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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leS天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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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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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外贸工作的需要,我有幸到一些国家去考察。在洽谈业务的同时,我也十分留意各国的国情和特色。我发现,即使在所谓资本主义世界里,不同国家的资本主义制度和意识形态也存在很大的不同。也就是说,各国的资本主义模式也因为各国的国情不同而存在差异。  比如,像英国、荷兰、比利时及一些北欧国家,还有日本、泰国等亚洲国家,仍然还有“皇帝”,实行“君主立宪制”,尽管王室的权威仅仅是礼仪性的。而法国、德国、意大利等欧洲国家,则比较彻底地实行了“共和”,废除了“君主制”。  又比如,像美国、加拿大等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它们的资本主义像是“试管婴儿”,东找爹、西找妈拼凑而成的,看不出多少历史沿革的过程。而南美洲、非洲、中东和亚洲的资本主义,则带有很深的殖民主义烙印,像是侵略者留下的“混血儿”。  凡是能存活下来的,就有生命力的。而生命的形式又各有各的特色,就像大自然的万种生灵一样。对于各国的社会制度,也应当允许多样性和差异的存在。我们反对一些国家强迫别国接受他们的资本主义模式;我们也要反对强迫别人接受某种“社会主义模式”的做法。要尊重各国的国情和特色,尊重各国人民的选择,想用“克隆”的办法去实现“世界大同”,是可笑的。  下面就根据我的所见所闻,略谈几种不同的资本主义。  一、 英国  英国是资本主义国家中的元老,不仅自身的资本主义制度比较成熟,而且它在世界各地搞了不少殖民地,把它的资本主义也移植过去。像澳大利亚、印度和新加坡,至今还在沿用着英国的法律体系。  然而,英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却并不彻底。法国大革命把皇帝、贵族送上了断头台,而英国却完整地保留了王室。都说英王不参与政治,可我看多少有点儿“垂帘听政”的意思。  正因为英国人留恋他们的“大英帝国”的余威,所以他们比较保守,发展也就慢了下来;再加上近百年来反殖斗争不断高涨,使“大英帝国”黯然失色。在香港回归时,英国人坐上小船静静地离开,多少有些凄凉,全然没有了150年前炮舰成群而来的威风了。  在科技方面,英国也逊色于其他发达国家。我到英国考察时感到,那里的工业已经没落,使我们不得不把定单交给德国人或日本人。  英国人的现状很滑稽,心理也很矛盾。他们既想当“头儿”,又没有实力;既想领导欧洲,又不得不给美国“打工”。过去历史上的主角,现在沦为了配角、甚至是丑角,这就是英国 —— 一个老牌资本主义帝国的下场。  照片:  1、白金汉宫每天举行的换岗仪式  2、皇宫卫队是王室的象征  3、格林威治天文台的子午线把地球分成东西两半  二、 法国  法兰西,马赛曲。两百年前,那里爆发了推翻封建制度的大革命;一百年前,中国的一批进步青年去那里勤工俭学,希望能找到救中国的真理。  法国是个有革命传统的国家,也是一个文化遗产丰富的国家,一个浪漫的国家。在欧洲国家里,法国显得更加开放,更加富有创新精神。如果你去过卢浮宫就会发现,他们很善于利用现代化的手段来保护和展现历史。在一幅幅名画前,你可以看到学生们在临摹做画。在巴黎的街头巷尾,古代建筑和雕塑和谐地与现代社会共处。  法国人很注重自己的民族特色。如果你只会讲英语,访问法国就会觉得很不方便。无论是在小旅馆,还是去商店,当地人只讲法语,不讲英语,甚至他能听懂英语也不理会你。  法国人的独立性很强,常常不买美国人、英国人的账。这次美英发动伊拉克战争,法国强烈抵制。这虽然与国家利益有关,同时也反映出法国人也想当“盟主”的政治取向。  法国人的性格,可能与其资产阶级革命比较彻底有关。他们的改革、创新精神较强。在二战结束后,法国连续实行了几个“计划经济”色彩很浓的“五年计划”。国家在经济发展中,发挥了很大的组织和指导作用。如果把英国的制度比喻成“保守”的资本主义,那么法国就是“开放和明智”的资本主义了。  照片:  1、巴黎圣母院里雨果笔下的敲钟人是否还在  2、卢浮宫中的维那斯看来是“原型”  三、 德国  德国,在上个世纪曾经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均以失败告终,德国的教训是值得总结的。随着科技和生产力的发展,德国的资本主义迅速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其侵略扩张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从德国的历史看,所谓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和方向,不一定就是正确的要求和方向。而生产力是否是先进的,其发展要求是否是合理的,也不能仅仅从自然科学的角度去衡量。  战争结束后,历史把沉重的枷锁套在了德意志人的肩上,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与日本人不同的是,德国人是谦逊的失败者。