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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和鸡卜

更新时间:2009-03-28
 

旧时川江造船和走船,讲究很多规矩,并常用宰杀大公鸡的方法,测凶吉祸福,求平安顺畅,形成了川江独特习俗“鸡卜”。

造船

造木船的工人叫水木匠,川江沿岸码头都建有他们的行业公会——鲁班会。领头师傅称“掌墨师”,平时一般都在码头上固定的茶馆里等活。造船时间一般集中在冬春川江枯水期,逢航运淡季,这时沿岸又退出大片沙滩,场地宽阔。要造新船的船主,去茶馆找掌墨师即可。

造船不需厂房,不搭工棚,也不用图纸。掌墨师在河边沙滩上垒一排土墩子,船主提出要求后,尺寸样式就全在他的脑袋里。选一个黄道吉日的午夜子时,把一根做“龙头枋”(船头横木)的原木架放在马凳上后,开始祭拜祖师爷鲁班,保佑造船顺当。

这时候,掌墨师要先烧一堆柴火,再点香燃烛烧纸,磕头作揖,并杀一只大公鸡(称“开墨鸡”)开祭。他一边祭拜,一边念念有词:“奉东请诸仙大神……”然后在龙头枋原木上弹下第一条墨线,祭祀便告结束,等到天亮才正式动工。

如果祭祀过程中听到鸡叫、狗叫或其他嘈杂的声响,必须另选日子祭拜。不过,这种祭祀习俗在清末民初后就逐渐被破除了。

川江木船开航前的鸡卜,方法尤其不同,甚至和造龙船有些相反。驾长(船上领头人)在船头备好香盆,小船一般没预备,便找一双桡胡子穿过的草鞋,然后插上一对点燃的蜡烛,又引燃一叠黄表纸,在空中舞动几下,再点上三炷线香。接着他手捉一只大公鸡,用刀在鸡脖子上慢慢一拉,刀两边都必须沾上血,血一下子涌出来,一根线似地滴在船头。大公鸡挣扎着眼看要毙命,赶紧用手捏住它的嘴壳,不让其再发出声响,有“一声福,二声祸,三声四声船要破”的习俗与禁忌。而杀鸡刀两边沾血,见了红,预兆这趟水有财运且平安顺畅。等大公鸡完全断气后,才丢在锁幅上。丢之前,需要把鸡头夹在翅膀里,不然嘴壳遇巧戳在了两块锁幅之间,又是凶兆。

造船分五个阶段,首先把船底板料铺在土墩上做船底,叫“铺墩”,接着刨亮子(即船帮子,书面语为船舷)、上亮子、开艌,最后平墩。刨亮子、上亮子是做船帮子的工序;开艌是用竹瓤(用刀在竹片上刮丝做成)将石灰、桐油拌和成油灰后,艌(嵌塞、填补)船帮子和船底板的缝隙;平墩则是把船平放在土墩子上,这就算完工了。平墩不择日子,但掌墨师会算好时间,照船主喜欢的农历日子完工。

  

◇木船准备过滩

平墩后要杀“收墨鸡”。船主手提一只大公鸡站在旁边等候,掌墨师点燃香烛,口念咒语:“东敬茅山李老君(道家创始人老子)赐雄鸡一只,弟子手提这只鸡,鲁班菩萨赐你来把船头祭。”这时他从船主手中接过大公鸡,继续念:“身穿五色毛衣,脱了毛衣换布衣(意为鸡会变人),有凶报凶,无凶报吉。”后几句咒语一边念,一边把鸡杀了。他一手扯鸡头,一手捉翅膀,让血完全流出来,横向淋在尖子舱(第一个船舱)锁幅(舱盖板)上。同时又念道:“东请孤魂野鬼,有庙堂归庙堂,无庙堂就各散五方。”尖子舱锁幅有一定斜度,横淋的血会一直流进走舱(第二个船舱),这时要看前三条流血痕迹。如果第一条流下去不分叉,行船一帆风顺,第二、三条也不分叉,这只船万事大吉;如果其中一条分了叉,就预兆有一趟水(航次)要出问题,开船和途中都要摆香案祭祀,请求菩萨保佑。那趟水平安回来后,停船时又要祭祀一番,答谢菩萨。

  

◇在岸边茶馆休息的船工

每次出行,总有山里人搭排出山。如果随行的人姓“陈”或“程”,与“沉”谐音,排佬头儿忌讳,就喊“抱东”“禾口”,或者要求临时改姓。山里人固执,“宁肯卖身也不改姓”,姓氏与“沉”谐音的人一般不开口搭排。另外,女人搭排,不能走排首,要从排尾上排。

