨华人在塞尔维亚绝大部分都是从事商业活动，涉及服装、鞋帽、日用百货等领域，成立的从事进口贸易、批发以及零售等业务的小公司约有1 200多家①高晓梅：《塞尔维亚华商：塞尔维亚投资机会巨大》，《欧洲时报》2016年6月15日。。华侨华人在塞尔维亚销售的商品大都是通过塞尔维亚及中东欧的商业网络直接从中国进口②Maja Korac.Transnational Pathwaysto Integration：Chinese Tradersin Serbia.Sociologija，Vol.LV，No.2，2013.。而塞尔维亚自独自立国以来，正处于大力推动开发建设、振兴国民经济的重要阶段。华商对塞尔维亚经济恢复和发展都做出了积极贡献，尤其是在1999年，北约悍然对当时的南联盟实施轰炸，使塞尔维亚经济遭受重创，许多商店商品卖断货，老百姓生活困难。面对这种情况，华侨华人积极从国内组织货源，保证了塞尔维亚人民的正常生活③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等：《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塞尔维亚）》（报告），2016年，第8页。。

华商的经营范围虽遍布塞尔维亚各大城市和乡镇，但华商最集中的地方还是位于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新城区的贝尔格莱德70号百货批零综合市场，这也是整个巴尔干地区最大的华人百货批零中心。里面的商铺共有约500家，分布在新老两栋建筑物内，其中老建筑建于1997年，有商铺约350家，除10家商铺由当地人经营外，其余都是华商租住并经营；新建筑建于2005年，里面有商铺约150家，除7家咖啡店、快餐店等是当地人经营外，其他的店铺都是由华商租住并经营④Maja Korac.Transnational Pathwaysto Integration：Chinese Traders in Serbia.Sociologija，Vol.LV，No.2，2013.。华商在此主要经营轻纺、日用商品等。如今，贝尔格莱德70号更是驰名整个中东欧的批发市场，不仅遍布塞尔维亚各地的大小商铺都从这里进货，而且周边的黑山、阿尔巴尼亚等国的商人也赶到这里进货⑤陈志农：《塞尔维亚访浙商》，《浙江日报》2014年12月31日。。华侨华人在繁荣塞尔维亚商业的同时，带动了周边国家商贸的发展，并拓展了塞尔维亚与周边国家的商贸往来。

如前文所述，华侨华人大量进入塞尔维亚是在20世纪90年代，这一时期刚好是前南地区克罗地亚战争和波斯尼亚战争（1991—1995）结束，此后还经历了欧美封锁、北约轰炸，塞尔维亚国内百废待兴的时期。为什么华侨华人会在这一时期源源不断进入塞尔维亚？笔者以为，推-拉理论（Push-Pull Theory）可以较好地解释这一现象。

早在19世纪末，美国社会地理学家莱温斯坦（E.G.Ravenstein）就曾对移民规律进行过总结。他认为，人口迁移并非盲目无序，而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推-拉因素正是人口迁徙的动力所在，迁移的目的在于改善生存环境，获得发展机遇。莱温斯坦这一观点被认为是推-拉理论的渊源。20世纪50年代末，唐纳德·博格（D·J·Bogue）明确提出并系统论述了人口转移推-拉理论。推-拉理论认为，人口转移是由“推”和“拉”两种不同方向的力相互作用的结果，其中“推力是指不利于生存、发展的种种排斥力，它可以是战争、动乱、天灾、生态环境恶化等对某一地区具有普遍性影响的因素，也可以是某一小群体遭遇的意外或不幸；拉力则是移入地所具有的吸引力，他可以是大量呈现的新机会，也可以是仅仅对于某一小群体的特殊机遇。”①李明欢：《欧洲华侨华人史》，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2年，第3页。

而且，由于华侨华人旅居在塞尔维亚，熟悉塞尔维亚的法律、金融、贸易等方面相关的信息与知识，有助于中国企业实现“走出去”并成功落地。例如山东好彩有限责任公司并购塞尔维亚一家地产企业、江苏恒康家居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与丹麦Everrest APS公司合资成立塞尔维亚艾瑞斯特制品有限公司、河北钢铁集团收购斯梅戴雷沃钢厂等等。这些企业如今在塞尔维亚都取得了不错的业绩。而且，在2014年，由中国企业承建的泽蒙—博尔察大桥正式竣工，这是中东欧“一带一路”建设的示范工程。在2015年，被称为中东欧“一带一路”旗舰项目的匈牙利—塞尔维亚铁路也已开工建设。