他们承认了失败,汲取了教训,从而又赢得了世人的尊重。  在德国,你很难看到博物馆、纪念馆,更看不到像日本靖国神社那样的东西。除了科隆大教堂仍然焕发着历史风采以外,其他城镇都显得朴实无华。然而,德国人并没有消沉,他们在战争的废墟上重建家园,并奇迹般地恢复了民族工业。  我们从德国购买过工业设备,也在商店里购买过日常用品。它们大都设计精良,经久耐用。我买了一把削果皮的工具,刀片锋利,而且可以根据水果的形状转动刀架,十分好用,我去过其他国家的商店,再也买不到比它好用的。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也像一个人,骄傲就会失败,谦虚才能进步。德意志民族是个有潜力的民族,他们善于钻研,善于管理,善于精益求精。他们的现代资本主义蕴涵着较多的科学性,就像马克思博士的“资本论”蕴涵着科学性一样。两者不同的是,前者体现在自然科学方面,后者则体现在社会科学方面。  照片:  1、科隆大教堂是德国的象征  2、汉堡是个朴素的城市(与李三齐合影)  四、 奥地利  如果问我喜欢哪里的资本主义,我可能会说是奥地利。  我在访问奥地利期间,仿佛始终置身于音乐的氛围之中。  维也纳街头的莫扎特雕塑、施特劳斯的歌剧“蝙蝠”、施太尔小镇上的舒伯特故居、萨尔斯堡的独奏音乐会。一路之上,优美的古典音乐和丰富的音乐文化在伴随我们,使我几乎忘记了是在进行技术考察、还是在享受一次音乐之旅。  从交谈中,我发现奥地利人十分传统。他们以音乐为荣,以文化为荣,无论是乡村还是城镇,处处都渗透着传统的民族文化的特色。使人宽慰的是,奥地利人的文化似乎没有“污染”。在那里,你看不到“红灯区”,看不到色情和凶杀的电影或电视片,连流行音乐也很少听见。不仅那里的“精神污染”少,也看不到环境污染的现象。即使在普通的小镇上,街道同样保持清洁,房屋虽然不高大,但都粉饰一新、并带有各种图案,表述着当地的某段历史故事。  从所谓“精神文明”的角度讲,奥地利人是可以入选世界前几名的。在他们的谈吐之中,我可以感觉到,奥地利人既反感苏联式的社会主义,也反感美国式的资本主义。他们似乎安于现状,很满意自己“诗歌般的”生活。所以,我愿意称奥地利为“田园诗般”的资本主义。  但是,从经济发展的水平看,奥地利在世界上则略逊一筹。我访问过他们的国有企业“奥钢联”,那里的企业管理显然落后于德国、日本。当然也有很不错的企业,比如以工业炉而闻名的EBNER公司。但那是一家私人企业,子继父业。虽然办得很好,但老板对我们说:儿子不想再干这一行了,他正在为由谁来接班而发愁呢!  “田园诗”虽然动听,但究竟能维持多久呢?  照片:  1、莫扎特的旋律仍在维也纳的街头回荡  2、舒伯特住过的施太尔镇到处可见历史的印迹  3、音乐圣地萨尔斯堡仍然保留着莫扎特的故居  五、 巴西  在南美洲有三个国家最大,人们简称为ABC。  A是阿根廷,B是巴西,C是智利,国家的大小正好与英文国名的第一个字母排序一样。  这三个国家我都去过。最令人神往的当然是巴西,不仅是因为它有舞蹈般的足球艺术,而且还因为它有热情奔放的桑巴舞。  巴西人似乎很讲平等。  有一次我参加在巴西的展览会。带去的小商品很受当地人欢迎,等几个女孩子买走了一些就所剩无几了。谁知又有几个男子看见女孩手中的中国货新鲜,也找上门来。我推说没有了,想留一些明天卖。他们不满意了,对我吼起来:“为什么只卖给姑娘?难道你有性别歧视吗?”吓得我连忙拿出两个了事。  南美国家过去都是欧洲的殖民地,所以官方语言不是西班牙语,就是葡萄牙语。那里的人种很复杂,混血遗传的情况很普遍,所以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的现象反而较少。尤其在巴西,来自欧洲、亚洲、非洲、美洲的移民很多,所以各种肤色和脸型的人都有,各民族的人们相处和谐,关系很融洽。  然而,这些国家的经济对国际市场和发达国家的依赖性很强。他们大都依靠出口本国的资源获取外汇,再购进欧美的技术、设备和高档商品,以满足国内的需要。说句不好听的话,像是穷人靠卖血、换取全家的生计一样。  这种情况在南亚、非洲、中东等发展中国家很普遍。他们靠出口石油、矿产品、水产品、森林资源等初级原料换取外汇,自然资源短缺的国家,甚至廉价出卖劳动力(如菲律宾、印度)。而发达国家则保存着自己的天然资源不用,廉价利用别国的人力、物力,以达到既降低成本、又保证自身持续发展的目的,真可谓一举两得。  一、两百年前,西方列强开着军舰、赤裸裸地掠夺殖民地的财富;  现在这种掠夺变换了方式,通过经济全球化的网络把世界资源“一网打尽”。他们让穷国心甘情愿地“卖血”,似乎是公平交易,但却仍然存在实际上的不平等和剥削。这种“文明”的剥削所产生的后果,也许要在一、两百年后才会体现出来。其结果必然是,富国更富、穷国更穷,甚至一些国家和民族将可能被饥饿、天灾、疾病吞噬掉,就像一些濒危物种一样,将永远从地球上消失。  这些殖民地独立后所实行的“混血”资本主义,实际上只是个“畸形儿”。它们可能会一定程度地发展自己的民族工业和科教事业,但它们永远只能服从和服务于西方强国。如果它们“过分”强大了,西方强国就会联合起来制裁之。制裁的借口自然是多种多样的,对伊拉克就是个例子。  对于第三世界国家来说,走“混血”资本主义的道路就能发展起来吗?或者说,就能持续、健康地发展吗?南美国家的回答,似乎并不乐观。  照片:  1、巴西的上帝向来自世界各民族的人们伸出臂膀  2、热情的桑巴舞和足球一样是巴西文化的代表  六、 新加坡  新加坡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说是一个国家,其实就是一个城市。它的大小只有600多平方公里,相当于1950年老北京城的面积。  新加坡原为英国的殖民地,在二战中被日军占领。日本投降后,又回到英国人的怀抱。