严格来说,以拉斐尔前派画家之名而为人所熟知的罗塞蒂的拉斐尔前派创作期,至此已经结束了。人们应该看到,在拉斐尔前派那原本就模糊不清的理想幻灭之后,罗塞蒂绘画中的逃亡意识开始明确:他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使用古老的水彩作画,并专注于但丁与比阿特丽丝等中世纪题材。

鸡卜

川江流域森林茂密,自古人们砍伐树木后,用藤索捆绑成木排在川江及支流上漂运。每逢木排出行的黄道吉日,放排的排佬头儿右手提着锋利的斧头,左手虎口卡住一只大公鸡的翅膀,把鸡头平放在木排前舵的支撑木桩上,“砰”地斩下去。鸡头落下,血喷溅在舵上、木桩上,以此祭拜各路神灵。趁着木桩上的血还未凝固,用几片鸡毛沾上血,可以一路避邪。如果鸡头没有利索落下,预兆一路会有坎坷,排佬头儿必定十分谨慎地放排。

企业的内控机制是其进行生产经营的重要方法及制度,而内控机制的建立则必须以企业内部形成的较为完善的治理结构为基础。但国内很多企业对内部控制方面的认知十分有限,对内部控制与自身发按照以及风险等方面关系的认知还相当不到位,不少企业仅注重当前利益,而相对忽视风险防范与管理,进而造成违法违纪问题不断出现。另外,虽然部分企业建立有自身的内控制度,但不能有效落实,大都流于形式,且内控制度不完善,还不能有效满足新时代企业发展与风险控制的实际需要。

  

◇1946年,重庆南岸夫归石江边的造船工地

天亮后即开工,掌墨师用斧头劈下龙头枋的第一片木屑柴,掉在地上的木屑柴如果劈面朝上,造出的新船一定顺畅;如果劈面朝下或侧立,则会一路坎坷曲折。老练的掌墨师,一定会让第一片木屑柴劈面朝上,这就是手艺。

川江支流的溪河中随处可见石头,排佬头儿最怕途中遇激流撞石散排,这不仅会冲走原木拿不到工钱,有时还性命难保。因此出行前,排佬头儿还要点香燃烛祭拜岸边的大岩石。

他坐在驾驶座上一动未动,来时有多欢喜,此刻就有多绝望,他的眼里都是泪,看不清方晓倩的表情。男人拉了方晓倩一下,她转身跟着走了,脚步踉跄了一下。他等着她回头,一直看到信号灯由红转到绿,看她在人群里走远。

下水木船经过川江上那些著名险滩时,要请当地滩师放滩。滩师都是本地人,自幼跟老一辈学放滩,身怀绝技。他们身着灰色或青色的上衣,下穿一条松垮垮的“灯笼裤”,手执一面小黄旗,上面写着一些吉语,始终站在船头。他们沉着指挥放滩,不时抓一把米撒进江中,表情严肃而凝重。整天嘴里没闲着的桡胡子这时也安静下来,紧张有序地忙碌着,直到船驶进水缓的江面。

2016年起开始全面施行的《居住证暂行条例》为城市迁入人口提供了多项公共福利和便利。然而从社会权角度观之,利益是构成权利的要素,但不是权利的本身。权利是集资格、利益、主张和权能、自由等多重要素于一体的概念。从更为深刻的意义讲,权利的存在是一种制度规范,其功能不是个体的绝对幸福,而是消除大多数人不幸的社会根源[6]。从利益与权利的逻辑关系来看,利益可能产生于权利之前,但利益只有在权利规范形成之后才能得到稳定和长久的保障,否则,利益存在是时效性的,缺乏稳定的。《暂行条例》所能发挥的功能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赋权”,而只是政策上的“获益”。

施工平台其他部件材料均为6061-T6铝型材,材料在常温下的屈服极限为240 MPa,强度极限为265 MPa,弹性模量为0.731×105 MPa,材料的泊松比取为0.33,密度为2 700 kg/m3。

南岸弹子石有个土生土长的人,名叫老庄。他一有空就抱着装有胶片的大画幅相机到处跑。有一次在嘉陵江边的河滩拍片,无意中在沙砾中捡到几枚铜钱,心想难道这里沉过船?当地一位老人告诉他,上面有个滩,过去木船安全过滩后,都会丢几个铜钱在河里,叫“蚀财求平安”,有的铜钱就被冲进了泥沙里。