（三）塞尔维亚华侨华人为中塞两国文化互鉴、彼此交融起到了融合剂作用

“一带一路”倡议是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向世界提出的全球治理的中国方案。作为全球治理的新举措，在实施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世界文化多样性带来的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和共建国文化了解的不够深入。有欧洲学者就曾指出，“就目前情况而言，中国似乎对可能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国家的文化没有深入的了解，”……“在具体落实‘一带一路’倡议时，中国需要接受、尊重和了解各国独特的文化，并重视各国内部敏感问题”①[意]玛丽亚·切亚拉·赞尼尼、[荷]吉姆·托马斯·威廉姆·斯图：《“一带一路”倡议：致力于打造文化认同的一项宏伟社会工程》，《欧洲研究》2015年第6期。。与此同时，“一带一路”沿线国和共建国对中国文化也有一个从陌生到了解再到熟悉的过程。“一带一路”倡议在塞尔维亚的落地与建设亦面临如此问题，而华侨华人因长期居住在塞尔维亚，既了解中华文化，又了解塞尔维亚文化，故而能够很好地促进两国文化互鉴互融。2016年6月，在中国驻南联盟被炸使馆旧址之上，由山东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公司投资建设的塞尔维亚中国文化中心项目在贝尔格莱德市正式开工建设。项目建成后，将不仅促进中塞两国文化交流与合作，其工作半径和辐射范围更将拓展至周边国家和地区，从而更好地服务“一带一路”建设②“杨倩：为中塞两国人民心灵相通打开新渠道——记贝尔格莱德中国文化中心奠基仪式”.http：//www.mcprc.gov.cn/whzx/whyw/201606/t20160627_462400.html.2017-06-07.。

除此之外，塞尔维亚华侨华人还成立各种社团，通过社团活动来加强彼此联系，传播中华文化。当前，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社团主要有塞尔维亚华人华侨商业总会、塞尔维亚华人华侨商业总会潘切沃分会、塞尔维亚华人华侨商业总会南方分会、塞尔维亚华人商业联合会、塞尔维亚温州商会、塞尔维亚丽水商会、塞尔维亚中华妇女商业联合会、塞尔维亚华人华侨妇女联合会、塞尔维亚华人华侨社团联合会，以及塞尔维亚中塞文化交流协会等。各社团经常举办丰富多彩的活动，有节日活动，也有专门的文化活动，活动形式有唱歌、舞蹈、书画展、茶艺表演等，为当地民众了解和体验中国文化搭建了平台③任彦、王远：《中塞人民心灵相通打开新渠道——塞尔维亚各界积极评价习近平主席访问》，《人民日报》2016年6月23日，第3版。。

有华侨华人的地方，一定就有中餐馆的存在。中餐业在满足华侨华人饮食需求的同时，也把中国的饮食文化传遍了全球，这是华侨华人在中华文化传播方面最突出的亮点之一。在塞尔维亚，多数塞尔维亚人也非常喜欢中餐菜肴，尤其是“东坡肘子”，更是被当地人成为“神奇”的菜肴。据中国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2016年6月17日《华人世界》报道，在整个欧洲地区，塞尔维亚人是最喜欢吃猪肉的，一个人平均一年的猪肉消耗量是两到三头猪，但他们主要是以烤猪肉为主，因为他们不喜欢有骨头。浙江青田人郭晓便根据塞尔维亚人的饮食习惯，把“东坡肘子”这道颇具中国特色的菜肴带到塞尔维亚。这道菜软糯香酥，肥艳不腻，看上就去让人食欲大增。而且，一刀切下去，骨头就会自然脱落。就连塞尔维亚的总统和总理都忍不住前去品尝，当地人更是希望这道菜能出现在普通塞尔维亚人的餐桌上。这道菜既展现了中国的饮食文化，又满足了当地人的饮食需求和习惯，是“中西文化”交融最好的象征。

结 语

塞尔维亚地处欧亚十字交汇之处，地缘优势十分突出，而且两国关系十分密切。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来后，塞尔维亚积极响应，并成为了“一带一路”倡议实施的关键一环。华侨华人由于自身的优势，可以很好地联通中塞两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交往。但是，无论国内国外，对塞尔维亚华侨华人的研究都很少，尤其是华侨华人对实现“一带一路”倡议在塞尔维亚的落地生根的贡献关注不够。

华侨华人移居塞尔维亚的历史并不长，并且在最初，华侨华人移居塞尔维亚的目的多为经济考量。进入塞尔维亚后，华侨华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实现自身生存与发展的同时，繁荣了当地的市场，满足了当地人的需求，为当地社会的稳定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此外，华侨华人还通过自己的努力，在政治上起到了增信释疑，推动两国关系发展的润滑剂作用；在经济上联通中外以及塞尔维亚与周边国家市场，繁荣塞尔维亚国内经济，促进中塞两国以及塞尔维亚与周边国家经贸发展的黏合剂作用；在文化上促进了中塞两国文化相互借鉴，彼此交融的融合剂作用。华侨华人在塞尔维亚“现身说法”所做的一切，与“一带一路”倡议的要求密切吻合，有效地助推了“一带一路”倡议在塞尔维亚的落地建设。

但是，受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塞尔维亚国内市场也受到巨大影响，当地人的购买能力不断下降，华商的经营活动也出现困难，许多华商都通过转型发展来应对困难。“一带一路”倡议在塞尔维亚的落地建设也为华侨华人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契机。不过，我们也应该客观地意识到，由于华侨华人居住生活在塞尔维亚，其行为既要顾及祖籍国利益，也要考虑居住国的利益，虽然他们在“一带一路”建设中能发挥一定的作用，“但也不能过高估计，要理性看待。”①贾益民：《华侨华人研究报告（2016）》，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年，第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