直到1965年,新加坡才独立,因此建国历史很短。  新加坡似乎没有什么资源,但地理条件有利于它获得资源。由于它处于南亚海上交通的十字路口,所以港口业、船舶业、旅游业、金融业和国际贸易发展很快,并被称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它的人虽少、地随小,但搞什么产业都能做到少而精,有些像日本。它的地铁修的不错,旅游景点很有特色,各类商业也井井有条。更让人佩服的是,各行各业都使用电脑管理,电子商务在那里不是一句空话。  他的文化是多元的,其社会制度和法律体系是英国人留下来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它的人口中有77%是华人,因此我们讲汉语也能与之交流。  在新加坡,办企业的都是“个体户”,国家把政府财力放在社会福利上,着力解决住房等社会问题。  新加坡人办事比较认真,“以法治国”做得比较好。在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惩罚不文明现象的新闻,比如随地扔垃圾的要被罚做两周的清洁工。他们甚至还保留着“鞭刑”,对于违法者可以进行体罚,判处抽打多少鞭子。听说那不是一般的鞭子,打一下就是一道深深血印,多少年后还留有痕迹。据说马来西亚等国家,也有此类刑法。不知这种高招儿是殖民者带来的,还是亚洲人自己发明的。  新加坡的“混血”资本主义似乎成为了一个好的样板,我们在改革开放后也曾借鉴过他们的经验。李光耀是个治国的能手,他能够把东西方治国的理念和制度融为一体,并能合理地与本国特色相结合,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不过,新加坡的经验也不能照搬到中国来,尽管都是华人为主的社会,就像不能把中国的制度搬到新加坡去一样。  照片:  1、文化衫也告诫人们不要随地吐痰或扔垃圾  2、街头的“万国旗”让我误以为是在中国  七、 日本  当我走下飞机、把行李放在日本海关人员的面前,那个小子把我的行李翻了个底儿朝天。最后,他打开我的刮胡刀盒子,满怀敌意地仔细翻看,使我想起了京剧“红灯记”—— 日本人最爱找“密电码”!  日本人仇视中国人,也仇视其他亚洲人。改革开放初期,我接待一位美籍华人,他说:过去中国太腐败、太无能,日本人来侵略是应该的!我听了,一股火往上撞,真想揍他一巴掌。  但静下心来一想,小小一个弹丸之国,如何能一度横扫亚洲?战败后的日本,又如何能迅速崛起,成为经济大国?我们并没有认真想过。  日本走上资本主义发展之路,与殖民地国家不同。日本搞明治维新、发展资本主义,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可以说,日本是幸运的。它的维新成功了,而中国的维新变法却失败了。一个成功了,一个失败了,使中国大大落后于日本,落后于世界。  以前听人家说,西方发达国家也包括日本,很感奇怪。但仔细一想,日本确实有些像是个西方国家。它那股傲慢劲儿,像日尔曼民族;它的君主立宪制,像英国;它侵略和奴役别国的疯狂,像希特勒;它在战后的经济奇迹,像德国和意大利。然而,它那种不承认战争罪责的厚颜无耻,却只像小日本儿自己。  日本人爱“赶时髦”,学习和“抄袭”别人的成果最快。不过,日本人绝不照抄照搬,而是要“洋为日用”。把别人的东西变成他自己的,而且还要有所创新,反过来再与别人竞争。这就是日本人高明的地方,也是日本人的优点。  十几年前,我在参观“神户制钢”时发现,他们把计算机安装到每个工人的操作台旁,实现了生产过程的联网管理。这在欧美的许多企业也没有做到。  在日本,你可以明显感到,他们的竞争意识很强,压力也很大。无论是上学、还是找工作;无论是办企业、还是做生意,无时无刻不在竞争。所以他们的节奏快、勤于学习、危机感强,这也许就是日本民族不断进取的动力吧。我称日本为“高压水泵式的”资本主义。  我们谈了那么多种资本主义,虽然分析的不一定对,但我相信这样一个事实:世界是多彩的,不能简单地拿书本里的“主义”来解释世界;每个国家和民族的情况不同,也不能用一、两种固定的模式去改造世界。各国发展的道路,只能由他们自己去选择;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恶意,把某种制度强加给一个国家或民族,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照片:  1、把迪斯尼搬到东京——大和民族最能赶时髦  2、这里的企业管理水平已经超过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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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永远爱来来

世界文学评论》 (学术集刊)是由《外国文学研究》(中国大陆第一份AHCI期刊)编辑部与长江文艺出版社联合主办的大型文学批评与学术研究杂志。每年两期,分别在5月31日与10月31日出版。在《外国文学研究》与《中国诗歌》副主编、《南海学术》与《东林诗刊》主编、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邹建军教授的提议下,《世界文学评论》自2006年5月开始创刊,至2012年第2辑(总第14辑)出版,已经有了7年的辉煌历史。《世界文学评论》以每辑50万字的容量,以每辑10个以上的专题栏目,在发表著名学者与批评家科研成果的同时,也注重发表国内外中青年学者的科研成果,内容丰富,观点鲜明,富于创见,受到广大作者与读者的高度肯定与广泛好评,在学术界、批评界与教育界均产生了良好的影响。