造龙船也有鸡卜,但方法变了。端午节前,掌墨师看好黄道吉日和时辰,左手提着一只雄壮的大公鸡,右手拿着锋利的菜刀,往鸡脖子上轻轻一拉,血涌了出来,第一滴要滴在定位的第一块底板上。这时公鸡还没断气,一个劲儿地乱弹,掌墨师奋力一甩,把鸡抛向空中,看它挣扎着飞多远。飞得越远,这条龙船当年赢的可能性越大。

行船途中,每到一处险滩,上滩前都要烧纸敬香,往江中撒米、倒酒。如果是大滩,必杀一只大公鸡祭拜各路神灵才行。

掌墨师还要拔几根“收墨鸡”头上的毛,沾上鸡血,粘在龙头枋、太平舱、舵桩三处,祭谢鲁班保佑造船顺当。做完后,掌墨师便把“收墨鸡”放在地上,这时千万不能回头,要径直走出工地,晚上再去船主家吃“神福”(打牙祭),同时结算工钱。包括“开墨鸡”在内,造船一共要吃6个神福,每完成一个阶段,船主都要请掌墨师和他雇的水木匠吃一顿。平墩后的神福,船主还会发“喜钱”。

排佬头儿除恪守川江船工的种种禁忌外,还多一条规矩:吃饭时绝对不能分发筷子。这意味着散排,不吉利。

开船肉

鸡卜只是一种仪式,完结后,造船的“开墨鸡”和“收墨鸡”,都会进掌墨师和水木匠吃“神福”的嘴里。船开航前的那只大公鸡,趁退档(船撑离岸边)时,烧火(煮饭工)已从锁幅上捡起来,把毛拔得干干净净,炖在了鼎罐里。炖个八九分熟,便捞起来,扯成八大块,分给桡胡子们吃。

号工吃鸡头,喊号子才会像公鸡打鸣一样高昂;鸡屁股留给后驾长,好掌握全船平衡;翅膀分给桡工,以奋力在船舷两边划动;鸡腿让给打桩(负责在岸上打桩拴缆绳的人),求稳当、有力;鸡肠、鸡爪分给头纤和纤工,纤工的脚丫子才会深扎在沙滩上,一步一稳……这是吃“鸡八块”,也叫“开船肉”。吃了开船肉,桡胡子们才勤快、不偷懒。

清代后期,有很多外国人来川江旅行,打探西部商情。有一次,一个叫汤马斯·库柏的英国人坐木船上行,进入西陵峡后,他一时兴起,在船头喊起了澳大利亚土著号子,声响在寂静的峡谷中久久回传。突然一块大石头从山上滚下来,撞在前方几十米高的突出岩石上,发出炸雷般的巨响,然后砸进距离船10米左右的江里,溅了他一身的水,吓得浑身颤抖。他回过头一看,船上的桡胡子全跪在锁幅上,一动不动。一切声响静下来后,桡胡子们才慢慢站起来。

船抛河(横江)到了对岸,停靠了一个多小时,没人说一句话。后来,驾长说,库柏得罪了山神,要遭惩罚,想停在这里过夜,杀鸡烧纸敬香,以求平安。但木船是库柏花钱雇的,要求必须走完当天的行程才能停下来。桡胡子们没办法,只好继续上行。

司大愣子媳妇遇见我,悄悄地说:“嫂子我是过来人,你呀,还是离别呦呦远点,她是妖精,你小小年纪,别被她吸干了。”

库柏根本不信惹怒了什么山神,一路上确实没再发生什么事。接着库柏到了云南,想借道西藏去印度,不料被当地人关了一个月,放出后只得折还。几年后,库柏被派往印度当官,结果被他的一个卫兵杀了,不知这次他又得罪了谁?

川江上的木船和木排如今已消失殆尽,造船和行船的鸡卜和祭祀习俗也随之没入了时间的河流。

把牛皮糖送进屋,钱镇长孙村长两个调转车头准备走,只听得膨的一声,一个东西砸在车门上。村长下来看时,是只猪的脚。那只猪脚好像走累了,靠着轮胎歇在那里。紧接着下雨一般,米、油、烟、酒,他们刚送进去的一样不少,全部被扔了出来,不是扔是砸。村长跳起脚大骂:牛皮筋,你是个什么东西!

 
陶灵
《红岩春秋》 2018年第05期
《红岩春秋》2018年第05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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