自2013年第1辑(总第15辑)开始,《世界文学评论》改由中国出版集团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主办与出版。改刊后的《世界文学评论》组成新的编委会与理事会,分别由国内外著名学者与国内外著名高校文学与外语学院担任。计划每年出版4—6辑,每辑256面,以专题研究为主,主要发表著名学者的最新学术成果,同时也注重发表中青年学者具有创造性的成果,容纳面更广,涉及问题更多,但仍以文学研究为中心,关注文学本体,与政治、军事、宗教、社会问题等无关。与《外国文学评论》、《外国文学研究》、《当代外国文学》、《中国比较文学》等国内名刊不同,《世界文学评论》侧重于关注世界文学的东方与西方,同等重视西方文学与东方文学;着重于世界各民族、各国家文学之间的关系研究;着力于反映世界文学创作与文学研究的最新动态。《世界文学评论》所发表的论文,以世界各国现当代作家作品分析为主,但并不忽略经典作家作品的研究;同时,强调理论观照、审美鉴赏与批评分析的有机结合,强调要有自己特定的研究对象,同时也要有理论深度与学术意识,从而提出新的问题进行讨论,或者对旧的问题进行新的探讨,提出新的学术见解。改刊后的《世界文学评论》将以新的面貌与读者见面,主要栏目是“中外作家与学者访谈”、“学术争鸣”、“学术讲座”、“学术热点”、“英国作家作品研究”、“美国作家作品研究”、“德语文学研究”、“西语文学研究”、“文学地理学研究”、“文学伦理学研究”、“生态文学研究”、“当代中国文学现象研究”、“当代中国作家作品研究”、“东方文学研究”、“比较文学研究”、“美国华裔文学研究”、“文学理论热点问题研究”、“区域文学研究”、“东林诗派研究”、“南海学派研究”、“博士论文提要”、“最新图书评论”等,并且可以根据来稿情况设置新的栏目,以形成新的学术增长点与学术问题区。值得特别强调的是,改刊后的《世界文学评论》主要关注外国文学发展与外国文学研究的最新动态,关注世界主要国家获得文学大奖的作家与作品研究,关注英美之外的世界其他国家的作家与作品研究,关注东方文学与第三世界国家作家与作品的研究,同时也关注中国文学。中国文学作为世界文学大格局里的重要一支,值得我们以比较文学的眼光与方法进行重新审视,以期得出与中国文学研究者并不完全一样的结论。比较文学中国学派的建立与中国文学研究的国际化,是引起关注的重大问题,《世界文学评论》理应加以关注,并在适当的时候开辟专栏进行讨论。《世界文学评论》欢迎投稿,欢迎订阅,欢迎宣传,欢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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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爱嘟嘟1206

全球性与民族性  ——论世界和平与发展面临的挑战  庞中英  从“全球同质性”谈起  最近两年,由于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关于“全球共同性”(global commonality)的讨论不断增加,一个基本的看法是,全球化的发展要求各国经济和社会在治理上的共同性,具体而言,全球化力量难容诸如“东亚模式”这些体现特殊性和差异性的东西,原因归之于全球化的本性,即它是一种同化力(assimilating force)。1998年,我在一篇英文论文中指出,中国已经创造了一种叫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独特发展模式。美国Portland州立大学一位匿名审稿人在评语中却针对这点问我质疑:“问题是,面对全球化的同化力量,中国将能够保持她自身的独特性吗?”实际上,这是一个涉及到如何理解全球性与民族性之间关系的重要问题,值得高度重视,到最后,我虽仔细考虑了这位美国学者的问题,但还是无法在修改过的那篇叫做《全球化与中国:中国对亚洲经济危机的反应》1论文中完全回答它。  本文首先分析全球性与民族性之间的关系,然后讨论全球性的加强对世界和平与发展的挑战。  全球性在加强  新西兰前总理穆尔(Mike Moore)为竞争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一职,1998年发表了强烈主张自由贸易的《未来的简要历史:新千年的公民》一书。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题目。穆尔在书中指出:属于精英阶层的商业人士、政治家和知识分子,不是与他们国内的选民和股东有更多的共性,相反是与其国际同行分享着很多的共性,也就是说,全球的精英阶层在各方面都很近似2。这是穆尔称之为的一种“民主赤字”( democratic deficit)问题。在评论所谓“普遍文明”时,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在其《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提到所谓“达沃斯文化”:“每年大约有一千名商人、银行家、政府官员、知识分子和记者从几十个国家聚集到瑞士达沃斯的‘世界经济论坛’。几乎所有这些人都有物理学、社会学、商学或法学的学位,从事文字或数字工作,英语相当娴熟,受雇于政府、公司和学术机构,有着广泛的国际交往,时常在他们的自己的国家之外旅行。他们一般具有对个人主义、市场经济和政治民主的共同信念,这些也是西方文明中的所共有的。达沃斯人实际上控制了所有的国际机构,许多世界管理机构,以及大量的世界政治和军事职位,达沃斯文化因此极为重要。”3亨廷顿在书中所谈是拥有共同知识文化但人数不到世界人口1%的全球性精英阶层与所谓“普遍文明”之间的关系。撇开穆尔和亨廷顿在他们各自的论述目的不谈,他们涉及的上述有趣事实不是从一个方面说明,在全球范围内一个具有同质性的社会阶层在不断发展壮大吗?  那么,全球性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认为,全球性4指一个世界体系内的同质性(homogeneity)或者共同性,它来自全球化,是全球化的结果。  全球性不是什么新东西,几个世纪以来,它一直在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指出当时,“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我们都非常熟悉这句话。不仅如此,在制度和技术层面,大到象民族国家(nation-state)这样的适应全球化的国家组织形式,小到繁杂的国际技术、产品统一标准,世界经济的发展总是带来越来越多的全球共同因素。今天,全球性又有其新的内容,那就是它的步伐和范围完全及于全球,而且总的趋势是不断加强。  “全球化,…,照任何情形,不仅,或者甚至主要是指经济的相互依存,而且也是指我们生活其中的时间与空间之巨变”。5所以,全球性不仅体现在全球性经济方面,“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任何东西都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地方生产并销售到世界各地的现象”6,市场经济成为全球大多数国家接受的配置经济资源的方式,资本的国际流动几乎畅通无阻。而且,在其它所有领域,全球性都是明显的事实:在政治方面,民主化在全球范围不断发展,虽然西方和非西方在民主的本质和方式上存在分歧;在法律和规则方面,国际组织、国际法和国际体制在调节国际关系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在价值观方面,西方和非西方都承认人权、民主、自由、生态等价值观的普遍性,但又存在着许多分歧,不管如何,全球性的道德观和价值标准在逐步确立。  全球性的加强是否意味着民族性的弱化?  这个问题要具体分析。  在大多数情况下,全球性的加强确实对世界上民族国家构成基本的重大挑战,这是从上面对民族国家权力的打击(另一方面,地方主义和分离主义的自治力量迫使国家不得不下放权力)。这里只举两个例子说明全球性对民族性的影响。现在,“几乎每一个国家,工人的税收负担都在增加,同时资本的税收负担则在锐减。”7因为资本可以在全球自由流动,而劳动则缺少流动性,民族国家因为资本的逃税而焦头烂额,丧失了越来越多的控制能力。不同发展阶段的民族国家受到的影响不尽相同,在欧洲,主要是高度体现民族性和国家的作用的“福利国家”制度受到全球化的沉重打击,财政压力迫使政府一再减少社会项目支出,两位数字的高失业率几成无法治愈的慢性顽症。而在发展中国家,本来就严重缺少社会安全保障,一遇到金融、经济危机,千百万劳动大军很容易重新陷入贫困化,亚洲和拉丁美洲最近发生金融危机的国家的严重社会问题充分说明这一点。另一个例子是,从1991年初的海湾战争以来,以美国为首的多边干涉呈现上升势头,直到最近的北约对南斯拉夫战争,此种发展无疑对民族国家主权的不可分割原则、民族自决权原则和不干涉内政原则都构成空前的挑战和压力。多边国际干涉主义认为,在一个全球化(包括人权的全球化)和相互依存的世界,一国的内部事务已经对国际和平与安全构成挑战,不是孤立事件。关于民族国家受到全球化削弱的问题,已经有许多论述,本文不再论述。  问题在于,全球化对民族国家的影响并不等于不少人宣称的那样,是什么“民族国家终结”(the end of nation-state)、“主权终结”(the end of sovereignty)。确实,民族国家主权已不再象过去那样至高无上,它们为了生存和发展而参加普遍的国际合作,在许多关键的领域民族国家自愿或权衡再三交出不少主权,相应地,传统的民族文化和认同也因为全球化的冲击而发生了一些变化。然而,现在和可预见的未来,民族国家仍然握有重大的基本权力,是全球经济、政治和安全中最重要的一类角色。人们往往忽视的一点是,民族国家不可能是全球化的被动消极角色,而更多的则是主动积极的参加者,无论那种类型的民族国家,今天不都是在说正在迎接全球化的挑战吗?“人们经常把全球化说成是好象为一种自然力量,其实它不是。国家,公司和其它集团都在积极推动全球化的进展。”8  不仅如此,在少数情况下,就具体国家而言,某些国家,主要是大国和超级大国,成为全球化进程的塑造者,虽然在一些方面它们同样受到全球化的压力,特别是全球化产生的问题之挑战,但总体看,全球化反而使这些民族国家的利益和特性得到更大程度的伸张。  最具体和有力的例子是美国。这里,在美国的全球主义者看来,全球化等于“美国化”,而世界具有的全球性在某种程度上几乎等同于这个世界的“美国性”。美国借自己在经济、金融、技术、军事和文化上的超级实力地位,要求其它国家拥抱自由市场资本主义全球化,而且告诉全世界,如果你不这样,那么你将注定陷入边缘化和贫困化,因为全球化被规定为经济增长的唯一道路。9看来,全球化和全球性不过都是问题的表面,而非其实质。以下是几个支持这个论点的材料:  (1) 有的美国学者认为,全球化确实突破了国界线和民族国家与主权的藩篱,但全球化的中心功能(即在经济活动中从经济意义上使领土“非国家化”,使主权“分散化”,而在法律制度上又使它“国家化”)是集中在高度发达国家领土之内的,这些功能的集中点是纽约、伦敦等全球城市;全球化所要求的“非管制”的跨国法律制度是从西方的经济概念中发展而来,所谓“国际的”、“跨国的”等等事实上是美国化(即所谓“国家化”)的一种形式。10  (2) 分析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圣迭哥分校的一份研究报告,我们可以认为,跨国公司的全球化并没有改变其民族性本质。虽然这项研究仅以计算机硬盘产业的全球化生产为例,但它指出,虽然公司产品的组装、零部件的生产和雇佣的工人等经济活动已经全球化,但跨国公司的美国性却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因为公司仍然在本国进行研究与开发(是跨国公司全球价值增值链的最核心部分),其支付的工资的主体仍在国内,至于利润分配更加没有改变公司的民族国家性。11  (3) 美国总统克林顿讲得更清楚:“某些人把这种不断增加的国际互相依赖视为对我们的国家和我们作为美国人的价值观的威胁。但事实几乎恰恰相反。在世界上影响不断加强的正是美国的价值观-自由、自决和市场经济。从国际贸易的迅速发展中获益最多的正是美国公司。当世界其它国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之后,需求最多的正是美国工人制造的美国产品。”12当前,金融危机后,美国诱导、支持甚至压迫拉丁美洲国家实行货币美元化,很明显是为了这种扩张美国国家利益的全球化。这个例子也说明了当代全球化的美国性质。  全球性与民族性的矛盾统一  不管那种情况,其实,全球性没有也不可能消灭民族性,因为它们之间构成矛盾的统一,在全球性中有民族性,而在民族性中有全球性。这是资本主义体系的内在矛盾在全球化进程中的反映。全球性发展一方面是对民族性的否定,但另一方面又在加强民族性,往往后者更加突出。全球性与民族性同时并存,在一些方面,全球性确实弱化了民族性,这是许多论者都充分注意到的事实;但在另一些方面,全球性则加强了民族性,而且越是全球性加强,民族性也同时加强甚至更强,这是许多论者,特别是全球化的大力主张者没有强调、甚至是忽略的。  最近几年,从墨西哥到泰国,从马来西亚到印尼,从俄罗斯到巴西,一系列的严重金融危机反映出来的最本质问题不是别的,而是全球化过程中深刻的全球性与民族性矛盾。  上面提到了政治学家亨廷顿的“文明冲突”命题,一些西方评论家在金融危机后对此大加发挥。发生金融危机的国家,“在治理方面差别很大的标准和政治体制不能与全球化,以及一种方式和道德的全球共同性(global commonality of styles and ethics)日益增加的预期共存”。如果发生金融危机国家不能接受全球化而是搞出另外的替代方案或者不根本参加全球化,亨廷顿所预言的“文明冲突”全球政治逻辑,即西方和非西方的紧张势所难免。13也许正是同样的思考方式,本文一开头提到的那位美国匿名评论人才质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可行性,因为在他看来,不能忽视全球化的社会-政治方面,金融危机后,东亚大多数国家不得不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要求,与全球化接轨,于是,更加清楚的是,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全球共同性”差别日益明显。  资本主义的使命就是创造一种名副其实的全球性,历经几百年、特别是20世纪的发展,资本主义的这个使命接近于基本完成。世界体系论者认为,全球性并非今天才有,而是现代世界体系-历史体系发展的结果。按照伊曼纽尔·沃勒斯坦的观点,这个体系“发端于欧洲的部分地区,后来扩展到把世界其它一些地带也纳入其中,直至覆盖了全球”14。今天,如果有人想要消除全球性,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从根本上讲,作为一种生产方式和社会制度,资本主义并非排除民族性,从一开始资本主义就利用民族和民族国家这样的东西开展全球扩张,资本主义“需要强化国家机构”15。“在资本主义经济世界体系中,没有国家的帮助,就不可能建立垄断或某种类似垄断的东西…资本主义并不独立于国家”。16直到现在,而且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不管全球化如何发展,如果它没有达到真正的“世界大同”、全球民主,我们不能说资本主义的民族性由于全球化而消失了,否则将因为学术上的幼稚性而犯严重的错误。  另一方面,全球性越是充满了先进民族主导的事实上的不平等性,后进民族就不可能放弃“反应性的民族主义”,即对这种已经深深打上先进的民族的民族性的全球化作出深刻反应,进而卷入世界体系,这样,世界体系就变成一个十分复杂的充满民族性的多元组合。  全球化论者经常引用马克思、恩格斯的在1848年《共产党宣言》中的一段话,这段话本来就是揭示全球化与国家主权之间谜一般的矛盾特性的。以下我也引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段话,当然不是为了老生常谈,而是为了说明问题之所在。“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17今天,国内外研究全球化问题的许多学者,如果不是孤陋寡闻或者不对马克思本人抱有意识形态偏见的话,几乎都认为马克思和恩格斯是全球化理论的先驱,最早预见到今天我们完全看清楚了的“全球化”趋势,只是他们没有使用“全球化”的概念而已。问题的重要性还不仅在此,而是,我们应该注意到,马克思和恩格斯实际上已经指出尚不为人们注意分析的一个重要命题,它与本文的中心论题紧密相关:资本主义下的社会关系(包括经济关系)在扩张成为全球社会关系,建立、发展和膨胀了世界市场,不断地改变世界历史面貌的同时,它也造就了各民族相互依赖的民族国家间关系体系。换句话说,他们所讲的“所有民族的全面、普遍相互依赖(intercourse in every direction, universal interdependence of nations)”意味着世界是国(民)际化的但还不是一体化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包含着这样一对极为深刻的全球性矛盾运动:资本、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资产阶级的本性是“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奔走于全球各地”18,但是它又不得不生活在由于这种全球性行为造成的必然结果中,那就是各民族的相互依赖环境中,因为现在“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未开化或半开化的、农民的和东方的民族为了生存都在竭力采用文明的、资产阶级的和西方民族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结果一个全新的无所不包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诞生了,这个世界体系不仅按照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原则组织起来,而且其中的各民族及其国家复杂相互作用。作为马克思、恩格斯所指出的生产和消费世界性必然要求的后果的“政治的集中”,民族国家是全球化历史过程的必然产物,它在这个进程中同样也有其历史使命。  20世纪,资本主义的全球化由于两次非常巨大的事件受到影响和中断。一是1918年后俄国发生的政治变化,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以苏联为中心的社会主义国际经济体系的建立;二是1945年后的西方殖民体系的瓦解,一大批新兴民族国家的产生。当然,殖民主义体系的瓦解与社会主义体系的兴起有很大关系。19苏联和社会主义国际经济体系在长达60多年的时间脱离西方国际经济体系,自成一体。新兴民族国家为发展自己的民族经济和文化认同,要伸张其国家主权,特别是经济主权,不能允许西方跨国公司任意任意利用其经济资源,不仅如此,新兴民族国家掀起了声势浩大的要求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的运动。  但自1970年代末期开始,由于各种历史因素的影响,全球化却呈现了加速化的态势:1971年8月,布雷顿森林体系固定汇率制度解体,国际货币体系进入浮动汇率阶段,金融不稳定成为世界经济的典型内在特征,一些西方学者认为,全球化的当代形式始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瓦解20,然后,在计算机和通讯技术的帮助下,资本流动越来越高速,规模巨大,跨越国界,远远脱离实体经济而全球化;西方国家成功应付了中东石油国家发起的两次大的“石油冲击”;1980年代,发展中国家要求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的运动被西方国家“冷处理”,南北谈判举步不前,发展中国家爆发了严重的债务危机,对北方的全面依赖加深;1980年代初开始,中国和一些东欧国家经济逐步对西方开放;1989年柏林墙倒塌和其后苏联解体,原社会主义国际经济体系不复存在,东欧国家在经济和政治上“回归欧洲”,俄罗斯被纳入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  今天,金融和技术的全球联系效应,固然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小,民族国家之间的界限越来越失去意义,但世界仍然划分为大大小小近200个领土主权单位,民族国家的存在与作用仍是当今世界最基本的事实,全球化似乎不同于国际化(internationalization),但它还难以完全逾越“民族国家间相互依存”的逻辑,民族国家在顽强地探索如何适应全球化加速的新世界环境,再造(reinvention)自身。结果,民族国家力量代表的民族性与全球化力量代表的全球性之间的矛盾运动还将继续下去。冷战结束、唯一超级大国美国巩固了其全球统治后,全球性与民族性的矛盾,在某种程度上,更变成美国性与其它民族性之间的矛盾。  世界和平与发展面对重大历史挑战  全球性的加强和民族性遭到的空前挑战对世界和平、稳定与发展有着深刻的持久影响。  首先,我们必须认识到,世界繁荣与发展已经面对着空前的挑战。以自由市场资本主义为核心的全球性本质上排斥一切与自由市场不完全相同的反映民族性的发展模式,美国性排斥其它民族性,要求世界上所有的民族国家都要拥抱全球化,实行贸易投资自由化,“靠压制不同意见而开放市场”(opening markets by closing minds)21,而不顾发展中国家自民族独立以来一直在期盼的发展。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主要是由于资本的高度全球流动性和劳动的高度不流动性,就是说,资本可以突破国家控制,劳动则很难跨国,资本可以宣称自己没有民族性,但劳动则带有强烈的民族性。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的深刻悖论之一是它不敢让劳动也全球自由化,相反对劳动流动的限制恰恰是资本全球化需要的:以发达国家为基地的跨国公司抛开本国劳动市场而到第三世界寻求更加低廉的劳动力,好处之一是逃脱掉它们在母国的社会责任,这就是发达国家存在着强大的来自劳工组织的反全球化力量的一个原因。不仅如此,跨国公司到世界各地配置资源而不让劳动自由流动,是因为,一旦劳动可以在世界范围自由流动,那么按照经济学的原则,劳动的价格将在世界范围内趋向均等,不可能再有可供跨国公司追逐的廉价劳动资源,从而势必降低其利润率。  发展中国家国家试图按照自己的意志、战略推进发展,事实上已不可能。它们在内部不可能独立制定和执行宏观经济政策,一些国家的政府甚至要听命代表全球化势力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要请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来决定其经济政策;在外部要接受西方大国制定的世界经济规则。发展中国家对外部资源和市场的依赖使得它们不敢得罪跨国公司,相反要为跨国公司创造一切优惠条件以吸引外国投资者。不论是跨国公司,还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展”问题从来都不是他们日程中的主要项目,让发展中国家开放市场才是他们的工作中心。强调这一点并非意味着“发展”就毫无出路可言,只是指出,发展中国家在资本全球化的世界中要取得某种发展非常艰难,通过适应全球化还是能够找到生存和发展之道的。  其次是世界和平面对的挑战。自由市场资本主义同质性的扩大,不可避免地要带来各国国内关系和国际关系的重大变化,一国内部的问题往往有深刻的外部根源,同时也对外部世界产生重大影响,而在政治、经济甚至安全上具有全球同质性的“全球共同体”的扩大,改变着和平的逻辑,全球同质性内部的矛盾和冲突不可能变成战争,相反,全球同质性与非同质性之间则难以和平共处。冷战后,在西方学者提出的一系列关于世界秩序的理论模式中,“全球化理论”和“民主和平理论”两种关系密切的理论最为引人注目,全球化理论要求加强全球同质性,而且为各种干涉主义提供了“合理性”依据和基础(包括道德基础),而民主和平论则认为,非我同类,必要伐之。  更深层次的对世界和平的挑战来自全球化与民族国家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这是1945年前两次世界大战的最深刻教训之一。两次世界大战根源于此。所以,1945年战胜国吸取大战的教训,精心设计了以布雷顿森林体系和联合国为中心的世界秩序,它代表了一种全球力量与民族国家力量之间的妥协,布雷顿森林体系负责管理世界经济,特别是贸易正常和金融稳定,兼顾了多边自由世界经济体系的运行和民族国家的切身利益,而联合国则通过大国协商一致以维护世界和平。  半个世纪的发展,资本的全球性力量越来越占据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资本的短期性、投机性行为远超过其长期性、战略性行为,投入投机经济的资本急剧过分膨胀,而投入实体经济的则在持续相对萎缩,这无异于世界繁荣建立在随时可以逝去的海市蜃楼上,世界和平处在空前危险中。亚洲金融危机后地区安全和地缘战略发生的重大变化,以及欧美对南斯拉夫的战争表现出的帝国主义、强权政治死灰复燃,都说明,金融全球化的恶性发展对世界和平的威胁不是耸人听闻之谈。资本全球化一方面已使旧的以民族国家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受到致命侵蚀并趋于瓦解,另一方面,它又在强化一种以资本为中心的美国和欧洲主导下的新世界秩序。因此,不受制约的资本全球性加强已经对世界和平构成严重危险。  从1990年代中期以来,欧美中左翼社会政治势力倡导和实践“第三条道路政治学”(the third way politics),它意识到资本统治的加强对世界和平和繁荣的危险性,力图通过协调资本与劳动、资本与国家之间的矛盾,探索一条既不同于自由市场自由主义,又有别于国家干预主义的新中间道路,以再一次挽救资本主义世界体系重蹈历史的覆辙。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使人们更加感到这个世界要的不是重创发展中国家经济的全球化,因而迫切需要控制、降低全球化的负面影响,形成负责 的全球性(responsible globality),最终让全球化造福世界和平与发展。值得注意的是,1999年1月召开的“世界经济论坛”就以“负责的全球性:管理全球化的影响”为主题。我理解,负责的全球性应是与民族性协调的全球性,这是真正的“第三条道路”的目标。但是,“第三条道路政治学”是否充分认识到这一关键点,并付诸行动,仍是一个未知数。  21世纪的最主要课题  当代世界是一个全球性与民族性共存的世界,不能忽视全球性与民族性之间的互动,片面强调它们中的任何一方面都是极其危险的,完全自由放任的全球主义和漠视相互依存世界性的民族主义都是注定要失败的。为了世界和平和发展,我们要找到协调、平衡全球性和民族性的战略和方式。  对民族国家而言,最重要的是在全球化世界中的生存,如何做到这点?维护和实现国家主权与国家利益的最好办法不是别的,恰恰是适应而不是逃避全球化的环境,“通过相互依存达到独立”(the doctrine of independence through interdependence)22。这一点对象中国这样的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中大国有着特殊的价值。  对国际社会而言,应该认真总结20世纪世界和平与发展问题上的历史教训,开展卓有成效的国际合作,真正让全球步上“第三条道路”,以协调全球性与民族性、市场与国家之间的矛盾,确保21世纪是一个新的和平与繁荣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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